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的大道上,一辆银色的轿车在一棵棵榕树间飞驰。
陈默透过墨镜,依稀感觉到有一丝丝的光亮透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上一次陈默看到光亮,还是三年前的事情。
谨记口诀,以气贯通经脉,日复一日,练至小成,方能重见光明。
道士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虽然俊朗的面庞上依旧是波澜不惊,陈默的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几天前,陈默突破最后一条经脉时,恰巧丈母娘周惠萍进房间让陈默干活,陈默处于修炼状态无法回应,一直对这个盲人上门女婿积怨已久的周惠萍以为陈默不把她放在眼里,忍不住动手打了他几下。
正处于关键时刻的陈默气息被影响,一下瘫倒在地上。
陈默本以为是功亏一簧,却没想到机缘巧合,在出院回家的路上完成了突破。而周惠萍自知理亏,在陈默痊愈后,去医院将陈默接回。
我告诉你,你回家之后,我对你动手的事情不要和业成说,就说是你自己晕倒的,知道没?
周惠萍突然从前座回过头来,对陈默恶狠狠地说。
知道了。我不会跟爸还有依霖说的。
陈默早已习惯了周惠萍尖酸刻薄的态度,并不多言。
然而陈默风轻云淡的态度却惹恼了周惠萍,她将身子倾斜过来,提高音量:
哟,你这是什么态度?吃软饭吃得心安理得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一个废人,多亏我们家养着你,不然就你一个瞎子,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了。
周惠萍似乎还没过完嘴瘾,有意无意地偷瞄陈默的表情。
你这样的,也算得上是男人?上门女婿,可太搞笑了。我们家这哪儿是找了个女婿啊,这就是做慈善,收容中心,养条狗还能看看门,讨讨欢心什么的,你看看你能有什么用?
陈默浑身都笼罩着阴郁的气息,然而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依然选择沉默。
你看看自己,什么用都没有的男人。再看看我们家霖霖,你就不觉得自己拖累了她吗?要不是你死皮赖脸,换个人早就自行了断了好嘛?
陈默咬了咬牙,将墨镜摘下,闭上了眼睛。
他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手艺人,和父亲一起,做着传统工艺品的工作。三年前,两伙不知名的人在他家的店铺大打出手,混乱之中,工艺品的碎片磕到了陈默的眼睛,当场血流不止。
陈默的家人到处筹钱,几乎倾家荡产,却依然没能保住陈默的眼睛,还欠下了许多债务。
后来的某一日,陈默在自家的地摊前发呆时,一个道士主动和陈默搭话。他说,只要陈默按他的教授修炼他自创的《子虚决》,就能在达到小成时重见光明。而他家中的债务,也会被一个陌生商人还清。
无路可走的陈默本着尝试的态度,却没想到在开始修炼的不久后,被夏氏集团的现任当家人夏业成找上门来,还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夏家的上门女婿。
然而这三年上门女婿的时光,并不好过。
除了岳父夏业成外,几乎夏家的所有人都瞧不起他,甚至很多人认为,夏家只是把他作为一个保护女儿的挡箭牌,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商业联姻。
陈默名义上的妻子,夏依霖,对他也是不咸不淡c夏依霖对陈默的态度,比起家人,更像是对待不得不一起共事的同事。
至于现在还在喋喋不休的岳母大人周惠萍,自始至终—直强烈反对这门婚事。并且隔三差五就会找陈默的不痛快,也时不时让陈默去做一些佣人干的事情,似乎从来没有把陈默当做过自己的女婿。
什么疏通下水道,搬东西,给宠物清理粪便,明明陈默是个盲人,周惠萍还是会故意去刁难他,还美其名曰说这是家里男人该干的事情。
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