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柱作为一个一没情商二没智商的人,但凡他聪慧点或者会钻研一点,都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职位,一直爬不上去。大清以满人治理为主,上层贵族与官员大部分都是满人。
在旗满人本就不是特别多,康熙也是极力提拔满人,毕竟他也知道,只有满人才会拥护他们爱新觉罗的统治。可惜,科举考中,大部分进士都是汉臣,康熙只有在另外一方面来提拔满洲旗人。
比如御前侍卫,都是可信赖的满洲旗人,还是上层贵族。
从御前侍卫进入朝堂,是一个镀金的跳板。
然而,张保柱能坐到这个位置,还是他阿玛的功劳,也就是说,他本人是没有多少建树的。
康熙当初在给胤祺挑选赐婚对象时,主要考察的是家世和官员,而非是女子。
那会儿的康熙是担心科尔沁联合其他蒙古部落站在胤祺身后,毕竟,蒙古部落出身的皇阿哥
却有一个被蒙
古出身的皇
太后抚养长大的
家世低,帮不上忙,不会对保成造成任何威胁的张保柱就入了康熙的眼。
现在......
听着五贝勒胤祺的话的张保柱,有些傻眼,什,什么?我,我猜错了吗??
“贝勒爷说的是,嫁入皇室,那就是贝勒爷您的人了,自然是由您处置,不用看在奴才的面子上,一切以贝勒爷您为主。”张保柱可没有跟哪个皇亲国戚走得近,就连是五贝勒,自己也不曾以岳父的身份与五贝勒有什么交际。主要是淑姻那死丫头太没用了,还没嫁过去时,五贝勒身边就有了个宠妾侧福晋,还有了麻长子。这就算了,毕竟是嫁过去之前的事情,可都嫁过去将近一年了。
结果呢?一不受宠,二没子嗣,三没管家权,简直就是人见人踩的正室,比她额娘还不如。
他怎么就有这么废物的女儿?肯定是她额娘没教好。
现在,好不容易舔着个脸凑过去,找到了个好话题,张保柱怎么可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
瞪自己就瞪自己吧,他厚脸皮一点儿,“五贝勒,有什么吩咐,你直接吩咐奴才,奴才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虽然五贝勒还有母族郭络罗一族,但五贝勒没有登顶的机会,指不定后面会支持九阿哥胤塘。
自己的他塔喇一族就不同了,本就家世低,根本够不上其他皇阿哥,不能登顶皇位,最起码将来也会是一位亲王啊。“你不惹事,就已经很好了。”胤祺看不上张保柱,“以及,他塔喇氏如今乃皇室福晋,君臣有别,不要让爷再听到之前那番话。”胤祺再怎么讨厌自己福晋,想要折腾福晋,也是他的事儿。
在外面,别人看不起他福晋,就是看不起他这个五贝勒。
讲究夫妻一体,对方敢当着你的面说你妻子的坏话,不是知道你不尊敬妻子,而是根本就没考虑过你的颜面问题。张保柱被胤祺这么一说,又反应过来,自己当着大庭广众的面直接在五贝勒面前说这个不合适。
“五贝勒教训的是,奴才一定谨记在心。”张保柱立马低头认错,一副受教训的姿态点头。
胤祺哪有这么闲工夫在这里跟张保柱闲聊,而且还不是聊什么正经事儿,单纯就是张保柱点头哈腰捧他。这种人,胤祺身为皇阿哥,都不知道遇到过多少个了。
浪费他的时间不说,还没半点儿用处,他还要忙着去刑部呢。
对了,工部那边送来的图纸,他还没拿给福晋看。
想到这儿,余光又瞥到了身旁的张保柱身上,好歹也是未来福晋的家,如果他塔喇氏不满意,岂不又要闹起来?不过,见张保柱这样子,想必以前他塔喇氏在闺中时,过得也很一般吧?
员外郎他塔喇·张保柱来找五贝勒胤祺主动说话的画面,也不是没有臣子看到,正因为看到了,才发现....哦?五贝勒这么讨厌员外郎他塔喇·张保柱吗?难怪听说五福晋不受五贝勒待见。
张保柱也没有想到,自己来找五贝勒,是想要告诉外界,自己与五贝勒之间可是有姻亲关系的。
你们最好给我注意点儿,我也算是皇亲国戚的一类!
结果,反而让人看到了他的缺陷,不受待见,就说明没有后台撑腰,可以欺负!
