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国临南,春来的要早上一些。
山野之上,依稀可见有人影在忙碌着。
倭国是岛国,也是山国,常年又受到地震的侵袭,所以即使种下作物,也很少能有收获。
肥的州,又靠近了内陆,鱼业也不富有。
但是,哪怕是环境再恶劣,也要自力更生。
在大唐的很多山区,乃至漠北的荒地之中,其生存环境比之还要恶劣上数倍。
就整个地理环境而言,倭国的地理位置可谓是得天独厚。
唯一缺少的就是相应的技术。
这也是必然的,因为其的政策就是掠夺,这是获得最快的方式。
无论是钱财,还是文化。
其一直派出使者,去文明发达的国家进行文化交流,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掠夺呢?
所以,就必然的忘记了根本,只会一味的向外扩张,无止境的吸取他国之血,以来壮大自己。
这就是其传承下来的劣性和侵略性。
这个文化民族的存在,是其他文明的灾难。
从东南沿海诸国对其的憎恨程度来看,就知道倭国的可恶了。
韩国对倭国的敌视度,可一点也不比华夏少。
因为自古以来,临靠倭国的地区,子子孙孙都深受倭害。
所以,在对于倭国开展灭种政策之时,百济之民也没有感到有任何的负担。
“报黑齿将军,已经打探清楚了,前面的倭镇之中,是肥的的州府,大约有三万余人,而且,青年男子,都已经下田农忙,防守空虚。“
山背处,一员身着本土居民服装的斥候,匆匆走来,蹲下身来,对着黑齿常之慢慢禀报道。
黑齿常之,随着便对着周围的将领招了招手。
“兵分两路,一路冲杀上山,对于倭寇进行绝杀,另外一路,冲杀入镇,遇人便杀,能抢到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众多将领,无一不神情亢奋。
终于也论到他们对倭寇进行劫掠和杀戮了。
“遵将军令。”
很快,数千人马从茂密的山林之中冲杀而出,喊杀声震天。
发生什么事了?
这又是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军队?
远处的倭国人,每一人都充满了疑虑。
“杀!”
黑齿常之身先士卒,快马加鞭,一瞬间,便到了一名倭寇的面前。
这些倭寇也都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当即拿起手中的农具,迎了上去。
面对黑压压的人群,他们宛如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很快,那欲要反抗的倭寇就被人海所淹没,没有溅起半点浪花。
城镇之中,传起了密集的锣鼓声。
然则,响应者甚少,只有老弱妇孺躲在角落之中瑟瑟发抖。
篱笆围成的防御墙,被骑兵踏破,长驱直入。
“先杀人,之后再分抢财物。”
唐军和白济的军士,无一人手软,这一个个都是军功。
在漫长的军旅生涯之中,他们也不是没有杀良冒功过。
光明正大的屠杀,这还是第一次。
对于这些没有半点防御的倭寇。
基本上都是手起刀落,血色绽放,浓郁的血腥味散开,令人作呕。
这是一场屠杀。
山野上,屠戮的情景也再上演着。
州府也没有一点像样的抵抗,很快就被攻破了。
这一日,肥的州府内的街道村旁里,惨叫连天,血水汇集成了一条条红色的小溪。
人间炼狱,便是如此。
“清点人数,受伤人员就地等待后军部队,其余军士,稍作休整,出发下一地。”
黑齿常之,一身血渍,立于夕阳之下,更添了几分煞气。
半天而已,他们还是杀不尽这数万人。
他们的主要目的,只是摧毁倭寇的主力,至于剿灭,就是后军的工作了。
显然,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半天的屠杀,让倭寇都成为了惊弓之鸟,能逃走的,也已经逃到了深山老林之中去了,想要一一斩杀,困难过大。
为了避免这些流亡的倭寇,将消息传走。
黑齿常之必须要领军,快人一步。
