第162章 面对
夜色降临，街市上已经是灯火通明。
街市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的，街上人声鼎沸。
叶红鱼走在回客栈的街道上，看着四周的繁华与喧嚣，不禁有些恍惚。
突然，她发现，她自己好像许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
原来她并不讨厌这样的生活，只是因为她一直忙于修炼，所以忽视了这种生活。
叶红鱼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而这位道痴几个月没有精进的境界，在这一刻有所增长。
知命初阶的她，这一刻，来到了知命中期。
论修为，天下三痴中当属叶红鱼这位道痴最强，其次就是莫山山，至于最后的花痴，虽然依旧有修为，但已经被九歌变为白痴，已经没什么搞头了。
九歌当日也只是废了陆晨迦的脑子，至于修为，还留在那里。
修为，暗伤什么的，一颗通天丸可以治愈，但大脑的损伤，现在整个昊天世界，莫说那位神秘的知守观观主，就算是夫子，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一个人的脑子。
但此刻的叶红鱼，并没有因为境界的突然而感到欣喜。
······
当她突破之后出来一看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打算出去走走，或者去书院那里看一看。
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看着长安城内繁荣的样子，街上的吆喝声，路上行走的行人，无不在述说着这座城的繁荣。
看着唐人们幸福的样子，她陡然间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动摇。
裁决司的龌龊，西陵那近乎疯狂的信仰，以第三者的角度去看待的时候，叶红鱼开始感觉，神殿是那么的让人厌烦。
所以当她看到唐人，看到长安城内的这种景象的时候他才会对自己的信仰有些动摇，她心想，西陵所做的这一切真的对吗?
要是西陵真的做得对的话，那个小胖子也就不会离开桃山，离开知守观了。
陈皮皮离开知守观，虽然有她的原因，但她说的，也未尝不是事实。
虽然她依旧对昊天存在信仰，但对于神殿这个自诩昊天正统的地方，却开始本能的有些抵触。
不知不觉间，叶红鱼来到了城南，来到了这座被世人尊崇的书院。
但道痴叶红鱼，不是一般人，当她踏入书院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她。
正是被九歌打过脸的黄鹤总教习。
叶红鱼那一身红衣实在太好辨认，一眼看过去，绝对能够一眼认出来。
而且，黄鹤总教习也不傻，叶红鱼这一副装扮，摆明身份就是说她是道痴，所以这位前院第一教习也是不敢怠慢。
神殿裁决司大司座在这么敏感的时间来这里做什么？
难不成是找后山那位小胖子？
黄鹤总教习的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但他的心里还是有底的，夫子既已归来，那这小小的道痴，自然是翻不出什么浪来。
于是，黄鹤总教习快步朝着叶红鱼走过去：“不知大司座大人光临书院，在下有失远迎。”
叶红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便准备往里走。
黄鹤总教习见状连忙拦住她，说：“请留步。”
叶红鱼皱眉道：“何事？”
“大司座，请问您这一身装扮，是要进入书院还是？”
“进去。“
黄鹤总教习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微微躬身，说：“大司座大人请随我来。”
叶红鱼点点头，跟着黄鹤总教习一同进入书院。
两人进入了书院，黄鹤总教习带着叶红鱼来到了一处凉亭。
凉亭外是一片湖水，水波粼粼，映照着月光，波光粼粼。
凉亭内有石桌石椅，还有两把藤编的躺椅，看上去十分惬意，而且风景宜人。
“请坐。”黄鹤总教习指着两边的椅子说道。
“多谢。”叶红鱼坐下来，端庄典雅，优雅从容，与先前穿着一袭红裙的她相比，判若两人。
黄鹤总教习见叶红鱼坐下之后，自己才坐下，然后问叶红鱼：“不知大司座大人前来书院所谓何事？”
叶红鱼就回了两个字：“找人。”
黄总教习一愣，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回答这么干脆利索。
但他并没有多想，反正对方是大司座，要是想要找人，他自然是要配合一下。
于是黄鹤总教习连忙点头：“在下知晓了，不知大司座要找谁？”
叶红鱼看向凉亭外那一望无际的青山，淡漠的说：“后山。”
黄鹤闻言也是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这后山要是这么好进，他还一直待在前院作甚？
“这个......”黄鹤总教习有些犹豫。
叶红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有问题？”
黄鹤总教习连忙摆手道：“大司座也知道，我只是个前院的教习而已，后山什么地方，哪是我能去的？”
叶红鱼闻言沉默了。
“这个，若道痴阁下想要进去找人的话，只能等他们自己出来，要不然是进不去的。”黄鹤教习解释道。
叶红鱼想了想，她也觉得自己是不可能进去的。
后山是夫子和其弟子的居所，只有他们，能随意进出后山，就算是教习，想见后山之人，要么，就只能等他们自己下来，要么，就是每年书院前院招生出考题的时候才能偶尔见见的，可能还不是本人，也许还是二先生的书童。
所以，叶红鱼只好说：“麻烦了。”
“客气了。”黄鹤总教习说完这句，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准备离开。
望着那座山，叶红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后山，草屋。
夫子望着大白鹅喂鱼，也是笑出了声。
“没想到，真没想到啊！”夫子也是大笑一声，道，“那泼皮平常对人这番，居然还会找上门来。”
切肉的李慢慢闻言，眼睛也是眯成了一条缝，道：“也许，这就是九师弟的良缘也不一定。”
“而且既然道痴……也来了长安……或者……干脆让她像小棠一样，拜入……门下？”
“良缘个屁！”夫子忍不住笑骂了一声，“那泼皮这只能算是蒙骗无知少女，要是换个人，哪会因为打一架就大老远跑这里？”
李慢慢轻轻一笑，他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算了。”夫子厌烦的挥了挥手，道，“让人把那小女娃带上来吧。”
“明白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