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拔凉拔凉的,无助地看着刘三。
刘三也是一个劲地叹气。
说自己尽力了。
有的事情不遂意,那是天意如此。
说到这,刘三拍了拍我肩膀,叫我明天给她下葬。
可就在这时,刘三眼睛一亮,指着张云梅的手指叫我看。
我瞪眼一看,发现张云梅的食指动了一下。
紧接着,中指和腕关节慢慢地抬起来。
那脸上也有了血色。
嘴唇一张一张的,像是要说话。
但一个字没说出来。
刘三见状,对着张云梅的后背,就是一巴掌。
顿时张云梅一口黑血喷出。
“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
“憋死我了......”
张云梅大叫道。
“你个罗醇!老娘好心来看你,你把我丢在山坳子上,自个跑了,我差点被石头压死!”
我皱眉,这娘们都说的是哪门子话?
怎么叫我自己跑了?她怎么又被石头压住?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次没错,张云梅回来了。
“云梅,你说啥?我不是在这么?”
我拉着她的手,好生安慰。
没想到张云梅抬手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你个死人!老娘来看你,你自己跑了,既然我这么不受待见,我走就是了。”
说完,张云梅置身要起来。
可没站稳,就咣当一声摔倒。
刘三说过,人被勾魂之后,阳气尽损。
就算还阳后,还要一段时间恢复。
这段时间,身体极差,不适宜走动。
我将她扶上床,继续安慰。
说当时情况紧急,的确有事儿走了。
但一直没忘记她。
不然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云梅阴着脸看着我,继续问道:“那个道人是谁?怎么抓着我不放?”
“道人?哪个道人?”
我问了一句。
“就是那个死老头,穿着一身死灰色的衣服,抓住我的头,就给石头缝里塞。”
我皱眉,仔细想了一下。
那天晚上,我和跛子跟踪我奶奶。
除了钟巧玉和纸扎的张老头,就没遇见其他人。
这道人是哪里出来的?
刘三摆头,这还要说,肯定是黄檗道人了。
不然张老头的纸扎人怎么会动?
一定是他在暗中指挥。
我点头,本打算让张云梅好好休息。
可刘三拍了拍我肩,叫我看外面。
我回头一看,发现两个鬼差回来了。
这会儿站在大门口,提着一块木头疙瘩。
一脸怒气地看着我。
“三哥,咋办?他们找麻烦来了。”
刘三说没事,出去和他们聊聊无所谓。
我安顿好张云梅,和刘三走了出去。
外面,两鬼差举着木头疙瘩就问,啥情况?
你们胆肥了?连我们都骗?
我是认怂了,躲在刘三背后,就看他表演。
刘三笑道:“哥,你可别怪我,你还得感谢我。”
“啥?老子还感谢你?头七你把鬼魂骗走了,我还感谢你?是你吃错药了,还是我吃错药了?”
“你信不信老子这会儿把你带走?”
军装男炸呼呼的说道,这还亮了亮手中的勾魂索。
刘三说道:“我问你们,你们是不是只抓鬼魂?”
两人点头,说:“是!”
“那张云梅现在是活人还是鬼魂?”
“这......”
两鬼差露出难色,无言以对,似乎又感觉哪里不对。
“但.....但那是你们把她还阳了!”军装男说道。
“没错,是我还阳的,所以,你们还要感谢我。”
“凭什么?”军装男继续问道,“我说刘三,今儿你要是说得通,这事儿我就作罢,要是说不通,老子叫你今儿就下去。”
刘三不急不躁,继续问道:“既然张云梅能还阳,证明这人就没死对不对,你们勾了一个没死的人,是不是不符合情理,有渎职嫌疑?”
“这.....”
两人这么一下就懵逼了。
面面相觑,但无言以对。
“哥,刘三好像说得有道理,她能还阳,我们的确不该勾魂,但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军装男说完,就问中山装。
而中山装也是一脸懵逼,半阵没说出话来。
但也不肯走,好一阵子才说道:“不对,这人都去阴司报道了,现在回来一趟,魂儿丢了,我们怎么交代?”
刘三一听,笑了。
“这还不好办?给张云梅生死簿上加点年限,你们也没了渎职嫌疑,岂不是皆大欢喜?”
“到时候,你就说看错了,这人还有少许阳寿,上面也不会盘查,这事儿就过去了?说来说去,这事还不是你们自己做主,别人能奈何你们?”
“但你们真的还要带张云梅走,你们渎职岂不是被我看见了?之前喝酒抓错人的事,我似乎也忘记了。”
这两鬼差听到这,就愣住了,半阵没反应过来。
好一阵子后,军装男拉着中山装退了几步,小声地商量起来。
虽说不知道他们商量什么。
但看他们语气,我觉得有戏。
那是几分钟后,两人阴着脸转过来,说道:“刘三,这次算你有理!我们公私分明,绝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说到这,中山装从口袋掏出一个账本。
哗啦啦一阵翻阅,就找到了张云梅的名字。
我眯着眼一看,上面写着20岁,柳家村。
前面数字是年限,后面是死亡地点。
一下子,我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
“既然如此,我给她加十年,30岁再来找她!”
中山装当即拿着笔就准备涂鸦。
我看到这,连忙凑热闹:“大仙,我看你们业务也挺忙的,十年又要来一趟,依我看,你不如加他100年,省得你们兴师动众。”
“再说了,3改成2,别人看得出,你在前面加个1,别人看不出呀!”
说完,我又将头缩到了刘三身后。
中山装看了我一眼,很是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合上账本,我正高兴的时候,军装男将我一把拽了出来。
盯着我说道:“小子,跛子的事情我还没和你清算,你也别太得意,没几天我们还会见面的。”
我听到这,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问道:“大仙,啥意思?”
军装男指了指不远处,叫我仔细看。
我仔细一看,脑袋嗡嗡作响。
那马路边上,一些穿着古怪的人又汇在了一起。
慢慢地向这边靠近。
我心里一惊,感觉不对,跛子已经下葬了。
这些东西怎么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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