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好不奇怪:“娍儿,你这话从何说起?”
钟氏也看着赵连娍:“娍儿,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
要不然好端端的,赵连娍为什么问这种话?
“没有。”赵连娍摇摇头,顿了顿道:“我就是做了个梦,梦见他和别的女人……”
她越说声音越小,毕竟这话是她胡诌的。
她总不好和娘还有大伯母说,李行驭不和她同房吧?
只能找这么个借口。
彭氏和钟氏闻言,顿时都松了口气。
“这傻孩子。”彭氏数落了一句。
钟氏笑着道:“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
“那他,没有?”赵连娍还是想追问个结果出来。
“没有。”彭氏很是肯定的摇头:“从娶了你进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女子了。”
“对啊。”钟氏跟着道:“你受伤,都是他下水去救上来,又没日没夜的细心照料,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他对你绝无二心。”
其实最初的时候,她们对李行驭是有成见的。
但李行驭对赵连娍和小葫芦向来没得说。数次舍命救赵连娍。
比如这一次,乐仙公主害赵连娍,李行驭是如何照顾赵连娍的,又是如何帮赵连娍出气的,他们全都看在眼里。
眼下,靖安侯府上下,就没有一个说李行驭不好的。
唯一有一个赵老夫人,她是不管赵连娍的事的,对李行驭也不怎么喜欢。
当然,赵老夫人早已不当家作主,她如何想的,也没多少人在意。
赵连娍听了,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
“娍儿,好好的,你可不能胡思乱想。”彭氏道:“夫妻两个过日子,就算是有什么误会,也要互相说清楚。
更何况,做梦这种事情都是莫须有的,你要是把梦拿到现实里来说,那在哪里也说不过去。你说是吧?”
她是赵连娍的亲娘,发自心底的希望赵连娍和两个孩子好。在她看来,李行驭就是再好不过的了,她希望赵连娍能够解开心里的结,好好和李行驭在一起,一家四口把日子过好。
“我知道了,娘。”赵连娍乖巧点头。
“大夫人,二夫人,冯家姑娘到了。”
外面传来婢女禀报的声音。
“知道了。”
彭氏答应了一声,牵过赵连娍,招呼钟氏:“大嫂,咱们走吧。”
赵连娍随着他们一起往前头去了,算是跟未来的七嫂先见了一面。
乐仙公主将养了一阵子,已然能走能坐了。
这些日子的修养,不仅没有平息,她心中的怒火,反而更增加了她心里的恨意。
她发了无数的毒誓,一定要将赵连娍置于死地。
“公主殿下。”翡翠从外面进来,上前行礼:“去盯着靖安侯府那边动静的人送话来了。”
“有什么消息?”乐仙公主迫不及待的询问。
“赵家七郎和观文殿冯学士的女儿冯秀贞相看,冯秀贞昨日登门去了靖安侯府做客。”翡翠道:“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也一起去了,应当是在一起吃了午饭。
午饭过后,冯秀贞就回家了。”
“冯秀贞。”乐仙公主重复了一遍冯秀贞的名字,思索了片刻后,计上心头:“你给我派人去,把冯秀贞叫到我这公主府来。”
翡翠犹豫了一下道:“公主殿下,冯秀贞才和靖安侯府有了关联,您就将冯秀贞请回家中来,这朝中遍布镇国公的耳目,要是被发现了,您就利用不了冯秀贞了。”
她小心的提醒。
自从驸马去世之后,乐仙公主形势越发的疯癫,最近挨了一顿打,又被李行驭暗地里使手脚,吃了那么多的苦头,乐仙公主已经变成了从未有过的疯狂样子了,整个人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样。
乐仙公主想了片刻道:“你倒也有些头脑。这样,你让她到会仙酒楼去开一间上房,我晚些时候便到。”
“不知道那冯秀贞会不会向着公主殿下?”翡翠有些忧虑地道。
乐仙公主哼了一声:“对付李行驭,是父皇的意思,父皇只不过不好,自己出手罢了。
冯秀贞的父亲,区区的一个大学士,也敢不听本公主的吗?”
