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业成看着陆局座老气横秋的样子,拍了拍陈默,示意他和自己一起敬陆局座一杯酒,说道:
哎,老陆啊,对于年轻人干嘛要求这么多呢?谁还不是一点一点积累经验做起来的啊!你看那小姑娘找了我们陈默那么多次麻烦,我们小陈也没说什么啊,是不是啊,小陈,敬陆局座一杯,说不定以后我们小陈还会和这晓澳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当时陈默只当是一个笑话来听了,默不作声地举起酒杯,跟陆局座碰了碰,之后就偷摸着去和夏依霖聊天去了
现在再回想起那天夏业成和陆局座的对话,陈默感觉到,这命运还是十分神奇的。
感觉到陈默似乎有些发呆,方晓澳心中有些不满,说道:
喂,陈默,你有没有好好听秦医生说话啊?人家在帮你的忙呢,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喂,陈默!
看陈默连喊都喊不回来,方晓澳直接凑到陈默的耳边,大声地叫了一下陈默的名字,这才把陈默的神给勾了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秦医生,我刚才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了。
秦医生温和地笑了笑,对于陈默现在的情况,他半是同情半是理解的。不过,对于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二十余年的有家室的男人来说,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对秦医生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陈默这边,他能帮衬着一点,就帮衬着一点吧。
没关系,我理解。刚才没听到,我就再说一遍好了。
秦医生正了正神,身子微微前倾,似乎在不经意间还把声音都压低了一个档次,跟对着陈默和方晓澳说道:
我们榕城人也都知道,这贾家最强势的地方不是在于他的商业,或者是娱乐业上的势头有多大,贾家最可怕的地方是在于他们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产业,没人知道街上的小混混、或者两帮火并的人是不是贾家的势力。
秦医生抬了抬头,似乎是想确认一下门有没有锁紧,把声音压得更低,小声地跟陈默和方晓澳说道:
我这几年在医院接触的人多,总有些大家族的人莫名其妙就受伤、车祸进来的,这些事情,就算不是百分百的,起码有七八成都跟贾家有关系。
正儿八经拼商业运作什么的,应该没有哪个家族或者哪个财团会惧怕贾家,但是谁不害怕自己下班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人堵了,老婆孩子在家吃饭的时候,突然被人砸门啊!就因为这个,好多和贾家有过矛盾、或者对抗贾家的家族,都发生了不少家门不幸的事情。
秦医生有些痛心地叹了口气,说道:
久而久之,榕城的大部分世家,其实都不敢和贾家发生正面冲突了。榕城的娱乐业看似是贾家和柯家摩擦不断,其实柯家根本不敢和贾家发生正面冲突的,都是在做一些旁敲侧击的事情。
秦医生说完这么多话,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还真有些世外高人、看清一切的超脱感。
秦医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分析的能力啊!都有种诸葛亮不出茅厕三分天下的风度了!
方晓澳看着秦医生喝一口茶,吐一口气,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样子,忍不住夸赞道。
陈默一脸黑线地说道:
什么茅厕,那叫茅庐!方晓澳你不会说话那就别说。
秦医生也被方晓澳给逗笑了,有些向往地说道:
那诸葛孔明的境界,我们普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啊。我也没什么本事,就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在这里呆上五六年的医生,基本都能说得出来。我也没什么更高的追求,能把我的老婆孩子养好、照顾好,我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陈默听着秦医生真挚的话语,也是有些感慨。曾经的自己,和秦医生也是一样的。母亲去世之后,他便只想着和父亲好好过好接下来的日子,在大学中,过得不算好也不算糟糕,只想着毕业后,回到那个小镇,接过父亲的手艺,讨个媳妇,给家里添些热闹,过好舒舒服服的小日子就足够了。
即便是现在,陈默也总觉得自己拥有得已经很多了。在去燕京之前,陈默甚至从来没有想过,子虚神通可以用来做除了复明、给夏依霖治病之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