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把淳于越杀了,给你助助兴?”
一语出口,瞬间,满朝堂上所有人都傻了。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向帝位上的嬴涑!
这……这说好的不杀人呢?
方才少府司灵箓没杀,典客于禁也没杀,就连卫戍军统领辽远看护咸阳宫同样没杀。
可为何偏偏要杀淳于越呢?
是因为……他是扶苏老师吗?
这是要排除异己,稳固帝位吗?
那一刻,所有人颤抖,所有人害怕!
淳于越本人更是惊恐万分,那一刻,他不知所措,想要站出来说话不是,不站出来说话,好像也不是!
而精明如李斯王翦之人,更是惶恐!
因为,从嬴涑杀淳于越的命令中,他们还看出了敲山震虎的意思!
明着是杀淳于越,实际上,则是在警告他们。
那……现在的他们要怎么办?
要表态吗?
可是……表态之后呢?
尤其是表态代表着什么,他们心里万分清楚啊!
要知道,虽然明面上这是始皇帝传位于六公子!
可是……就这场面,谁看不出来六公子篡权夺位,始皇帝不过是被逼无奈的退位?
而在这种情况下,始皇帝嬴政当然不甘心!
他一定会回来的!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是始皇帝!
平嫪毐,扳倒吕不韦,横扫六合,一统天下。
开创千年未有之大统一敌国!
如此人物,你说他能甘心退位?
李斯不信,王翦更不信!
所有和始皇帝嬴政亲近的人都不相信!
所有人都明白,始皇帝一定会回来的!
他这种人,权力之心甚大,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如此窝囊的离开朝堂!
而他一旦回来,那他们将如何面对始皇帝?
在嬴涑造反的时候,背叛始皇帝?
此一刻,所有人头皮发麻!
然而,不管他们如何,淳于越思索良久,还是站出来了,朝着嬴涑拜下:“敢问六公子,淳于越犯下何罪,要杀我?”
他呼喊询问。
那一刻,不少人都心惊于他的称呼!
六公子!
而非皇帝陛下!
就这个称呼,嬴涑都有理由杀他了。
为何?
你不服啊!
新皇登位,你不服气,不杀你杀谁?
还有,你是扶苏的老师啊,乃是扶苏的死党,不杀你杀谁?
所有人心知肚明,但同样,心惊胆寒!
因为,这朝堂上,除了有数的寥寥几人,几乎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和扶苏有交集!
没办法!
长公子扶苏名声太大,而且,还是长子,不用他做什么,仅仅只是出生就代表着不平凡!
仅仅只是长公子的头衔,就会引得所有人前来投靠!
没办法!
谁让他是始皇长子?
天生就有着继承帝位的优先权呢?
“陛下,倘若仅仅因为淳于越是扶苏老师,就要杀他,臣不服!”
“臣也不服!”
“臣也不服!”
“臣也不服!”
那一刻,很多人站了出来,他们全都开始拜下呼喊!
是啊,今天嬴涑能够因为淳于越是扶苏老师就杀淳于越,那明天呢?后天呢?
所有人都心慌!
而想要避免这一切,就只能联合对抗嬴涑了。
而淳于越看着面前的一切,则是乐了!
不禁长松一口气!
就说嘛,朝堂上,怎么可能是和和气气的?
是啊!
就刚才,他看见朝堂上那么多人给嬴涑奏报事情,他当场就慌了。
难道……这些人全都背叛了扶苏?
新皇一登位,他们立刻就屁颠颠的迎上去了?
难道……嬴涑仅仅一个大赦天下,让所有人加官进爵,俸禄翻倍,就真能做到让这么多人服气?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啊!
这些人只是不想凭空生事,不想随便招惹是非罢了!
倘若真的关乎到他们自己,还是会冒头的!
现在,这就是很好的例子!
而面对这么多人的询问,嬴涑直接摆手道:
“寡人要杀他,并非因为扶苏,至于扶苏老师,更是无稽之谈!”
“而至于原因,先杀了,杀完之后,寡人再告诉你们!”
“雨化田!”
嬴涑喊了一句!
瞬间,朝堂之下的雨化田动了,直接捂住淳于越的嘴巴将他拽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听到殿外淳于越的惨叫声!
