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本宫分你们土地 为何反我?

战场上,双方军队纠缠在一起,互相厮杀,每向前推进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薛将军,我们不能再战下去了!“

没过多久,牛达进大声喊道,他敏锐地察觉到,高句丽军队即将再次形成包围圈。

唐军队投入战场的兵力不足七千人,而高延寿所率领的高句丽军队数量却是他们的十倍之多。

兵法云,当敌人兵力是自己的十倍时,就应该采取包围战术。

十则围之。

虽然高句丽军队刚刚遭受了唐军队的猛烈冲击,但他们的人数仍然占据绝对优势。

“撤军!“

薛仁贵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混乱的高句丽前锋部队已经稳定下来,并开始向唐军队合拢过来,于是无奈地下令撤退。

“下令封锁唐军道路,绝不能让这支唐军队逃回城里。“

高延寿骑着战马快速前行,他清楚地知道,这支唐军队就是辽城的主力,如果能够在城外将其彻底消灭,那么攻占辽城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如果让这批唐军队顺利退回城中,不仅会使攻城变得困难重重,还会严重打击全军的士气。

薛仁贵一拍马鞍,身子飞上马上,稳稳的立在马鞍之上,他将手中战枪插在地上,迅速从背上解下宝弓,抽出一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之上,眯起眼睛瞄向了敌阵之中。

随着一声破空声响起,高延寿突然间便跌落马下,生死不知。

“敌首已死,尔等还不速降!”

薛仁贵趁机高喝一声,他早就想射死这个高延寿了,但对方一直躲在大军身后,没有给他机会。但现在不同了,高延寿指挥军队追击,自己冒出头来了,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

在射程范围内,薛仁贵可谓是百发百中,只要被他盯上就别想逃脱。

高句丽众将士看到这一幕,无不大惊失色,他们的士气瞬间低落,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快扶,本王起来!”

高延寿忍住剧痛,艰难地站了起来,他知道此刻必须要稳住军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幸好距离较远,加上高延寿身穿最好的内甲外铠,这一箭并没有要了他的命。

“全军听令,围杀唐军。”

高延寿翻身上马,艰难的举起手中长剑,大声呼喊着,企图稳住军心。

然而就在这时,薛仁贵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再次张弓搭箭。

“不好!”

高延寿感受到一股寒意袭来,如芒在背,他毫不犹豫地打马狂奔,快速的隐入军阵当中去。

战局再次转变,双方的军容均在撤离后退。

高丽军部下的战将,也不都是酒囊饭袋之辈,哪怕是没有了主将的指挥,依然能稳步后撤,不至于发生溃败。

没有太过于突然乃至是差距的话,双方的对攻还是很难一决胜负的。

唐军占据绝强的装备优势,而高句丽军则又占据了绝对的人数优势,最终谁也未能奈何的了谁。

双方互有忌惮,点到为止。

随着双方的撤兵,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将整个战场染成一片血色。

在这片血色的背景下,唐军开始打扫战场,清理战友们的尸体,收集散落的武器和装备。

这场战斗以唐军取胜而落下了帷幕。

在另一边,高句丽军队也在进行类似的工作,他们也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同伴尸体。

当太阳完全落下山时,整个战场陷入了黑暗。

只有点点星光和篝火照亮了这片,白天充满杀戮的土地之上。

辽城之中,一众战俘被拦在了城墙的一角,唐军将士全副武装,峥嵘的枪矛直指向前。

使得高句丽的战俘心惊胆战,无不瑟瑟发抖,缩在角落之中。

李承乾自城头而来,望向这一群高句丽的战俘。

“殿下,这高句丽的遗民骨子很贱,只有全部杀绝了,才能根治。”

牛达进扯着大嗓门喝道。

让底下的战俘发生了一阵阵躁动,都不由惊恐的抬头望向城头。

“牛将军说的不无道理,此前已经饶恕过他们一次了,如今却再次反叛,罪无可恕。”

薛仁贵也一同谏言道。

高句丽的遗民中,不少人还是欲行复国。

在历史之上,唐灭高句丽后,高句丽的遗民曾经发动过两次大规模的反唐起义,意图复辟。

第一次,便是在刘仁轨退出高句丽境后,由高句丽将领剑牟岑发动的大规模反唐起义。

李治于是启用薛仁贵平叛,并治理高句丽。

而第二次,便是在薛仁贵离开之后,高句丽的再一次反叛,不过最后成功了,高句丽再次独立。

高句丽复辟之心一直不死。

李承乾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停止了脚步。

以杀而治,绝非长久之计。

唐军如今只不过是战胜了高句丽的统治阶级,面对多达五百万人的大国来说,十万唐军根本就镇压不过来。

唯有让高句丽的百姓,认可他,认可大唐,这样反叛才不会再有。

不然,纵使镇压了高延寿的复辟,那么之后也还会有低延寿、矮延寿的。

以杀止杀,并不能达到目的,反而只会不断的激发仇恨。

“你们也听到了,本宫的部将,均是劝说本宫杀了你们这群叛逆。”

李承乾的声音拉长了几分,把所有的目光都拉了过来。

“确实,你们确实真的该死,本宫不知道,本宫将贵族的土地分给你们,让你们能够养家糊口,让你们能够安居乐业,本宫难道不是为你们好吗?然而,你们又是怎么做的呢?你们又是怎么对待本宫的呢。”

李承乾目光如刀,直刺人心,几句话,便让一群战俘不由的都羞愧的低下了头颅。

他们这些底层兵卒,都是贫苦出身,只是被奴役久了,把这一切都成为了理所当然。

“你们聚众反本宫!”

李承乾的声音,突然变得高昂无比。

“但本宫不怪你们,你们也是被人所迫而已罢了。”

一众战俘也不由再次抬头,目光之中,甚至有些感激之色。

跪的久了,一旦有人让他们站起来,他们都会觉得不真实。

奴性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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