休养了一夜之后,天还未大亮,黑齿常之领着先驱部队继续前行。
而整个倭国,都还沉寂在新皇登基的喜悦之中。
因为,这就意味着,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税务会被赦免。
举国欢庆,对于杀劫,却是浑然不知。
沿途而来,李承乾率领大军也到了州府。
而见到的倭寇,却是寥寥无几。
“殿下,很多倭寇都已经逃走,现在想要捕杀,难度很大。”
浮屠道琛一同望向了,那被血水侵染了的村落。
这里没有城池,也就相对给予了倭寇一条生路。
在唐军冲来的时候,很多见势不妙的倭人,就马上逃离走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这逃走倭人,肯定是不会被饿死的。
李承乾的屠灭计划,也会随着破产,斩杀掉的倭寇,也只是其中的小部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如今我们已经对倭寇实现了屠杀手段,血海深仇,如果不能将其斩杀完,日后的杀戮,将会无止无休。”
李承乾亡族灭种的决心,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浮屠道琛也点了点头,他深知这些倭寇很是记仇,不杀绝,肯定是后患无穷。
“殿下,既然他们都逃进了山中躲了起来,那就让他们躲无可躲。”
浮屠道琛眼神之红,闪过了一丝阴狠之戾色。
“用火,将这山全部点燃,就算不能烧死他们,也能让他们全部饿死。”
一把火下去,能烧尽一切的希望。
对于倭国,他们的战略都不是为了占领。
“那就烧尽!”
李承乾冷漠的点了点头,王者的命令就是如此。
几个简单的话语,就能决定众生的生死。
“啪拉!”
烈火熊熊,村落、山林,都被火焰吞没。
天地之间,都被染红成了一片。
杀光、抢光之后,就是真的烧光。
三光政策,被落实的彻彻底底。
随着火势的扩大,那些隐秘在深山老林之中的小村落,也难逃一劫。
入目之中,均是火焰,让人都敢到忌惮。
战争无情,但也很少能见到,这样极端的方式,为的目的,纵火焚山的。
唐军的进攻也犹如熊熊烈火一般势不可挡,其侵略之势迅猛如雷,短短数日之内,就连克数座州府。
倭国的州道狭窄且短小,照这样的进展下去,用不了几天,唐军便能长驱直入,直捣皇都。
然而,唐军也不能保证消息的绝密性,尽管唐军行动迅速,但还是难免会有消息泄露出去。
倭国的将士们对本地地形自然是了如指掌,他们传递消息的速度竟然比唐军进军的步伐还要快出很多。
此刻,倭国的皇都内弥漫着一股异常沉重压抑的氛围,每个人的面庞上都写满了焦虑与不安。
高高在上的皇座之上,孝德天皇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挤出水来。他愤怒地质问道:
“传回来的这些消息究竟是不是真的?为什么唐军的进攻速度竟会如此之快!”
要知道,这位新即位的天皇登基至今尚不足半月,龙椅都还没坐热乎呢,却已然面临着这般天大的挑战。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安昙比罗夫和毛野稚子二人。
难道说,这两个人已经背叛投敌了不成?
他们所受到的嫌疑是最大的。
海上路线是绝密的,没有人给予路线,唐军就算能到来,也会是花费大量的时间。
不可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出现在了倭国的本土之上,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陛下明察,末将对倭国的忠心,天地可鉴。”
安昙比罗夫噗通的跪下。
而毛野稚子则是另外一个模样,昂首挺立,问心无愧。
“陛下,如今不是再追究唐军是如何进来的,而是现在如何抵御唐军。”
海人皇子劝道,对于倭国的将领,他也不太相信,他们会叛国。
“安昙将军和毛野将军,你们二位曾经与唐军正面交锋过,不知对此可有应对之策啊!”
