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追进去,看着脸惨白,手捂着胸前匕首的俞纯,他眸光复杂,好歹半路搭档,就算她有复活甲,但这……
帝悟天脸色沉沉,倒不是因为关心俞纯,而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有刺客敢行凶,这宫里的守卫,太令他失望了。
“救俞妃,朕去审刺客。”
他冷淡地对孟阙下了命令,然后扬长离去。
俞纯伸出血淋淋的手,孟阙迟疑伸手,就被她握住。
“你……”
这是要交代遗言么?
“孟阙,我,我拔不出来。”却只听,女人一边吐着血,一边颤巍巍地带着哭腔道,“我给你表演个反复去世,你给我多少金子啊?”
“……”
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还想着这些!
“嗯,你慢慢去世,我会每年给你烧金元宝的。”
“……”
俞纯气不活了,猛翻白眼,咦?好像不疼了?
她看孟阙这脸明明惨白却嘴上不留情的样子,也不指望他了,干脆自己用了点劲,将匕首拔了出来。
血如柱,孟阙眼眸一颤,眼前微微泛黑。
“你可是太医,别告诉我你要晕血。”
俞纯却这个时候坐了起来,她伸手往衣裳里探索,看她这个动作,孟阙眼角一抽。
差点忘了,这笨蛋虽然中刀了,但她可是带着新手独有的复活甲的,“你这是做什么?”
“咦,好神奇,血止住了,没有窟窿了?”
俞纯张嘴,血红的小手搭在孟阙手上,掐了他一记。
猝不及防的挨了这一下,孟阙轻吸了口气。
“你到底做什么?”
“会疼,所以,这是真的,我刚刚死了又复活了?”
俞纯盘腿坐着,松开染血的爪子,半晌后,确信自己原地复活后,她痴痴地笑了。
“你还笑?”孟阙看了眼自己身上染血的衣裳,颇为嫌弃地拍了拍,然后扫了眼胸前、手上都是血,也不讲究地就这么坐床上的俞纯,他用没沾染上血的手背扶了下额。
他快被这无厘头的任务,还有眼前这过于乐观的任务者,整疯了。
“不然呢,我哭一个?”
俞纯闻着自己的血腥味,自己都有些嫌弃地耸了耸鼻子,至于孟阙的小动作,她也不在意。
一律当他嫉妒她的金手指处理。
“给我拧个擦手的。”
她下巴扬了扬,刚说完,外间便传来喜鹊和舞倾城紧张的声音——
“孟太医,娘娘怎么样了?”
“孟太医,奴婢可以进去伺候吗?”
“喜鹊姑娘进来吧。”
在俞纯做的口型下,孟阙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叫了喜鹊进来。
这个时候了,她不会还想着助攻男主和女配,给他们独处机会吧?
俞纯听到脚步声,立马一个激灵躺下了,闭着眼,低声呻吟。
孟阙:“……”
演尸体倒是挺像的,如果不吭声的话。
直播间被俞纯这全靠屁股的支撑点,旋转一圈就躺好装重伤的一幕逗笑了。
有昵称的c:虽然小鱼儿很惨,但还是笑出了声,年度最沙雕直播间,我要投票!
m:这演技,差强人意了。
x:我比较关心的是,谁刺杀小鱼儿?
y:是啊,好好的古代秀,我还没看完,就秒变凶案现场了。
n:我瓜子都吓掉了几颗,小鱼儿这死的,太逼真了点。
说完,面板上飘过一行字:纯属虚构,不要模仿,现实中会真领便当!
大家:哈哈哈哈,公司的求生欲,倒也不必,在座的钱都不舍得,怎么会舍得送死?
俞纯:太tm真实了,你们这群人,我替你们老板求求你们了,上会班吧,别看了。
这是,主播本人都想劝回现实中干活的观众。
喜鹊进来,看俞纯这满身是血的样子,险些晕过去。
还是孟阙冷不丁的吩咐声,叫她保持了清醒和勉强的冷静。
怕被发现胸前的伤没了,孟阙只能吩咐喜鹊给俞纯将手上的血清理干净,随即就飞快写了个药方子,然后让她出去煎药。
舞倾城想进来,但没有传唤,她只能紧张地红着眼站在帐外。
殿外,帝悟天看着皇宫内卫将这些宫人一一搜查,没有发现和刺客一般可疑眼生的后,他深深拧起了眉头来。
“谁派你来的。”
他坐在那,丝毫不在意俞纯此时救过来与否,比起她的命,谁刺杀她,意图为何,才是他更在意的。
刺客想要咬舌自尽,但帝悟天早有准备,内卫直接卸了刺客的下巴。
“带下去,严查,明日日落前,朕要一个满意的答复。”
敢当着他的面行刺,不管是谁派来的,不管是何等目的,这都是对他皇权的藐视和挑衅。
看了眼快凉了的菜肴,帝悟天想起一旁站着的舞倾城,便招了招手。
“你,布菜。”
他嗅到奇特的菜香气,淡定地抖了下广袖,旁边伺候的太监给他验过没有毒后,才给他递上银筷。
舞倾城今日穿的舞衣鲜红明艳,将她的美无限放大,但又不会让她看起来俗,俞纯甚至为了让她达到艳压群芳吸睛的目的,还给她化了个桃花妆。
此时她眼角微微泛红,眼眸晃动着点点泪光,就将楚楚可怜的效果发挥到了极致。
就是帝悟天瞧见了,都不由得多看两眼。
嗯,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胜在气质和身段。
舞倾城跪在他面前,温婉柔顺地给他布菜。
“哭什么。”
一滴泪悄无声息落下时,帝悟天抬起眉,冷峻的面上带着淡淡的疑问。
“奴婢担心娘娘……”
舞倾城一开口便是隐忍的哭腔。
这倒奇怪了,命人查到的情报上,这舞姬与俞妃从前并不相识,相处的时日更是短,这真切的担忧和在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同姐妹的关系。
看来夜城来的这个俞妃,的确会蛊惑人心的本事。
当察觉自己不知不觉中多用了一碗饭时,帝悟天腮帮子微微鼓了些,忍着口中弹跳的香辣可口体验,隐忍地将筷子放下了。
他再次确定,俞妃会蛊惑人心的本事。
难不成这么个看着愚笨无知的花瓶,还能有妖妃的手段?
“你,跟朕来。”
舞倾城身上的香味,叫帝悟天闻着很是舒心,这香气,一会批阅折子时,闻着定然不会犯困。
“可是娘娘……”
卑微柔顺的舞姬,第一次对着皇帝,有了迟疑的回答。
帝悟天手负在身后,眉宇笼着一层阴鸷沉色。
“孟太医没说有大碍,当是死不了。”想到自己现在要配合俞纯“宠爱”她,他便板着脸高声道,“俞妃若有事,广华宫的宫人,皆为她陪葬——你除外。”
话音落,他看向脸色变化的舞倾城,“还不跟上,想抗旨?”
“奴不敢。”
舞倾城回头,喜鹊咬着唇,忙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跟上,莫要冲撞了皇上。
她无奈,只能提着裙子,心事重重地跟上了帝悟天的銮驾。
“你说,这俩今晚能睡一个被窝吗?”
俞纯听着外头没动静了,才不演了,爬起来,她好奇,问孟阙。
孟阙看她这生龙活虎的自愈速度,不禁咂舌。
“你问我,我问谁?”
(孟阙:你确定要和我探讨这种问题?
小鱼儿:你不是太监,也不能聊这种话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