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可那,你这一计谋简直精妙绝伦啊!没想到利用弓箭竟然能够如此巧妙地破解敌军的弓箭防御。”
望着前方推进得异常顺利的战局,多弥可汗不禁得意忘形地放声大笑起来。
然而,他却浑然不知,就在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里,有好几双锐利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些隐藏在暗处的观察者,宛如黑夜中的幽灵一般,默默地窥视着战场上的局势变化。
“哈哈,那些自大的唐军一直认为我们不擅长攻城,所以对我们心存轻视。如今,正是给他们一个狠狠教训的时候,让他们知道我们薛延陀勇士的厉害!”
多弥可汗越想越是兴奋,仿佛胜利已经近在咫尺。
此时,木可那再上前几步,抱拳说道:
“可汗,眼下唐军已然与我军陷入了激烈的攻防战之中,根本无法脱身。末将斗胆提议,不妨派遣我们军中的神箭手们出战,对城头上的唐军展开逐一精准的点射。以咱们士兵精湛的射箭技艺,定能给予敌人沉重的打击,用不了多久,便可破城。”
听到这番话,多弥可汗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道:“嗯,此计甚好!我们薛延陀的将士,个个都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
得到可汗的首肯后,木可那当机立断开始调兵遣将。
只见他迅速下达指令,一队队训练有素的神箭手纷纷骑马,朝灵州城冲去。
他们拉满弓弦,瞄准城头之上的唐军,随着一声令下,利箭如疾风骤雨般呼啸而出,直直朝着城头上的唐军飞去。
刹那间,城头上的唐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不少唐军士兵还来不及反应,便已被射中要害,惨叫着倒地身亡。
他们身上的铠甲,也未能将全部的要害护住,例如脸颊。
薛延陀这些弓骑手的箭术无比精湛,箭无虚发,能在混战之中,进行点杀。
而其他侥幸躲过一劫的唐军,则匆忙举起盾牌试图抵挡后续的箭矢,但在薛延陀神箭手们精准无比的射击下,依旧不断有人受伤倒下。
在木可那有条不紊的指挥调配下,薛延陀军队充分发挥出了自身强大的战斗力。
一时间士气大振,攻势愈发凌厉。而城头上的唐军则逐渐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困境之中。
只要一露头,便会有箭矢射来。
在这些神箭手的掩护之下,薛延陀的兵甲们悍不畏死的向灵州城头扑去。他们动作敏捷而矫健,攀援着云梯和绳索,迅速地登上了那高耸的灵州城头。
然而,想要斩获这先登之功,又岂是如此轻而易举之事?
城头之上,早已有严阵以待多时的唐军。
只见他们手持坚盾,紧密排列成一道铜墙铁壁般的盾阵。
就在薛延陀士兵刚刚踏上城头尚未站稳脚跟之际,那坚固无比的盾阵骤然撕开,无数锋利尖锐的长枪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猛然捅出。
刹那间,寒光闪烁,枪尖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那些不幸的薛延陀将士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已被捅穿身体,变成了一具具毫无生气的马蜂窝。
唐军不仅占据着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形,而且还巧妙地结成了严密有序的军阵。
这使得薛延陀军队在进攻时屡屡受挫,苦不堪言。
每当他们好不容易才爬上城头,迎接他们的便是无情的杀戮与死亡。
短短片刻之间,城墙下方堆积如山的尸体已然高达一丈有余。
鲜血如泉涌般流淌而出,汇聚成一条条猩红刺目的血河,顺着城墙缓缓流下。
整个城墙都被染得一片通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但就是面对这样惨不忍睹、触目惊心的场景,那些高高在上的当权者却视若无睹,仿佛这一切都与他们毫不相干。
“继续冲杀!哪怕是用我们战士的尸体堆砌起来,今天也必须攻破这座该死的灵州城!”