葛人皇子目光急切地望向了眼前的两位将领。
只见安昙将军和毛野将军对视一眼后,双双低下了头。
毛野稚子满脸通红,声音低沉地说道:“唐军实在是诡计多端,微臣惭愧至极,我等二人不仅未能成功探查清楚唐军的具体战斗能力,反而不幸沦为了对方的阶下囚……”
他越说声音越小,仿佛要把头埋进地里一般。
前次出征,一下子就损失了三万多名士兵,可到头来别说摸清唐军作战的独特风格了,就连他们真实实力的深浅都一无所知。
这样的结果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这时,安昙比罗夫开口狡辩道:
“其实也并非完全如此,唐军之所以能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横扫千军,最关键的原因在于他们所拥有的战备武器精良得超乎想象。若是真的在正面战场上交锋,恐怕咱们的武士们也未必能够抵挡得住。”
说到这里,他原本高傲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凝重。
回想起当初被唐军追杀时的恐怖场景,安昙比罗夫至今仍心有余悸,那种深深的无力感犹如梦魇般萦绕心头。
倒不是惧怕死亡本身,而是面对装备强大到近乎无解的唐军,心中油然而生的绝望。
听到这番话,孝德天皇微微皱起眉头,低声呢喃道:
“唐军,难道当真有这般可怕么?”
忙于登基和处理旧势力的关系。
他们确实都还未和安昙比罗夫两人了解过唐军的战力过,因为他们觉得,离自己还很远。
“很可怕,尤其是他们的统帅李承乾,此人如同大海汪洋,深不见底。”
“此次放我们回来,也是其的主意,但是现在想想看来,我们是中计了。”
毛野稚子悔不当初。
“中计?中了什么计?”
安昙比罗夫惊叫道,内心之中,也隐隐有了预测。
“安昙将军,心中不是也明白了吗?李承乾是那么好心放我们回来的吗?说是要我们传信,实则应该是以我们为引,在远处跟踪我们的船,才会如此快的就找上了倭国。”
“我们就是倭国的耻辱,也是倭国的叛徒。”
毛野稚子无比的自责。
一边的安昙比罗夫也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没错,他们就是倭国的叛徒。
“哼!尚未见到敌军的影子,你们便已心生怯意,如此这般,怎配称为我大倭国之将领?那李承乾不过是唐朝中的叛贼罢了,不足为虑,速速将军情呈报到本皇这里来!”
孝德天皇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他心中尚有诸多宏伟志向未曾实现,又怎能轻易被打倒在地?
“陛下,那叛军实在是凶残到了极点!他们但凡遇到活物,无论是男女老少,一概诛杀,手段极其残忍。不仅如此,他们竟然还放火烧山,熊熊烈焰一连烧了数日都不曾熄灭,导致无数无辜生灵在火海中化作了灰烬呐!”
一名将领面色惊恐地汇报着。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
孝德天皇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骂道,“这哪里是什么天朝太子,分明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如此丧心病狂之举,简直天理难容!这哪是在打仗啊,分明就是想要灭绝我们整个种族!”安昙比罗夫更是也义愤填膺地。
一时间,整个大殿内充斥着愤怒与咒骂之声,一众高层人物无不情绪激动,全然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和风度。
确实,唐军做的太过了。
这不是屠城,而是屠人。
“对,李承乾此人丧尽天良,恶毒至极,当初将我们倭国三千勇士沉江,如此大仇,定要报之。”
毛野稚子也不再颓废,脑海之中已经被仇恨所填充。
“唐军如今是何军力,是何兵力,你们都清楚的知道了吗?贸然应战,又有几分胜算?”
海人皇子,还是颇为的清醒。
其实作为上位者,贱民死多少,和他们是没有太多的关系。
皇室得以保全,服软又能如何。
毕竟他倭国,又不是没有向唐王朝臣服过。
向来如此,有主战派,就有主和派。
他们基于的立场是不同的,不能以一言而去定他们的忠奸。
海人皇子考虑的很多,如农忙时节,兵甲归田,想要再次将他们召集到一起,所需的时间肯定不短。
在这一段时间里,李承乾所率领的军队,是否已经打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