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罪证

这话一出,偌大的餐厅瞬间气氛凝固如冰窖。

姜堰余光看向时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是该说曾经有,还是装作没有?

偏偏雷羽单纯,见姜堰不说话,以为自己是声音不够清楚,她又重复道,姜堰哥哥,你没听清吗?

恰逢其时,电话声音响起,划破此时尖锐的气氛。

一侧王泉忙不迭将手机呈上来,恭敬道,姜总,是雷总的电话。

姜堰接过手机,雷羽方才的问题在无声中被翻篇。

随后姜堰起身走出轮渡,声音已经听不到了。

看着姜堰背影,雷羽眨眨眼睛,她思索几分之后看向时岁,询问道,时岁姐,姜堰哥哥是不是没听清我讲话啊?他待会回来我要再问一遍吗。

虽说对雷羽很有好感,但是时岁不愿一次次接触有关姜堰的情感话题。

此时的时岁看上去显然没有一开始热情了,只见时岁勾勾唇,我不太清楚,不是所有感情上的问题,我都可以解答的。

时岁对有好感的人,确实比较有耐心,但是这不代表,别人可以肆无忌惮利用她的好感。

将自己面前的盘子吃完,时岁便起身离开餐桌。

回到房间,时岁关上门,将自己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

背靠在门板上,时岁抬手捂住自己左胸口。

没错,方才在饭桌上,时岁看上去面色平淡,实际上左胸口的心跳已经超速。

最近几日,她因为姜堰产生的情绪,越来越多了。

深知自己的心思出现了问题,时岁索性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只要看不到雷羽,看不到姜堰,她的情绪便会一直非常稳定。

当年从那个岛屿上离开之后,时岁的生活就一直活在快节奏的仇恨当中。ap.

可这一次时岁和姜堰实在被海浪推着走了太久,以至于轮渡要三四天才能靠岸,时岁的生活似乎瞬间变得宁静起来。

这轮渡有个时岁非常喜欢的地方,是个阅览室,里面有很多很多平日里见不到的书籍,时岁很感兴趣。

如果说除了房间,平日里时岁最喜欢待在哪里,那应该就是带着一瓶红酒坐在阅览室的地面上,看着那些自己较为陌生的文字。

这日。

时岁在房间睡饱了之后,在餐厅随便拿了个面包,便坐到阅览室的地面。

她背后靠着木板,白皙的双腿交叉放到地面上。

一侧是红酒,一侧是面包,时岁手中拿着的是自己看了好久的一本自转。

这本的作者名字非常奇怪,叫做记录者。

比起这个名字更奇怪的,是这本自己本身的内容。

里面写了一个,大家都不得善终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下海经商的少爷,凭借着自己过人的头脑,还有足够圆滑的为人处世,以及足够真诚的待人接物,很快就在商圈里面混出一片天地来。

故事的女主角这里暂且称呼她为小林,小林是男主喜欢了好久的女孩子,青梅竹马的那一种。男主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介绍给了自己经商认识的哥们,不料哥们竟然看上去自己的青梅。

再之后,小林有一天告诉男主,她怀孕了。

在那个年代,家庭背景很不一般的小林是不能有这种事情的,于是男主将小林伪造出一个身份,让小林在某个纺织厂伪装女工。

再后来,这个故事开始变得极尽残忍。

小林被杀害,孩子被夺走,开着豪车的女人和男人一起来到纺织厂,一场大火将小林活活烧死。

于男主,他在这个故事里面姗姗来迟。

目睹了一切的男主,决定要报复那对狗男女。

可是谁知道那对狗男女早就对男主动了心思,在男主动手之前,就已经没收剥夺了男主的所有财富。

至于,这个故事结束,小林和男主下场极惨,唯有那对狗男女逍遥快活。

时岁一开始看这本书,只是想看看里面的经商之道,里面的一些项目案例虽然有些过时,但是用在此时的现代社会中,其实有时候会有奇效。

可不知怎的,作者的文笔实在是太细腻了,以至于这么烂俗的故事,时岁都能沉浸其中。

合上书本,时岁抬起头来,阳光照耀到她的小脸。

看着眼前一个个模糊的光圈,时岁猛地发觉,自己竟然流泪了,竟然因为这个烂俗的故事流泪了。

抬手不可置信摸了摸眼眶,时岁拿出随身带着的卫生纸擦擦眼睛。

忽的,时岁觉得皮肤滚烫。

她顺势望去,只见身侧的书架后面,男人一双眼睛正看着她。

时岁抿唇,语气微沉,你怎么在这里。

是了,眼前的男人就是姜堰。

此时姜堰面色晦暗,让人看不出情绪。

意识到自己在姜堰面前落泪,时岁抬手,将眼眶擦了擦。

分明什么都不用说,但不知为何,时岁找了个拙劣的借口,我的眼睛不太舒服。

姜堰没正面回答,只是淡淡问,你看完了。

在时岁无声的对视中,姜堰开口,时岁,我们谈谈吧。

他想将那些曾经没有和时岁讲过的,无法言说的秘密,全部讲给时岁。

面对姜堰的提议,时岁并没有拒绝,她静静看着对方,等到下文。

刚刚你看的那本,作者我认识,这本书也是这几天,作者给我的。

从前我对于这个故事,只知道一星半点,也是在看完整本之后,我得知了故事的全貌。

姜堰眼神幽深,直直看着时岁,你想知道故事的后续吗,我慢慢讲给你听。

阳光透进窗子,淡淡洒在两人身上,姜堰语气很平静,字里行间却透着不可描述的悲切。

他以那个被抛弃婴儿的视角讲述了整个故事。

关于那个被带走的孩子,刚刚生出来就被带走的孩子,是如何知道自己不是母亲亲生孩子,是如何得到了生母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封信,又是如何得到了这本。

他讲恨,讲痛苦,讲自己对那个男人数年如一日的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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