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我就是道理
“施主若是来听贫僧讲经的，贫僧欢迎至极。”讲经首座温润笑道：“若施主是想来寻仇的……”
讲经首座顿了顿，眼中闪过一缕精芒，“恐怕要让施主失望了。”
“我寻什么仇，又不是我死了徒弟。”九歌嘴角噙笑，笑吟吟的模样像个狐狸，“我今日来，不过是单纯地想给阁下上一课，免得您这些徒子徒孙继续愚昧无知罢了。”
讲经首座微笑不语。
“本来也没什么，毕竟七念和宁缺都是天下行走，天下行走之间打个架其实也无伤大雅，我本来也不会说什么，但你家徒弟大老远跑去长安闹，而且宝树那私生子还企图置我家小师弟于死地，又不是天下行走，还专门跑去长安挑衅，我想请问一下，是谁给他的勇气？”九歌慢悠悠道，“我今日来此的目的，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他明白，不该惹的人最好还是别招惹，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九歌面容冷峻，接近实质的肃杀之气肆意，令这群秃驴脸色大变，谁也无法想象，这样年纪轻轻的少年居然拥有这般凛冽的煞气。
“唐人不敬昊天，不尊佛祖，一个毫无信仰的国度，是畸形不完整的国度，我佛慈悲，派七念入唐传佛，解救众生疾苦。”
讲经首座打了个佛号，浑身散发着金光，出口即言出法随，这种蛊惑之声，是讲经首座不经意间发出的。
诱导世人向佛，讲经首座说的轻车熟路，悬空寺那些所谓的信徒，不过是他们用梵音蛊惑，骗来的信仰。
这些僧人虽然忠诚，但他们的灵魂早就被佛祖洗脑，只是披上了佛门弟子的皮囊，一旦佛祖召唤，必将赴汤蹈火，为佛祖奉献自己。
这些信徒早已丧失了人性，沦为他们手中的工具。
“那也只是你的佛，管我何事？”九歌冷笑，眼神越发寒冷了，“佛祖是什么东西？也敢称作佛祖？他算什么狗屁玩意儿？”
此言一落，悬空寺所有僧人的脸色都阴沉下来。
“施主，请慎言！”
讲经首座低喝，语气中蕴含怒意。
九歌嗤笑，“怎么？难不成你还认为我有说错吗？佛祖是什么鬼？一堆废铜烂铁而已。”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讲经首座叹息摇头，“辱我佛宗，今日不给悬空寺一个交代，悬空寺不得善了。”
九歌闻言，忍不住大笑，“交代？伱想要什么交代？”
“阿弥陀佛。”讲经首座念叨着阿弥陀佛，“贫僧乃悬空寺首席讲经首座，施主侮辱我悬空寺，就是侮辱我们所有佛教徒，贫僧有责任维护悬空寺的威严。”
九歌眉梢轻佻，冷漠地注视着讲经首座，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悬空寺虽是佛教圣地，不可妄动武力，但悬空寺的规矩也不可违背，施主既然执迷不悟，那么就休怪贫僧等人手下无情。”
“哦。”九歌淡淡应了声，“所以呢？”
“九先生就留在我寺，向佛祖忏悔吧。”
讲经首座惜才，像九歌这样的人才，杀死太过可惜，让其阪依佛门，将他变成悬空寺的人，如此一来，悬空寺就能得到一个越五境的大修行者，岂不妙哉？
“原来阁下打的是这个算盘啊。”九歌冷哼，“可惜，你是不是忘了，我这还有一个人啊？”
讲经首座望向一旁的叶红鱼，也是笑了笑，道：“既然道痴也在这里，那就一同搬移我佛，想来道痴也一定与我佛有缘。”
叶红鱼皱眉，眼底掠过一抹厌恶。
这老秃驴还真把自己当成佛祖了？
“阁下不仅修行天赋极佳，心智也非常人能比，不过……”讲经首座笑道：“道痴道行不深，阁下莫要误入歧途。”
叶红鱼咬牙切齿，差点就忍不住要出手杀了这秃驴。
她可不稀罕入这所谓的佛门。
正欲反驳，九歌却握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稍安勿躁。
讲经首座见状，笑得更加和蔼可亲，“阁下可考虑清楚了？”
“我若拒绝，阁下便打算对我们两人强制性押送回悬空寺不成？”九歌似笑非笑地问。
“阁下是聪明人。”讲经首座道，“不愿意皈依我佛，就只能由我等送往悬空寺受戒了。”
讲经首座挥手，僧兵嘴里，念叨起重重梵音，一道道佛言之力，将九歌和叶红鱼笼罩，仿佛要将他们同化。
金色的佛力，化作一条条的丝线，缠绕在两人周围，逐渐收紧。
这便是信仰的力量，悬空寺修信仰之力，信仰之力如丝如线，坚不可摧，一旦触及，便再无逃脱的可能。
“看来，今日悬空寺是非战斗不可了。”九歌冷笑一声，掌心涌出凌厉剑气，朝四处横扫，斩断束缚在两人周遭的佛丝。
讲经首座眸色骤然一凝，抬手打了个法诀，数十名僧兵齐齐飞起，结成阵型朝九歌冲过来。
叶红鱼脸色一白，道：“小心！”
九歌侧头，对上她担忧的眼睛，唇边勾起一丝弧度，柔声道：“我没事，你乖乖待在我身后，不用担心。”
话落，九歌纵身跃起，身体腾挪翻转，避过几名僧兵攻击，脚尖踩踏在一根佛丝之上，瞬间消失在了悬浮半空的巨大金莲之上，眨眼便掠到了讲经首座面前。
一柄泛着幽冷光泽的长剑从袖袍中滑出，直刺讲经首座胸膛。
讲经首座面色未变，而是低声讼起了佛号，身体忽然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一朵朵金莲在他脚下盛开，宛如千万朵莲花盛开，一时绚丽夺目。
九歌眼角微抽，一巴掌拍碎了迎面扑来的佛影，落回地面，盯着站在金莲上的那位僧侣。
讲经首座双手合十，缓步走下了金莲。
他衣衫干净整洁，没有一点血迹，连头发也不曾乱一寸，甚至就连袈裟都没沾染半点尘埃。
九歌见状也是怔愣片刻，旋即冷冷道：“装神弄鬼。”
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打架，这老秃驴准备充分，占据着优势地带，九歌就显得很吃亏了。
金刚不坏是不坏，但九歌就不信，眼睛莫非也是金刚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