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惕的手抚上腰间的剑:“爷,有埋伏。”
“来者何人。”狄言驱马走至萧清治身前,拔出腰间的剑,“不必鬼鬼祟祟,出来一见。”
树林里冒出来一群人。
来人衣着有几分眼熟,狄言一怔,扭头看向身边的萧清治。
萧清治面色微寒,看向为首的男子。
男子从腰间摸出一个腰牌,自证了身份:“见过安王,属下是皇上的侍卫,特奉命来此等候王爷。”
他们的行踪……
狄言握紧手中的剑,脸色很难看。
竟然全在皇上的掌握之中。
对此萧清治面色不变,仿佛对皇上派人监视不甚在意。
“王爷,皇上请你入宫,还要劳烦您随我们走一趟。”为首的男子语气傲慢,丝毫没有对王爷该有的恭敬。
闻言狄言一怒,就要呵斥他。
中途却被萧清治一个抬手给阻拦了。
萧清治给了狄言一个眼色,狄言了然,压下心中的愤怒,对着萧清治行了个礼驾马朝着王府赶去。
来人奉命请萧清治,对于狄言不在意:“王爷,请吧,皇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还望王爷您快些。”为首的人给萧清治让开一条路,似乎有些为难,“皇上还要就寝,再晚些会伤了龙体。”
言下之意是要是出了什么事,萧清治担待不起。
萧清治冷冷的扫了为首的人一眼,面无表情的驾马疾步我那个皇宫赶。
深夜。
皇宫内殿。
萧清治垂眸立在殿内,他面前之上的龙椅上是一脸怒色的皇上,小太监正侍奉在旁,为他打着扇。
“哗啦!”
一盏茶杯带着滚烫的茶水被一黄袍长袖扫落在地。
瓷片四溅,一块碎片飞出,在萧清治面上留下一道划痕。
“咳咳!咳咳!”似乎气的不轻,皇上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着,他面色发白,似乎极为痛苦,“咳咳!”
旁边的小太监赶紧奉上茶:“皇上,您润润喉。”
皇上哆嗦着手接过喝了几口,咳嗽声才逐渐平息。
“皇兄保重龙体。”萧清治开了自进殿后第一句口,语气平淡。
“为何擅离职守?”皇上重重一拍桌子,桌上茶杯连震了好几震,茶水都洒落了出来,他怒目看着萧清治,“朕要你在穹顶学院寻觅神医,为何要回来?”
这些日子他身体状况愈见日下。
宫中的御医对他的病症无什么好法子,只能养着。
为此他特派萧清治去穹顶学院寻妙手回春的神医,谁知昨日他接到眼线的线报,得知萧清治竟擅离学院,回了天衢。
这下皇上哪能坐得住,连夜就派人将萧清治召来。
“咳咳!”震怒之下,皇上又开始剧烈的咳,他帕子捂住口,小太监赶紧将他平时吃的药拿来,“皇上,药!”
锦盒上还有寥寥几颗药。
皇上一看,更是震怒。
他的身体目前只能用药物压制。
锦盒中的药是大国师在云游前留下的,一年之久,已所剩无几,眼瞧着吊命的药即将吃完,皇上心中焦灼不已。
皇上还不想将这大好河山拱手让人,他急需精通药理之人来为他续命。
萧清治接到的旨意就是为他寻神医。
“臣弟回天衢并非擅离职守,而是寻那能为皇兄诊治之人。”萧清治行了个礼,垂眸淡声道,“臣弟是跟随那神医一路来此。”
皇上并不相信他的话,脸上怒意未褪。
他冷着脸道:“距朕所知,医术精明之人都聚集在穹顶书院,怎会在书院外?”
“那人也是曾在学院内,但前几日臣弟在盯着他之时发现他没了踪影,调查才发现他伪装从书院内逃了出来。”
萧清治眸子一闪,说辞掺杂了半真半假的消息,“臣弟查到他正是来了天衢,才一路尾随而来。”
“有此事?”皇上疑心很重,还是半信半疑,他摩挲了下茶盏问道,“那人叫什么?是何身份?来此又所为何事?”
“臣弟只知那人叫何灿,的是何身份暂时不知,来天衢的用意也还未查清。”萧清治眉头轻拧,似乎也在为此发愁,“他善于隐藏,手下已调查多日,线索不多。”
“何灿?”皇上念了下何灿的名字,心生疑虑,“为何朕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安插书院中有不少眼线。
皇上对萧清治不是很信任,为此暗中下令让眼线调查书院内医术高明之人,暗中将名单传了回来,可未曾见过何灿的名字。
萧清治闻言心中有了猜测,他不动神色道:“那何灿确为医术高明之人,臣弟曾试探过几次,他一直在书院内装蠢,不露锋芒,不知所为何意。”
这番解释毫无破绽。
皇上虽然心有疑虑,但思及这几年萧清治一直效忠于他,并未隐瞒亦或是暗中懂什么手脚,也就暂放疑心。
“那何灿的行踪现如今你可知?”
“臣弟已让手下去追踪了。”
“那好,你私下调查清楚,如真医术高超,就将刺人带入宫中。”
病况虽刻不容缓,不过皇上一向谨慎,不会容身份不明之人入宫,更不会将危险置于身边,要萧清治查清何灿身份再做决定。
萧清治应下后,思及瑶戈是随何灿一同离开的,眸子轻闪,又道:“此时恐复杂许多,在穹顶书院之时,那何灿极为谨慎,极少让人近身,想要接近,想是不容易。”
“你有什么好法子?”
皇上皱眉沉思了许久,然后抬头问萧清治。
萧清治故作沉思了片刻,而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说:“臣弟有一法子,可保万无一失,不知皇兄意下如何……”
随之,淡漠低沉的嗓音自殿内缓缓响起。
半盏茶后,皇上还在沉思,他面上露着一丝不虞,既没应也没拒。
殿内气氛压抑。
小太监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反观萧清治,淡然的立于殿内。
皇上的身体情况拖延不得,他最终还是沉声应下,要萧清治尽快将事情办妥。
……
皇宫外,街边一小客栈。
两个衣着狼狈的男子包了两个中等间。
屋子内,略高的男子从包袱里拎出一厚实的冬衣塞到矮小的男子怀里,面色严肃道:“明日随我回家时一定要穿上!穿厚点。”
瑶戈挑眉,不明所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