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找儿子吗?你儿子小时候在你身边发生过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你现在告诉他,让他想一想,万一想起来了呢?”
两个人现在谁都不说话,就算真的是父子,不拿出证据来,谁会相信?
霍祁镇看了眼前的几个人,叹息了一口气,缓缓转身走到书房的角落里,拿了一幅画出来。
这幅画看起来像是有些年头了,上面还有斑斑的痕迹,似乎像是血迹。
他缓缓打开了画轴,露出了一家四口的画像。
两个年幼的小孩,还有一对恩爱的夫妻。
只是上面喷键的血点刚好落在了四个人的脸上,星星点点的,让原本很温馨的一幅画,看起来格外诡异。
贺子骥淡淡的扫了画一眼,似乎并不感兴趣,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画上的女子身上。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阵眩晕,就撑在了桌子上。
“你没事吧?”瑶戈的眉头皱了皱,看向贺子骥,“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贺子骥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脑袋里有些乱糟糟的。”
“那,要不要我帮你一下?”瑶戈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了几根银针。“这几根针扎下去能帮你想起更多的事情,不过你可能会更难受一些。”
毕竟强行回忆混乱的记忆,肯定好受不到哪里去。
他原本担心贺子骥会拒绝,却没想到他点了点头,一脸坚定的看着瑶戈说道:“那就拜托你了。”
很早以前他曾经想过找回自己的生身父母,可无论他怎么拼命的回想,他脑海里的记忆都只是只言片语,连完整的脸都拼凑不起来。
所以时间久了,他自己便放弃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机会,他还是想再试试。
至于霍庄主到底是不是他父亲,已经不重要了。
“好,我帮你!”瑶戈说着,就把手里的银针在他身上的几处大穴扎上了,没多会儿功夫贺子骥整个人就开始颤抖了起来。
霍祁镇的眉头皱了皱,很是担忧的看着贺子骥。
他虽然还不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儿子,可万一是他儿子,再被这个女人整死了……
“放心吧,老庄主一会儿他就能回想起来小时候发生的事儿了。”瑶戈安抚的拍了拍霍祁镇的肩膀。
被一个个头娇小的小丫头片子安慰,这种感觉还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霍祁镇尴尬的撇开眼,“我有什么不放心,不过是施针诊病罢了……”
“……”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贺子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坐,身上的汗都已经把衣服湿透了。
霍祁镇实在是沉不住气了,只好再次开口问了起来,“小丫头片子,他怎么还没睁眼,他真的没事吗?”
“老爷子你刚刚不是不担心吗?怎么现在又担心了?”瑶戈斜睨了霍祁镇一眼,忍不住出声调侃了他一句。
他的嘴撇了撇,老脸上划过一抹尴尬,“本庄主是觉得时间都这么久了,他还没睁眼,是不是让你给扎坏了?你到底会不会医?”
“我不会医?”瑶戈一下就炸了,他可以质疑她的人品,但绝对不能质疑她的医术!
这是在挑衅她的权威!
瑶戈正想好好教他做人的时候,贺子骥却突然呓语了起来:“不要,不要过来,不要杀他们!不要!!”
他猛的睁开眼睛一双浅灰色的眸子里,竟然带着几分嗜血的红色。
“是他,是他杀了我母亲和哥哥!”贺子骥的眼睛通红,似乎又把小时候经历的一切又经历了一遍。
瑶戈瞧着他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从小就失去了哥哥和母亲,还被人当做杀手培养,肯定吃了不少苦。
贺子骥双目通红的看着瑶戈,下一秒起身上前就要抱住瑶戈寻求安慰。
瑶戈站在原地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人推开了。
等她回过神儿来,就看到贺子骥抱着萧清治站在她面前。
许是贺子骥太过难受了,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抱着的人是个大老爷们儿。
瑶戈也没敢吱声,只能默默的和霍祁镇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两人。
霍祁镇斜睨了瑶戈一眼,忽然有些纳闷,这个小丫头到底哪里出色了,竟然被安王和他儿子同时看上?
他怎么看不出来?
半响,贺子骥的情绪恢复了不少,理智和意识也恢复了过来。
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抱着的这个人体型似乎有点过大了。
他猛一松手,往后撤了过去,这才发现,刚刚抱着的人竟然是萧清治。
贺子骥的脸色明显有点难看。
他刚刚竟然一直抱了个大老爷们儿!
“贺子骥,你刚刚是不是全都想起来了?关于小时候的事情?”瑶戈看着萧清治和贺子骥两人尴尬的站着,只好出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贺子骥回头看向瑶戈点了点头,“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起来了,当时有个黑衣人杀了我的母亲还有哥哥,我虽然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可他的声音我却一直都记得。”
“该不会这个人就是你的顶头上司吧?”瑶戈皱了皱眉头,忽然想到刚刚贺子骥一直在大喊“是他,是他。”
也就是说,那个人应该是贺子骥身边的人。
贺子骥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
他从怀里拿出那枚玉佩递给霍祁镇,“这是我小时候被掳走的时候带着的一枚玉佩,这枚玉佩本事一枚,当时因为我调皮摔碎了这块玉,后来就找工匠打成了两块,我和哥哥一人一块。”
霍祁镇听着贺子骥的话,整个人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这确实是贺子骥小时候发生的事,这件事情只有他们夫妻二人还有两个孩子知道。
所以贺子骥肯定是他的儿子。
霍祁镇看着贺子骥,整个人再次忍不住激动了起来,他伸手想要过去拥抱贺子骥,可又担心他拒绝迟疑再三还是放下了手。
瑶戈见状,伸手推了贺子骥一把,给了他一个眼神。
可后者撇开眼,索性完全假装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