中午是没有午休的,或许说,胤祺在刑部办差,中午并没有回阿哥所休息,而是在下午时分才回去。身后的张全还拿着工部送来的设计图,贝勒府的设计图。
只是,才刚回宫,还没走到自己阿哥所呢,就被三阿哥胤.....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为诚郡王了。“老五,走,去我那儿喝个酒。”诚郡王胤祉自认自己与老五之间是有秘密的,我帮你保守秘密了,咱这个兄弟够意思吧?老五前两天告假了,说是身子不适,可拉倒吧,老五的身体可健康了。
还不是因为老爷子封爵的事儿?
作为既得利益者,诚郡王也不好说老爷子的坏话,但安慰一下老五,还是可以的。
胤祺其实不太想跟自己上面几个哥哥凑合在一起,总有一种自己输了的感觉,皇阿玛更偏向于他们。只是,人已经被揪住了,还使劲儿的拖着他往三阿哥所去。
他能有什么办法?
“张全,你去将设计图送到福晋那儿去,今晚不回去用晚膳了。”胤祺暂时还不想跟福晋打起来,伤势没好,打起来没有胜算。“不是吧,老五,你什么时候需要向福晋报备了?”胤祉惊奇,不是说,老五不待见他福晋吗?
还够不够男人了?
“约好了,是该说一声,这不是报不报备的问题,而是是否诚信的问题,你懂吗?三哥。”胡说八道,爷什么时候出行都要向人报备了?三哥瞎说!
“对对对,你说得对。”胤祉没打算在这方面与胤祺辩驳,身为哥哥,是要学会包容弟弟的。
五福晋淑姻在见到张全单独一人过来时,还抬了抬眼皮,“怎么就只有你一人过来,你们五爷是有什么吩咐吗?”“福晋,诚郡王留我们主子爷在三阿哥所呢,今晚就不回来用晚膳了。”张全笑着解释,同时捧上了自己手中的那份设计图。“这是工部送过来的,五贝勒府邸的设计图,主子爷特地叫奴才送过来,给福晋您掌掌眼。”
“如果有什么需要更改的地方,早些改了,也好让工部那边早些建成府邸。”暗示福晋,别拖拉着时间,有什么想改动的,直接跟主子爷说就是了“嗯,知道了。”出宫建府?在皇宫里是真的什么都不方便,出宫建府后,整个府邸就她最大了。
而且,随时可以出府逛逛,不像是在皇宫,后宫女眷可不能够随意走动的,出宫更是艰难。
拿过了这个设计图,看了一下,发现正院的地盘不大呢。
那可不行,她可答应过原主,自己还要生好几个小孩,如果地盘不大,怎么睡得下?
一人一间房,也不是小数目啊。
妾室居住的地方就不用这么宽敞了,拿钱养小妾,还不如拿钱养孩子呢。
这边还要有个大花园,她的异能还在增长训练中。
对了,这边还可以做个荷花池....
淑姻可不觉得自己掉落水一次,湖就该填平,古代的建筑大部分由木头做成,如果一旦着火了,那就真的火势不可挡。一般富贵人家的府邸都有个湖或者是池,不是单纯因为好看用来欣赏,关键时候还能够用来灭火。至于张全什么时候离开的?淑姻不清楚,现在是在设计自己将来要住一辈子的房屋,淑姻还是很认真的。邓嬷嬷几人也不敢打扰福晋,提建议?开玩笑,她们是婢女,哪能跟主人家建议房屋要怎么怎么建造?不过,偶尔给福晋添茶的时候,还是偷偷瞄了一眼。
还.....大变动的啊,尤其是后院那一块,都能够感受到福晋对后院妾室们的不喜了。
当夜晚降临,胤祺从三阿哥所出来时,他可没有忘记自己要折腾福晋的志愿,将他伤的这么重,福晋怎么也要将他照顾得好吧?只是,有些醉醺醺的胤祺,浑身酒臭味儿,淑姻可十分嫌弃。
“快给你们主子爷备水、沐浴更衣,还有,醒酒汤也一并端上来。”淑姻可没有兴趣去照顾一个酒鬼,坐在一旁,略微嫌弃的吩咐道。“爷,爷不要他们,爷要你。”胤祺只是有些醉醺醺,但还没有醉到失去理智。
站在那儿,指着福晋,出声要求道。
淑婳才没有管胤祺的无理取闹,看了一眼张全,“还愣在这儿干什么?”
张全搀扶着主子爷,听着福晋那略带嫌弃的吩咐,都有些心肌梗塞了。
福晋,您可是主子爷的福晋诶,您怎么可以用这种语气口吻跟主子爷说话呢?
