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要比试,魔炵的血性就燃起来了,一改他如万年玄冰的冷酷麻木。
“好啊。”
他等这天,也是很久了。
她是战神之女,又师从那个无缺,他虽然勤加苦练,但毕竟出生晚,修为尚不足以和无缺那老匹夫匹敌,但先打败他的徒弟,杀杀他的威风,也不错。
魔界能打的已经一个都没有了,他早就觉得无聊了,正好来了个打死了也不是戕害同族的“沙袋”,他自然兴奋。
俞纯光看魔炵的眼神,就下意识寒噤,气场上……好像她就快输了。
这压倒性的气势,俞纯抿了抿唇,眼眸一闪便道:“点到为止哈。”
魔炵见她眼神闪躲了那么一下,不知怎么,就笑了,但这笑昙花一现的,很快就被凶戾取代。
“你乔装魔族而来,杀了你,也无妨。”
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何惧?
【有昵称的c:好家伙,我以为这对小年轻是能让暂时没有孟狗,我能稍微嗑下的邪门cp……谁知这走向,如此血腥,如此……泥石流啊。】
【尊贵的a:我们小鱼儿啊,位面里的人设是五花八门,但这本质上依旧是泥石流不倒啊。】
【导演m:别人——言情剧场;鱼崽——武打片场。】
【呼啸而过的x:没关系,我浅嗑一口少男少女势均力敌(先打个问号)、宿敌般的cp。敲1孟总原谅我。!】
【s:截图,到时候发他。】
【有昵称的c:?】
【s:没截你那段。】
【呼啸而过的x:?没关系,沈总,我给你老婆那段也截了,要死一起死啊(凶)。】
已经开打了的俞纯:各位,允许你们礼物刷屏,不赞同唠嗑刷屏吵我脑子哈。
她在这打得……胆战心惊的,这些人倒是聊得热火聊天的,过分了哈。
“怎么不出大招?是瞧不起我?”对了四五十招后,魔炵一掌将俞纯掀飞,见她狼狈地撑着枪站起,拧起眉心,很是不高兴地质问她。
俞纯心想:大哥,我大招都快放完了!到底谁瞧不起谁啊!
可恶啊,这小子,也没多久不见,怎么就让她不得不刮目相看了?这进步的……让她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太懒了。
好歹是孟阙教出来的——
丢就丢人吧,反正丢的是他的人。
俞纯咳了声,呼出一口气,单手耍了个花枪,朝魔炵一拜:“我认输。”
闻言,魔炵瞳孔一缩,他手持黑剑指着俞纯:“谁准你不战而屈的!拿着你的神枪月间,用你战神之女的血脉、上仙关门弟子的本事来对抗我,来啊!”
他不相信俞纯就这点能耐,见过她的体术后,他也开始修炼体术,他想,她的仙术一定更厉害,但现在,她却不肯展示。
魔炵觉得很生气,甚至心底还有一丝被羞辱的挫败感,他黑沉沉一张脸,催促俞纯:“快啊,跟我光明正大地打一场!”
父王离世前逼他立誓,要带领魔族走出这该死的魔王山,去广阔的外界,去打仙界,让三界臣服于魔界,让魔族成为万物之主。
他倒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只是想挑战这世间最强的强者,带着族人离开魔王山,喝最干净凉爽的水,住最舒服的房子,过衣食无忧的生活。
眼前的少年,眼圈渐红,俞纯愣是给临时长出一颗“愧疚心”,讪讪地道:“你,你怎么了?我真打不过你,我……才受过伤,但等我伤好了,我定能和你痛快打一架,绝不藏着真本事。”
听到这话,魔炵眼里的怒意才稍退几分,他将信将疑地看了眼俞纯:“嗯,是虚。”
俞纯唇角抽搐了几下:“……”
紧接着,魔炵又眼神嫌弃地瞪着俞纯道:“那你来做什么?浪费我时间。”
说着,就要将俞纯赶出去——没和她正式较量过之前,不会杀她。
如果她是个好的陪练的话,那他就一直留着她。
俞纯咳了声,心下明白怎么拿捏这少年,面上便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有个事,想请教你。”
“请教我?”魔炵神色一变,很有些不解,但很快他又微妙地笑了下,“你师父都不会的难题?”
如果无缺都不会,那可就——太好了!
少年果然是少年啊,冲动热血还好骗(俞纯:对不起,愧疚心收回去了,我没良心的!),俞纯控制着她的人中,好一会才郑重其事地点头:“术业有专攻嘛,这事还真令我苦恼已久,想不明白,所以我冒着性命危险来请教……魔族第一勇士魔炵大人。”
啧,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对付魔炵也是,俞纯这话一出,魔炵虽然嫌恶的眼神更为明显,但他显然是受用了的。
咳了声后,傲娇地道:“那你说吧。”
俞纯便口条顺畅地将肚子里打好的草稿说出来:“实不相瞒,我最近在研究堕仙的课题,听闻仙人一旦身染你们魔族的魔水,便会魔气缠身,时日一久就会生出心魔,沦为堕仙……
可我不解,我们仙族难道这么不堪一击的吗?你们魔族能用魔水泡澡,我们仙族碰都碰不得?仙族染了魔水就真的是个无解难题吗?”
大概她这直球耍得太直白,魔炵压根没有怀疑她别的,加上禅悦不是魔王山派去的细作,所以他不知道孟阙的事,只当小女孩好奇心重,胆子大才问的。
“呵,事实就是,你们的确不堪一击。”魔炵坐回他的王座,年纪不大,架子摆满,冷傲地道,“你们仙族说不染尘埃,只能吸收清气,凡人之物你们都怕沾染了浊气,更何况我们魔族,本就是恶气恶念滋养化来的。”
俞纯无语了下,被攻击种族了怎么办?那自然是算了,打也打不过,还指望这家伙帮忙,忍忍吧。
“是是是,你说得对,但我还是好奇,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的,我们忍受了修行之苦,怎么还克服不了这一种水呢?”
魔炵觉得她很烦,如果是干架,他现在可以陪她过百招,打三天三夜都行,但说话,不好意思,他不爱讲话。
但他对俞纯也没防备,只道:“没有,我也才一千三百岁,没听说过仙人染魔水还能驱除的。”
说着,他冷嗤一声,给他自己倒了杯水:“又不是神,哪有这神通。”
神?
俞纯几乎是在魔炵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她一边在她的储物袋里掏古籍,一边疾步往外,还不忘打声招呼——
“多谢!走了,下次见了再打你!”
魔炵:“……”说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有,打他?是不是太自信了点!
(一个直问,一个直说,都很相信对方没阴谋(鱼崽:我有),这俩应该拜个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