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上前一步,缓缓将菲儿抱起。
“菲儿不怕,菲儿不怕,爸爸在这,什么妖魔鬼怪都伤不了你!”
陈凡表情平静,双眸中尽是对菲儿的无尽温柔溺爱。
“陈凡,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走不走?邓家,你根本就惹不起!”
一旁站着的陈余姚,看了一眼满脸惊恐的菲儿,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不为别的,只为这丫头可人,她并不想让这么小的孩子,因为父亲的过错而白白丢了性命。
“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区区一个邓家,我还没放在眼里,你要是害怕,可以先帮我把菲儿带去你家,等我接她便是!”
陈凡声音平淡,仿佛眼前的邓文,还有他背后的邓家,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场的士兵,听到陈凡这话,纷纷冲着陈凡投来鄙夷的眼神。
在他们心里,陈凡虽然有些能耐,可那只是小打小闹,邓家的人,真要是来了,就算他有天大的能耐,也只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陈凡之所以敢这么嚣张,完全是为了在陈余姚面前装逼,博得女人心而已。
陈余姚深吸一口气,看向陈凡的双眸中多了一丝复杂之色。
“好,我把你女儿带走,就算还你之前的救命之恩,既然你自己找死,别怪我不近人情……”
陈余姚说罢,便冲着菲儿伸手,示意菲儿跟自己走。
之前她是挺感谢陈凡的,不过现在,陈凡的嚣张自大,让她重新对眼前这个男人改变了看法。
“阿姨,我不走,我要陪着爸爸,爸爸是大英雄,你要相信他!”
菲儿一把推开陈余姚伸出来的双手,紧紧抱住陈凡的脖子。
她虽然只有五岁,虽然此时很害怕,可只要爸爸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
陈余姚愣了一下,有些错愕的看着只有五岁的菲儿,轻叹一口气,转身走向病床。
抬头看向陈凡。
四目相对。
陈余姚愣了一些,一个没站稳,退后两步,差点踉跄摔倒。
刚才,陈凡的双眸中,居然不是震惊害怕,而是异常平静,自信,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澜。
太自信了,自信的让她差一点就相信眼前的人,是个无所不能的大人物。
“好,既然你女儿这么相信你,那我便不走了,我也想看看这邓家到底想怎么样!”
陈余姚并没有想着放任陈凡父女不管。
她之所以用激将法,让陈凡离开,真的是不想让陈凡牵扯进邓家的事情。
眼前的陈凡,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陈余姚要是亲眼看着这对父女,在自己面前被人打死。
以她爱恨分明,不择手段的性格,她看不下去。
“那就劳烦陈小姐了,一会真打起来,麻烦你看着我家丫头!”
陈凡再次抬手,抹了抹菲儿的短发,随手抓过来一张凳子,把菲儿放上去。
“菲儿,你看好了,看着爸爸是如何教训坏人的!”
“嗯!”
见陈凡还大言不惭的在小丫头面前装逼,挂断电话的邓文再也看不下去了。
缓缓直起身子,扫了一眼已经止血的右手,随手从口袋拿出一支雪茄点燃,猛抽一口。
“小子,都这个时候,还在装逼,真有种,不知道一会你看到黑龙军,还能不能装的出来!”
“好啊,我们拭目以待!”
陈凡直接无视众人,单手拉着菲儿的小手,负手而立,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所谓的黑龙军。
病房内,随着陈凡闭眼。
再次陷入一片死寂,除了陈余姚隐约发出的闷哼,再无其它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葡挞葡挞!”
直到一声急促的脚步声,从楼道里传来。
“碰!”
眼前的病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陈凡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房间内的众人,猛地将心提到嗓子眼,瞪着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的来人。
黑龙军,传说是华夏排行第二的佣兵组织,他们虽然身在战部,却听过不少黑龙军的传说。
今天,也想看看这黑龙军到底是什么样。
就连坐在病床的陈余姚也不例外,她同样对黑龙军感到好奇。
只是,当众人看到看到冲进来的人时,一个个面露惊讶之色。
这……
这,这是什么?
一旁满脸冷凝的邓文,听到声上,冷哼一声,满脸鄙夷的扫了一眼陈凡,随即抬头看向门口。
他神色激动,仿佛此时就能看到陈凡跪在地上苦苦求饶的样子。
只是,当他看到来人,顿时傻眼了。
本来兴奋的笑容,在这一刻,凝滞了。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光头,方脸,多金,嘴中吊着一根大雪茄。
进门时,目光闪烁,像是在找人。
在他身后,则跟着数十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不是黄毛就是杀马特。
这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佣兵,一看就是地痞流氓。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众人完全傻眼了。
被雷的说不出一句话。
表现最为突出的则是右手满是鲜血的邓文,他瞪着眼珠子,缓缓抬手,指着光头男子,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你!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是邓家让你们来的?”
其实,连邓文自己都认出来人,刚才,他跟叔父打电话。
叔父只是说会带来一对人马,究竟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不过,他敢断定,眼前的人,绝对不是黑龙军。
邓文这话一出,在场的士兵,以及陈余姚,纷纷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满是惊诧疑惑。
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光头男子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邓文的话一样,径直走向陈凡,满脸敬畏的说道:
“凡哥,好久不见,我老六!甚是想念啊,没想到你初来海市,就有人敢为难你,真是过意不去!”
“凡哥,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随着光头男子声音落下,跟在他身后的数十个黄毛青年,急忙冲着陈凡躬身问好。
声音未落,楼道里也跟着响起,直至医院底楼。
一直持续将近半分钟。
听到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十几个士兵急忙转头看向窗外。
只是,这一看,面色顿时大变,握在手中的配枪,都再不停颤抖。
他们可是堂堂正正的战部士兵,身经百战,一身是胆。
能够让他们由心的害怕,会是什么阵势?
“看清楚了吗?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