而这一幕,直接把所有人惊呆了。
原来的太傅啊!
扶苏老师啊!
就这么被嬴涑给杀了?
他还真是一丁点都不手软啊!
所有人心惊胆寒!
而也就在所有人心惊的同时,嬴涑开口了:“寡人杀他的原因,跟扶苏无关,主要原因是,他妄议分封,始皇五年,他就曾提过分封制!”
“后来,又一次次的提起分封!”
“我父皇不杀他,那是我父皇的事情,但从我这里开始,谁胆敢再议分封,淳于越就是你们所有人的下场!”
“好了,今日的朝会便到此为止,刚才奏报过事情的人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嬴涑话语说完,那双眼睛扫视群臣!
而被他扫过的臣子,在那一刻,无不心惊,无不胆寒!
是啊!
原来,杀淳于越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分封制?
可分封制又岂是淳于越一个人在支持?
朝堂上,支持分封制的人很多很多,他们只是借助淳于越之口说出他们内心的想法罢了。
同样,也是因为分封制,长公子扶苏才得到许许多多的人拥护!
而现在,嬴涑居然因为分封制杀了淳于越?
所有人心惊肉跳,更有人已经轻轻捏了一下拳头!
但在这一刻,没有人说什么,所有人全都离开!
朝堂上,只留下刚刚奏报过事情的那些官员!
而冯去疾,正在此列。
此时此刻,他心惊胆寒的看向嬴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嬴涑则是直接看向众人道:
“砀郡洪涝!需要赈灾!”
“匈奴王派遣使臣来我秦国,想要与我秦国商议通商一事!”
“长城粮饷发放!”
“就这些事情吗?”
冯去疾颤颤嗦嗦的拜下:“大事,且需要皇帝陛下处理的,就这些!”
“其中,长城粮饷发放,预计需要三十万石粮,还有八百万钱!“
“赈灾粮发放,需要二十万石粮!钱暂时不需要!”
嬴涑点点头,朝着治粟内史看去:“治粟内史杨淳,目前国库还有多少钱粮,可动用的钱粮有多少?”
杨淳拜下:“当前我大秦国库总共有三千万钱,粮百万石,跑去宫廷内用,还有朝廷各级官员的俸禄发放,可动用的钱为一千万钱,粮五十万石!”
嬴涑皱眉:“也就是说,这一千万钱和五十万石粮,寡人要分别发放长城粮饷,还有赈灾粮?这两件事情办了后,寡人的国库,基本上就空了?”
杨淳拜下:“陛下刚刚大赦天下,朝廷各级官员所领取的俸禄都有所增加,若是取消大赦天下,可再省出十万粮以及二百万钱!”
“除此之外,始皇帝东巡取消,相关车马出行费用目前还未追讨,若是追讨,能追讨回一百万钱以及十万石粮!”
他进行汇报着,同时,眼巴巴的看向嬴涑!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希望什么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黎民百姓倒是高兴了,可是……钱呢?
钱从哪来?
大秦的国库税收全靠着黎民百姓缴纳赋税!
而一旦免除赋税,就意味着国库三年之内除了盐和铜之外,没有任何收入。
而且,还是三年啊!
仅仅靠着盐和铜,能维持大秦三年运转吗?
作为治粟内史,掌握国家钱粮运转,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很想提醒嬴涑。
但是……不敢!
新皇登位,已经下令大赦天下,他怎么敢乱说的?
所以,尽管内心非常焦虑,但一个字也不敢乱说!
淳于越之死就在眼前,不了解这位新皇的秉性之前,谁敢乱说话?
嬴涑朝他看了一会儿点点头道:
“匈奴王派遣使臣,要与我大秦通商,让他滚蛋,此事寡人不准!”
“长城粮饷足额发放!”
“赈灾粮,足额发放!”
“等等,你说砀郡是昔年魏国之地?”
嬴涑忽然想到什么,朝着冯去疾看去。
冯去疾心惊,朝着嬴涑点头:“正是昔年魏国之地!”
嬴涑道:“发往砀郡的赈灾粮改为三十万石,其中十万石是沙子,掺杂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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