还嫌弃自家男人?不就是喝个酒吗?有,有这么严重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酒臭味儿的确不太好闻。
什么?你说酒香?那是还没有喝下去的酒,带着或浓郁或淡淡的酒香味儿,喝完之后,在人体散发就不一样了。张全搀扶的动作,被胤祺用手挥了一下,搞得张全的手臂被推开,胤祺踉跄一下,差点摔倒了。
淑婳‘砰”的一下拍桌子,冷着脸,带着低声呵斥,“胤祺,给我乖乖沐浴去!”
此声训话的命令声,也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识的有些怂了。
本来还挣扎闹腾要他塔喇氏伺候他的胤祺,又恢复了平静的安详,“张全,备水,爷要,沐浴。
“洗干净点,你臭死了,知不知道?”拥有异能者,嗅觉本就灵敏,末世习惯了那些臭味,可来到这个时代后,空气清新,后花园那儿还伴随着花香味儿。她可以习惯臭味儿,但不会任由放纵胤祺臭哒哒的在她旁边荡悠。
这句话,胤祺没有回答,反倒是冷哼了一声,他臭?他哪儿臭了?
在热水送过来时,泡在浴桶上,胤祺皱了皱眉,“福晋不是还有重香的精油吗?倒些过来。”
他才不臭!一切都要怪三哥,还拼命的给他灌酒。
灌了酒之后,三哥还装模作样的关心他,上次被谁打了?皇阿玛为什么要惩罚你啊??
呵,还真以为,他酒量这么差吗?随便灌两杯,他就醉了?醉了就什么都往外说?
三哥以为自己是他吗?
张全:主子爷是跟福晋待久了,都开始学会福晋臭美的那一套了吗?
还熏香.....
张全的神情一言难尽,可主子爷的吩咐,张全又不敢罔顾,只能够默默地去给主子爷挑了一份....男子稍微能够用的....稍微清爽一点儿的重香精油。啧!
胤祺哪儿清楚张全的奇妙想法,单纯就是觉得福晋许是讨厌酒味儿,他掩盖一下,不就好咯。
泡了澡之后,浑身都搓得干干净净。
胤祺出来时,还喝了碗醒酒汤,整个人都有些开始犯困了。
“对了,这是我之前改动的设计图,你看看,合适否?”淑画雷厉风行的已经将自己想法标注改动过,然后递到了胤祺的面前。犯困的胤祺想要打个哈欠,又担心自己的动作有些不雅,微眯着眼的看向了这个设计图。
一看.......
“正院的位置,是否大了些?”胤祺还真没想到,福晋的醋性这么大,留给后宅女子的位置就那么点....“哪儿大了?你妾室的这一片天,难道还小吗?”淑姻不是那种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的人,她可是要住一辈子的。至于将来胤祺是否成为郡王、亲王后再扩建府邸,那都是将来的事情,也不知道要等待多少年呢。“那怎么一样呢?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她们是好几个....胤祺说着说着,发现福晋的情绪似乎有些低沉冷冽了起来那双明亮如黑曜石的眸子幽幽的盯着他,恍着在说:嗯??继续说啊!
“那能一样吗?我将来还得生好几个孩子,如果院落不够大,孩子住哪儿?总不能够住在屋檐下吧?”淑姻理所当然的开口,“你以为贝勒的俸禄很高吗?到时候养女人,养孩子,可不知道要花销多少,现在不扩建好,将来就要耗费自己的银两了。“不要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我又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养孩子很贵的.....
胤祺已经听不进淑姻后面的那些话了,只是在自己耳边回旋着‘我将来还得生好几个孩子’这句话,思绪散发,目光不由看向了淑姻的肚子上。福晋素来用这么多膳食,为什么肚子还是扁平扁平的?
“福晋,你这是,怀上了?”胤祺带着疑惑又惊喜的神情,还真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快?
不然,福晋为什么突然说起生孩子的这件事情来?
“没有,我只是在未雨绸缪。”淑姻并不为此羞愧,似乎对于她来说,这是既定的未来,而非是渴求的想法。胤祺点点头,也对,按照自己跟福晋如今的....程度,福晋会怀上孩子,是迟早的事情。
“那就这样吧。”胤祺对后院的设计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前院的布置图都差不多,所以很无所谓。
晚上入眠时,胤祺有些疲倦了,又喝过酒,精神不是特别好,脑子昏昏沉沉的。
第一次,两人入眠,什么都没做,就这么进入了梦乡。
胤祺醒来时,有些精神抖擞,相比起之前的每一天都在犯困状态中醒来,今天的精神确实好得多。只是,胤祺那脑袋转过来看向了福晋,拧了拧眉,“福晋,是葵水来了吗?”
之前的每一次,福晋都十分主动,胤祺这只小羔羊十分无助的被迫啃着。
可能回忆起昨晚的场景,有些疑惑。
淑姻被吵醒,听着胤祺的询问声,略微诧异,“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不过,也快到了。
没有?既然没有,福晋怎么这么平静冷淡?觉得做这种事,没意思了??