多弥可汗站在远处,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不断倒下的薛延陀将士,冷酷无情地下达了命令。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没有丝毫怜悯之意。
尽管这一幕无比残酷,但现实就是如此。
如果无法一鼓作气地攻克灵州城,一旦双方陷入漫长的拉锯战,对于薛延陀来说,损失必将更为惨重。
所以多弥可汗的决策,并无不妥。
毕竟慈不掌兵。
而另一边的唐军同样没有退路可言,一旦被突破了防线,那就是等待被屠杀的分了,所以绝不能后退哪怕半步。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战场上的局势逐渐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僵持不下的局面慢慢被打破,优势正一点一点地向着薛延陀军队倾斜过去。
要知道,薛延陀此次可是派出了整整二十万的大军前来攻城,如此庞大的兵力,就算只是站在那里任由守城的唐军砍杀,恐怕累也要把这些守军给累死。
薛延陀方面还在源源不断地增派援兵,使得整个灵州城的防线变得摇摇欲坠、岌岌可危起来。
好似在下一刻,便会全面溃败起来。
“苏将军,不能再等了,不然灵州城就要沦陷了。”
不远处的山峰之上,执失思力与苏定方趴着在观望着。
“薛延陀已经分了半数之兵,前去攻城了,此时确实也已经时机已至了。”
“国公,你先领五千军卒从右侧翼杀出,冲杀入薛延陀军阵之中,多弥可汗牙帐杀去。”
“我领一千军士,后冲左翼杀出,左右冲杀,斩了多弥可汗,便可大破薛延陀了。”
苏定方用手指了指前方,不停的说道。
“苏将军,你才一千人马,是否太冒险了,你我各三千,对杀而去,必能破军。”
执失思力也是一员猛将,经常冲锋陷阵,面对十余万薛延陀大军,也无惧冲锋。
“国公你先现身,肯定会被薛延陀重兵围堵,而末将是后发制人,一千足矣。”
确实很富裕了。
不像当初的先锋官一样,只领二百人冲杀数万人的大营。
骑兵相对来说,只要组成队形,都是能以少胜多的。
两人也均是果断之人,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制定了战策之后,便分头而动。
“可汗,还是回帐休息吧,唐军顽强坚守,怕是一时半会,还攻不下来,怕是要到半夜时分了。”
木可那策马回营,两军彻底的短兵相接,也让薛延陀的弓箭手们投鼠忌器,深怕误伤到自己人。
所以,在掩护大军冲上城头后,便也都撤回来了。
“那战局,就由你监督了。”
就在多弥可汗可汗转身的那一会。
薛延陀右侧大营的方向,突然之间,一股直冲云霄的巨大烟尘腾空而起,仿佛一条巨龙蜿蜒盘旋在空中,让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一阵极其细微但却清晰可辨的震动也随之传来。
“不好,侧翼遭遇敌袭!”
一名眼尖的士兵高声呼喊着,毕竟,作为一个以骑马为生的民族,他们对于骑兵冲锋时所产生的动静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
然而,即便他们能够迅速地察觉到危险的来临,但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要想对整个庞大的军团做出有效的防守调整,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此时,多弥可汗却并未像其他人那样惊慌失措。他紧皱眉头,目光凝视着远方那滚滚而来的烟尘,心中暗自思忖道:
“唐军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援军?难道这只是他们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想要借此来扰乱我们的军心?”
于是,多弥可汗强自镇定下来,大声地向手下的将士们喊道:“大家不要慌乱,这很可能只是唐军的诡计,不必太过担心!”
可是,多弥可汗的话音未落,转眼间,一大队气势汹汹的骑兵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这些骑兵个个身骑高头大马,手持锋利的长枪弯刀,身上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可汗,大事不妙啊!这根本不是什么唐军,而是突厥骑兵!”
