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以为该当如此。”李行驭笑着道:“我说怎么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却没有一个人进去,原来,是陛下不见你们?”
“是啊。”韩瑞亭点头:“太子的尸体送回来之后,陛下抚胸痛哭,谢险些昏厥过去,再这样下去,陛下的龙体肯定是吃不消的。
还请镇国公进去一劝。”
他说的对李行驭深深作揖。
“韩大人不必如此客气,陛下是大夏的陛下,我也是大夏的子民,这是我应当做的。”
李行驭笑嘻嘻的拉着赵连娍往里走。
“等一下。”韩瑞亭开口叫住他们。
“韩大人还有事?”李行驭回头。
赵连娍也回头看韩瑞亭。
“你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陛下怕人打扰,尊夫人就留下吧?”韩瑞亭指了指赵连娍。
“韩大人不知道,我们夫妇恩爱,不能分开。”李行驭偏头看着他:“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深更半夜的进宫,还把他叫起来跟我一起过来,你说是不是?”
韩瑞亭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行驭就是这么爱胡搅蛮缠,从来都不受控制,要不然他也不会被逼的去支持别的皇子,而不支持自己的亲外甥。
所以他做事情都是有缘故的。
“韩大人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到里面去了。”李行驭继续牵着赵连娍,施施然往里面去了。
“他是不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赵连娍跟在他身后小声问他。
李行驭也小声回她:“他想把你扣下来,作为人质,到时候用来威胁我。”
韩瑞亭什么打算,他都算到了。
他让朱寿椿造嘉元帝的反,利用嘉元帝的手杀了朱寿椿。
现在,韩瑞亭打算用他的手,杀了嘉元帝,然后再来对付他。
韩瑞亭是不是以为他像嘉元帝那么蠢?
他唇角挂着冷笑,缓步进了大殿。
嘉元帝正坐在龙椅上,两手捧着脸,似乎很伤心的样子。
地上摆着一副棺材,很显然,这就是朱寿椿的棺材了。
李行驭不放心,走过去看了一眼棺材里面的情景。
里面的尸体上面盖着白布。
他抬手将白布掀开了。
果然是朱寿椿,睁着眼睛死不瞑目,也不知道是谁手这么快,已经将他的脑袋缝回去了。
赵连娍没敢看,往后躲了一下。
她可不想看血腥恐怖的场景。
李行驭放下了手里的白布,看向上面的嘉元帝。
嘉元帝知道有人来了,但是没有动。
李行驭牵着赵连娍,朝着一旁的大太监摆了摆手。
那大太监以为李行驭要安慰嘉元帝,十分懂事的点点头,悄无声息的退出去了。
李行驭和赵连娍手拉着手,走到了嘉元帝的身旁。
“德恭,你乱走什么?”嘉元帝抬起头来。
看到李行驭和赵连娍一起出现在眼前,他吃了一惊:“你们两个,怎么走到这上面来了,还不快退下去!”
朱寿椿死了,他其实并没有多伤心,露出这副样子来,只不过是骗骗老百姓,骗骗朝臣罢了。
要不然,那么多成年的儿子都死了,朱寿椿死在他派去的人手中,他一点都不伤心,那也说不过去啊。
“韩大人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你的情形,我看,你没有什么不好的。”
李行驭偏头打量着,目光冰冷锋锐,像尖利的刀。
嘉元帝被他的眼神吓到了,扶着书桌想站起身来,腰间那没有愈合的伤口,忽然一痛,他疼的哼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李行驭,你先退一下,正有事的时候再叫你进来。”
他已经察觉,李行驭好像有点不对劲了,他想喊人进来。但是,李行驭离他太近了,他怕才喊出口,李行驭就拔出剑把他刺死了。
李行驭腰间可是佩着剑的。
他又开始后悔,他后悔了无数次的事情,就是同意李行驭佩戴着武器进宫。
要不然他就不必如此束手束脚了。
“你别害怕,你看这是什么?”
李行驭从袖子里掏啊掏。
嘉元帝不禁看他手上,想看他能掏出什么东西来。
李行驭手下猛的一抽,一把雪亮的匕首出现在他手中。
嘉元帝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李行驭手里的匕首就直朝着他的脖颈而来。
嘉元帝大惊失色,张嘴正要喊。
李行驭手里的匕首悄无声息的没入了他脖颈中。
嘉元帝张大嘴,拼命的想要发出声音,咳,嗓子里就是发不出声。
李行驭扎破的地方,像是漏气了一样,发出难听的“呼哧”声。
嘉元帝瞬间面如土色,汗如雨下,看着李行驭,像看着来自地狱的魔鬼一样,甚至浑身都开始颤抖。
他最害怕的就是死,现在,他怀疑了无数次,又无数次被打消怀疑的李行驭,真的拿出一把匕首捅在他脖子里。
他就要死了。
“别动哦。”
李行驭露齿一笑,松开了手。
那匕首就在嘉元帝脖子上插着。
“怎么做到的?”赵连娍好奇的张望:“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
“正好站在穴位上。”李行驭笑着和她解释:“但是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这匕首如果拔出来,漏了气,立刻就会死。”
一听这话,原本想找个机会拔掉匕首的嘉元帝顿时吓得不敢动了。
他想问李行驭为什么要这样,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惊恐的看着李行驭,想知道到底为什么?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李行驭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问了一句。
嘉元帝只能用眼神回答,他确实很疑惑。
“我,和我妻子。”李行驭指了指自己,又一把将赵连娍拉入怀中:“你是我们两个人的仇人。
我问你,如果靖安侯不交出兵权,你是不是打算把兵权夺回来,然后也没有打算给靖安侯府留任何活口?”
说起这个,赵连娍顿时想起静安侯府上辈子所遭遇的一切来。
她乌眸满是仇恨的瞪着嘉元帝:“狗皇帝,你真该死啊!”
嘉元帝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李行驭所说的,他之前确实考虑过,可是,李行驭怎么会知道?
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过,只是在想到的时候,武安侯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交了兵权。
兵权收回来,他也就不想再对武安侯一家动手了,李行驭不说他都已经忘了这件事。
李行驭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那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李行驭俯身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却比他凌厉时目光更加叫人不寒而栗。
嘉元帝惊恐的目光里有了几丝疑惑,看着李行驭半晌,还是没有认出来。
“要不要我给你点提示?皇叔?”
李行驭笑眯眯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