胤祺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这个想法,可想法刚升起来,又被压下去了,不可能,福晋向来纵yu,怎么会对这种事情没兴趣了呢?之前天天都有兴致,在葵水来临前的一天,都还跟他厮混到天亮呢。
见胤祺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自己不说话,眼中还满是探究的打量,似乎在研究着什么重要事项。
淑婳:
一头雾水,甚至觉得胤祺有病的淑姻不想理会他,这么早的起床时间,淑姻可不习惯,她还想继续再睡一会儿呢。见淑姻直接翻身背对着自己,胤祺对这个想法就越来越深了。
不过,这个念头藏在脑海里,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也不敢说出口。
淑姻在早晨起身时,已经忘记了半宿时分,胤祺那稀奇古怪的举动了。
用了一顿丰盛的早膳后,身边的嬷嬷提醒她,过没两天,八贝勒成亲,八福晋还要晒嫁妆呢,是否要备礼了?八贝勒?哦,胤禩啊,“那就准备一份,跟往常记录的差不多就是了。”
兄弟成亲,又不是第一回儿了,送礼这种东西,自然是有记录备案,寻旧例就是了。
”是,福晋。”
下午回来,此时的斜阳还挂在天边,胤祺就已经‘下班’了,今日之事,还总是让他有所惦记。
不是他将福晋放在心上,担心被福晋抛弃,担心福晋腻了自己。
而是......
他这么没有魅力吗?他堂堂爱新觉罗·胤祺站在自己的福晋面前,福晋竟然还能够修身养性清心寡欲的无动于衷。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真的很打击他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了。
一回到来,就看到福晋在忙碌着什么,
”福晋?在干什么?”
“你八弟成亲了,这不得备礼吗?听说,八福晋郭络罗氏的嫁妆丰厚,后天就晒妆了....”淑姻跟胤祺聊着家常话,“还有,额娘一直都闭宫养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病好我这个身
为儿媳妇的 不能够去给额娘侍
也要送些东西孝顺一番“
其实,淑姻本人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的。
什么婆媳关系需要维护,她哪能考虑到这么多?都是身边的嬷嬷提醒的。
才恍然大悟,对了,她婆婆之前还赏赐了不少东西给她呢。
反正都是孝顺婆婆的,也是胤祺他亲额娘,用中馈的内库,也很理所当然,借花敬佛嘛,这事儿她熟得很。也不怕物品贵重,自己也不心疼,反正到时候没钱了,胤祺会补上!
“嗯。”想起额娘,就想到了自己的事情,额娘觉得丢脸,不敢见其他嫔妃,都是他的错。
“你做得对。”胤祺还在那儿跟淑画一起扒拉,看看是否有什么合适给额娘的,希望额娘能够早些醒悟过来。哎,都这样子了,再怎么闭宫养病的躲着别人,还不是迟早得出来?
看开一点儿,反正胤祺现在过去了几天,在福晋的手底下更加煎熬,这种心态反倒是让胤祺对自己只是封了个贝勒,更看得开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是吗?
扒拉了一堆‘慰问’宜妃的礼物,淑姻让人送了过去,还问胤祺,我觉得你亲自送过去,比较有孝心。胤祺无奈,可真实的情况又不容他说出来,额娘要脸,“不用,送过去就是我的孝心了,额娘或许现在还不想见到我。淑姻扬眉,“为什么?”
“额娘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不然为什么闭宫养病?”胤祺反问,你就不能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吗?淑姻‘哦’了一声,都是面子情,淑婳也不可能真心实意的跑到翊坤宫去伺候宜妃。
表面功夫做好了,就够了。
等忙完了,打包让人送过去之后,胤祺才出声,“福晋,饿了么?是否该用膳了?”
淑姻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外边儿的天色,比起以往用晚膳时间,有些早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饿了?”胤祺沉默片刻,“要不,你先沐浴更衣一番?你都忙碌这么久,累出一身汗了。”
淑画总感觉胤祺的话里有话,你这小子,有诈!
“不用。”淑姻可不喜欢先沐浴再用膳,坐在那儿,有些怀疑的目光看着胤祺,“你这小子,今天这么反常,到底想要干什么?直接说吧。昨儿还说要狠狠地教育她如何当一个好福晋,如何伺候他这个五贝勒。
今儿就嘘寒问暖了?她可不信,他改变得这么快,肯定藏了什么坏心思。
胤祺欲言又止的看着淑姻,最后余光放到了周旁伺候的人身上,“你们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