翡翠点头道:“只要拿捏了冯大学士,不怕冯秀贞不听话。”
“你去安排吧。”乐仙公主没有什么耐心,摆摆手吩咐她下去了。
镇国公府主院。
赵连娍坐在软榻上,看着面前的三个婢女。
她指了指云蔓和云蓉:“你们两个,是从小跟着我的?”
“是。”云蔓和云蓉齐声回答。
赵连娍又扭头看云燕:“你是李行驭送给我的?”
“对。”云燕点头,很是详细地道:“奴婢会功夫,当初主子怕夫人有危险,这才特意派了奴婢来贴身保护夫人,奴婢的卖身契也在夫人手中。”
她知道赵连娍现在是什么情形,也知道自家主子面临着什么,能有这样的机会,她当然要努力的替自家主子说几句话。
“那你出去。”赵连娍朝她摆了摆手。
她要问关于李行驭的事,要听实话。云燕是李行驭的人,肯定不能在这里。
云燕左右看了看,有些不甘心道:“奴婢虽然是主子送给夫人的,但奴婢竟然来了夫人这里,便生是夫人的人,死是夫人的鬼,一心只向着夫人,夫人独独将奴婢放出去,是信不过奴婢吗?”
她说到后来,语气委屈起来。
“没有,没有。”赵连娍看她言辞恳切,连忙解释:“我没有不信你的意思,你是忠心耿耿的,我……我都知道……”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云蔓和云蓉。
云蓉点头道:“夫人,云燕说的是真的,她确实和奴婢还有云蔓一眼,对夫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赵连娍看到云燕委屈的样子,也于心不忍,所以遂点点头道:“你别难过了,我信得过你,不让你出去了。”
云燕这才欢喜起来:“谢夫人,夫人想说什么?”
赵连娍酝酿了一下才道:“我问你们,李行驭对我是真心的吗?”
“是。”
“是的。”
“当然是。”
三个人,说的是同一个结果,并且一个比一个肯定。
联系自家娘和大伯母的话,赵连娍相信了李行驭心里确实有她。
“那我再问你们,他每日出去,都去了哪里?”赵连娍又问:“是不是除了去上早朝,就到外面去混迹了?勾栏瓦肆,青楼酒楼?”
云燕闻言,不曾言语。她要是开口替李行驭辩驳,夫人不免不信。
还是要云蔓或者云蓉来说才好。
云蓉向来口直心快,当即道:“夫人,国公爷除了必要的应酬,去一下酒楼,其他的地方,是不踏足的。
外头传言都说,国公爷惧内,每日下了早朝,只要不去武德司所,便必然回家,绝不带在外面逗留的。”
“云蔓你说。”赵连娍看着云蔓。
云蔓摇摇头:“夫人,奴婢所知和云蓉所知的一样。”
“你说呢?”赵连娍又看云燕。
云燕低下头道:“奴婢每日都陪在夫人身边,主子去了哪里,奴婢确实不知道。
如果夫人有需要的话,奴婢可以替夫人监视主子。”
反正,主子不会做对不起夫人的事的。
“止尘不是知道吗?”云蓉想起来道。
“对呀,夫人,让止尘来说吧。止尘最是憨厚老实,没有丝毫心眼,他说出来的话,绝对不会是骗人的。”
云燕紧跟着道。
她知道止尘的性子,止尘不会撒谎也不会诬赖主子,正好给主子作证。
“那你去把止尘叫过来。”赵连娍吩咐了一句。
止尘进来,还没说上两句话,外头有婢女来禀报:“王妃娘娘,冯姑娘求见。”
“哪个冯姑娘?”赵连娍不由问了一句。
“就是昨日在隔壁的冯姑娘吧?”云蔓猜测着道:“七少爷相看的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