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飞出金凤凰
烟染心里却在冷笑,他这公爹可是最冷血的,怎么可能就这样被打动呢。何况,这小偷说的话连她都压根不相信的。
果然,就见葛老木掂量了一会儿开口了。可他这一开口,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惊得在场的人无不掉了眼珠子:“看你也可怜巴巴的,念在你也是个孝顺的,就算了吧!”
“哈啊……”所有人都惊呆。
“老葛头,你可不能就这样放了他呀,要是他不知悔改过些天又来怎么办?”
“是啊!这种人,有了第一次定然会有第二次的,你不能姑息,一定要报官!”
“没错,这种祸害才不会这么就心向善念的!老葛叔你别被蒙骗了!”
“咳咳!我看这娃子挺可怜的,反正也就是大牛的头上被砸了个包而已,人没事,东西也没被偷,就算了吧!”反剪着双手,葛老木一副大好人的模样仁慈的说道。
“不行,爹,你不能就这样放过他!”那边的葛杨氏也不干了,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也不哭不嚎了,指着地上的小偷大叫道,“至少要叫他赔钱,大牛以后的医诊费,耽搁的做工费,都得叫他赔出来!”
“我赔!我赔!”那小偷一听真的可以赔钱了事,立即应着。
烟染却是在震惊之余,满怀狐疑都得看了看有着这番诡异表现的葛老木,这老头子今儿是不是吃了什么怪药了,按照她对他的浅薄了解,别人欺负到他头上了,他会这么轻易的罢休?
还是说,只是因为葛大牛跟蛋蛋一样进不了他的眼,所以,觉得没必要为了大儿子而得罪小人?
可是,她怎么就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呢?
她身旁的葛二蛋似乎也很意外守财奴的老爹就这样放过小偷了,感觉到烟染的震惊之后,无声的在暗中握住了她的手。
大家伙儿见葛老木似乎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而葛杨氏又是一副只贪着钱财的模样,老二俩口子却是在父亲的淫威下不便多说什么,只觉得有点多管闲事的心中悻悻,纷纷咕哝着离去。
那小偷从怀里摸了几个铜板出来后,就随地一扔,然后趁着葛杨氏迫不及待的蹲下身捡的时候,一溜烟的跑走了。
待葛杨氏捡了一通,发现只有十来个铜板儿的时候,不满的嚷嚷开来:“你个臭小偷,才给十二文钱,你当是打发叫花子呢!你给我回来!快回来!”
可人家老早跑得鬼不见烟了,还有几个没走的则是不屑的看着在原地跳脚的葛杨氏哄笑了起来。
这对公爹和媳妇还真是人间极品呢!
“你嚷什么嚷!”可更极品的还在后面,只见葛老木蓦地一声怒喝着葛杨氏,威严的道,“你跟一个穷得想要偷东西的小偷较什么劲儿,大牛是为了给二蛋守工地才受的伤,你怎么就不跟二蛋要钱?”
爆炸性的言语,绝对是要比方才他居然肯放了祸害他家东西的小偷更让人弹眼落睛,村民们简直是无法置信的看着这个说的这样理所当然的葛老木,还有那个一听这话就像是得到了某种命令似的伸手朝着烟染要钱的葛杨氏。
最后,纷纷又转化为对二蛋俩口子的同情!
他们可是都知道的,这间正在建造的大房子的所有费用,都是二蛋俩口子出的钱,没有提出分家的二蛋媳妇还说了连几个孩子都是有各自单独的房间的,可这公媳二人却像是在帮着外人做事一样的斤斤计较着,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了。
烟染真是恨不得要冷笑了起来,可是大牛毕竟是个老实的,又为了几块砖而不惜跟人干架结果受伤,对他的补偿和以后得瑟医诊金,她肯定是当仁不让的会给的。
只不过,看着这对叫人恶心的道极品公媳,烟染小嘴轻启,冷然道:“大伯的伤势和以后的营养调理,我们夫妻一定会全权负责,直到大伯痊愈。只是,这些都由我们夫妻俩亲自来做,就不麻烦大嫂你了!”
也就是说,我和蛋蛋是不会将一文钱交到你手上的,谁知道你到时候是不是偷藏了起来,不给葛大牛滋补呢。
见葛杨氏吃瘪,人群中有人偷偷的对着烟染竖起了大拇指,看来这二蛋媳妇虽然对葛老木敬着一份应有的尊敬,没有悖了孝义,但对大嫂还是有着克制的一套的。
源于葛大牛受伤,葛杨氏自然是不让他再守着工地的,因而葛二蛋就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而楞子爹和方才那名叫秋生的小伙子担心小偷再出现,跟家里人交待了一下,也主动的留下来陪着葛二蛋。
看着热心肠的邻居,烟染只觉得葛二蛋的亲兄弟当真是让人寒心到底了。
嘱咐了留下来的三人注意点安全,闹腾了这么久的烟染决定回家做些宵夜过来犒劳一下他们。可是待她带着孩子们回到家中,正准备进灶间做点心,却发觉她出门前明明关上的房门却是虚掩着的。
已经被小偷给光顾过一次的烟染顿时心生了警觉,让葛如花和宝儿一个烧火一个下面条,自己则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吱呀一声的房门被推开时,入目的是地铺被凌乱的翻得一塌糊涂的样子,还有房间中唯一多的一个只有半扇门多的橱柜也被翻找的衣裳掉了一地。
眼光在扫过墙角上他们夫妻二人真正藏钱的地方,却没有见到任何撬开的痕迹,烟染不由的冷冷一笑:呵!难怪她总觉得事有蹊跷呢,原来是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计了。人家看中的压根就不是工地上的砖瓦,而是家里的银子。
只是,瞎眼婆婆虽然看不见东西,她的房间离他们的这间房间又是稍远的,可是只隔了一个堂屋的一个大男子的葛三虎却也完全没有发现有小偷进门吗?
“嗡嗡嗡~嗡嗡嗡~”昏暗中,有数只小蜜蜂振翅飞翔的声音,烟染狐疑的抬头看着写着围绕在自己身边不停打转的小东西,似乎是确定了真的是烟染之后,它们又绕了几个圈,然后从半敞的窗户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