一旁的木可那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地说道。
作为与突厥人多次交手的老对手,他们深知突厥骑兵的厉害之处。
尤其是在唐军之中,由执失思力所统率的这支骑兵队伍,更堪称是大唐军中最为精锐的骑兵之一。
突厥本就以擅长骑术闻名于世,他们是天生的骑兵,自幼便在马背上成长,对于驾驭马匹和战斗技巧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如今再配上由大唐精心锻造的甲胄装备,其战斗力简直难以想象。
要知道,执失思力所统领的突厥骑兵可不是现今那些归附大唐的东突厥所能比拟的。
这些精锐乃是大唐亲自招募而来的特殊兵种。虽然这些兵士皆是来自东突厥之人,但却是属于唐军。
而执失思力本人,身份更是尊贵非凡。他不仅是大唐的猛将良将,更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妹夫——迎娶了太宗之妹九江公主,并被封为安国公。
作为皇亲国戚,他与东突厥汗国之间的关系远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实际上,他更偏向大唐,是名副其实的唐臣,可以说这支骑兵部队堪称大唐的一支王牌特种兵种。
“护卫可汗,全体戒备,准备迎敌!”
眼见着这支来势汹汹的骑兵逐渐逼近,木可那心急如焚地大声下令道,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他们都非常了解骑兵的作战特性,尤其是在大规模军团作战的时候,骑兵往往会被用作穿插敌军阵营、分割敌方队形的关键力量。
十万的军队,轻而易举的就能被几千的骑兵给凿穿。
骑兵队伍,往往是不能用人数的多少来衡量其战斗力。
薛延陀也立即展开了防御部署。
然而,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接下来他们这些军士的一系列操作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原本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薛延陀骑兵们,居然像是得到了某种神秘指令一般,纷纷敏捷地下马。
紧接着,他们有条不紊地各自组合成一个个由五六个人组成的小型战斗团队。
想以步卒对抗骑兵,这不无异于是在自寻死路。
毕竟,骑兵拥有强大的冲击力和机动性,而步卒在这种正面交锋中往往处于绝对的劣势。
可是,如果仅仅这么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事实上,这套看似匪夷所思的战术并非临时起意,而是薛延陀在与东突厥骑兵历经无数次激烈对战后,积累并总结出来的宝贵战斗经验。
可以说,他们已经将步兵的作战方式发挥到了极致,堪称登峰造极。
只见每个小组中的五名士兵迅速蹲下身子,动作整齐划一。他们从背后取出弓弩,死死地瞄准着正冲锋而来的敌方骑兵。
与此同时,还有一名士兵留守在一旁,谨慎地看管着马匹,以防在战斗之中马匹被惊吓,肆意冲撞逃走。
一旦己方取得胜利,他们就能够立刻跃上马背,展开迅猛的追击行动,不给敌人丝毫喘息之机。
在突厥骑兵冲锋至有效射程范围之际,薛延陀的弓弩手们瞬间做出反应,同时发射出手中的箭矢。
这些箭矢并未高高飞起,而是以一种较低的轨迹疾射而出,目标直指那些奔腾而来的战马。
正所谓“射人先射马”。
仅仅经过一轮齐射,战果便已令人瞩目至极。
冲在最前方的突厥战马纷纷中箭倒地,发出痛苦的嘶鸣声。
尽管唐国的锻造工艺堪称高超绝伦,但毕竟尚未奢华到能为每一匹战马都量身定制战甲的程度。
因此,当遭遇如此密集且凌厉的箭雨袭击时,这些毫无防护的战马也只能悲惨地饮恨沙场。
随着前方大量战马轰然倒下,它们庞大的身躯瞬间变成了后方骑士继续冲锋的巨大阻碍。
原本风驰电掣般的冲锋速度骤然减缓,仿佛急流遇到了礁石一般。
更糟糕的是,由于这些骑兵并没有装备能够抵挡弓箭攻击的盾牌,此刻在薛延陀弓弩手眼中,他们已然成了一个个活生生的靶子。
箭雨飞射,突厥骑兵的盔甲倒是还能抵挡这些杀伤力不大的箭矢。
但是马匹确实不同了,被箭矢射伤,惊跳乱撞起来,让骑兵队中,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伤亡。
步兵对战骑兵,让薛延陀玩的明明白白。
形成了反制效果,将骑兵队挡在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