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驻留

“魔法书就是当时科尔比特持有的吗?后来被扔掉了,多年后被你收集到了?”听完了这段传闻,方文泊问道。

博达尔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的,我通过多种途径打听过,可以肯定就是这本书了。怎么样?你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方文泊摇了摇头:“这个故事有点老套,不一定是真的吧?”

“不见得。”博达尔发表了不同的见解,“这个故事的确只是个传闻,是野史中的事情,而且老套。但正因为这样,反而最有可能是真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方文泊有点不太理解。

“俗套的情节是被多次使用的场景。之所以被多次使用,是因为普遍,而且容易被观众反复接受。从人的心理上讲,越是常见的事物,越是觉得索然无味,不容易引起人的兴趣,但却可以反复多次被人接受。反之不常见的事物,人们猛一看会觉得很惊艳很有趣,但无法反复多次接受。例如面包、米饭,味道很一般,人们却百吃不厌,那是因为这是最常见和最基本的食物。海鲜大餐,人第一次吃会觉得很好吃,但吃上几次后就马上腻了。花里胡哨的衣服会在第一时间吸引人的目光,但最耐看的却是色彩线条较为简约的设计。俗套的情节让人觉得没有什么意思,恰恰是因为这种情节在现实生活中出现的概率很大。比如邻里之间的矛盾,职场上的争斗,家长里短,很是俗套,在现实中却是很普遍的存在。现实生活中一个人憎恨情敌是很正常的,而为爱人复仇更是正常的心理。所以这个传闻尽管俗套,却有很大可能是真实的。”

“这么说的话,也确实是有些道理。”

“当然了,这个故事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是个爱情故事,或是励志故事,或是宫廷剧。但这些我并不在意。我看中的是其中的一个点,一般人可能不太关心的细节。”博达尔说出了讲这个故事的原因,“那就是,科尔比特到底是通过什么方法治好公主的病和最后杀死公主的?”

方文泊想了一想,提出自己的看法:“科尔比特并没有直接接触公主,却对公主的身体产生了影响。既然是心痛病,多半是心脏或心血管。对于这种无法解释不可思议的事件,人们一般有两种说法:一种是魔术,一种法术,或者叫做巫术、魔法。魔术一般是需要提前准备的,从当时的情况来看,科尔比特不太可能提前做准备,更何况如果是魔术,还要公主配合才行。所以不可能是魔术。难道真的认为是魔法或巫术吗?”

博达尔摇了摇头:“世界上并没有什么魔法巫术。从来没有过能够真正经受得住严格验证的魔法。虽然按道理说,没见过的东西不一定不存在,但魔法的不存在是有证据的,因为关于人类历史上魔法巫术的最初来源,可以通过历史记录证明是人们凭空想象杜撰的,所以魔法不是没见过,而是被证明不存在的。实际上,对于无法解释不可思议的事件,我认为还有第三种解释。”

“是什么?”

“科学!”

“科学?”方文泊有些纳闷:“有这样的科学吗?”

“是的,是某种我们人类目前还无法认知的科学。”博达尔说:“人类目前的认知其实很有限,说不定会存在一种超越人类认知的科学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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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有可能的。”

“但那些太过虚无缥缈,就算有也可能是在外星球上,可魔法书是在地球上的人写的。”

“不,人类对地球的探索太少了!从空间上说,单是地球的表面,就存在很多人类没有到达的区域,更何况地层深处和广阔无底的海洋和地下水域。而从时间上讲,人类连自己的历史都没有完全搞清楚,更不用提千百万上亿年前的事了。而且我怀疑,历史上发生过的一些奇怪的、无法解释的事件,可能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科学现象。当然了,这也是我个人的猜测,不一定正确。也许那个传闻是假的,被人们道听途说成了那个样子。”

“我猜想,您是想要破解这本魔法书了?那有没有什么发现?”方文泊问道。

“没有。”博达尔颇有些失落,“我研读了很久,但还是无法破解。据说这些年来有不少人都试图破解,但都没有成功,最终把它当做故弄玄虚骗人的废纸,卖给其他人。也正是因为这样,这本书不断地被转手,我才能得到它。可能是和我的受教育水平有关吧。我说过,我以前是渔民,虽然很喜欢看书,但并不多。而且我没有研究过科学著作,可能是因为这样,我才久久无法弄懂这本书。但你就不一样了。”

“我?”方文泊有些不解。

“是的!”博达尔坚定地看着方文泊,“从你的父亲那里,我听说过你的事情。你不喜欢读其他的学科,但却对前沿科学很有兴趣,也有这方面的天赋。那这本书说不定你能破解。”

“我?真的能吗?”方文泊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这么多人都弄不懂,我一个高中生,能解开吗?”

“要相信自己!”博达尔鼓励着方文泊,“很多伟大的科学家做出的最辉煌的成就,都是在他们年轻的时候。你很年轻,有这个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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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英格兰偏远地区的小镇,不像繁华的大都市,早已是静消消的。在这个夜晚,方文泊第一次听到了这么离奇的一段往事,见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就在自己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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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方文泊还是决定先回国一趟。尽管父亲的交代还在耳边响起,但方文泊还是觉得仓促逃走有点不负责任,至少应该探望一下叔父,希望他不要出事。

博达尔想要挽留,但也知道方文泊心意已决。方文泊也答应自己会很小心,只是偷偷地溜回去看一下就回来,想来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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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方文泊准备上飞机时,接到了博达尔的老管家的电话——博达尔突然病重了。

对于这个和自己非亲非故的老人,接触了一个月,两人之间也有了互相依赖的感觉。方文泊立即坐车回到了小镇。

博达尔病得很重,已经将不久于人世了。

对于博达尔的突然病重,方文泊感到很意外。而博达尔表示这很正常。早年间长期在海上的漂泊,落下了病根。方文泊离开小镇的当天晚上,下了暴雨,博达尔不小心在院子里摔了一跤,淋了大雨,诱发了陈年的积病。年事已高的他,已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博达尔静静地看着方文泊,这个少年是如此的和其他的同龄人不一样:冷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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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敏感,骨子里却又充满了对未知领域的热情。这是一个月来他对方文泊的观察得到的结果。不管如何,博达尔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了。此时,他硬撑着把自己的身体靠起来,让方文泊坐在跟前。

“你还是别回去了。”博达尔轻声地说,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不会有危险的,我应该去知会叔父一下。”方文泊安慰着。

“不,你的父亲我很了解。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如果你叔父有危险,他肯定早有安排。让你来到这里,必然是怕你出事。如果你现在回去,可能一下飞机就会被盯上的。你还是住在这里吧,毕竟你还年轻,等晚一些确保安全了再回去也不迟。”博达尔已经开始有些咳嗽了,“咳咳……,我还有个愿望,就是希望你能破解魔法书,如果这本书真有那么神奇的话,也许还能帮上你的忙。”

看着博达尔乞求的眼神中带着的即将褪去的光,方文泊无法再拒绝了,他点了点头,答应了博达尔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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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博达尔被下葬在小镇后面的墓地,小镇上的居民都去参加了葬礼。根据博达尔的遗嘱,他的这栋房子留给了侍奉他多年的老管家,他希望这位老人能够安心的安度晚年。剩余的财产,一些分给了家里的仆人们,另一些捐赠给了教堂和学校。

出乎意料的是,方文泊也得到了一些财产,虽然比例不多,但足够他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了。另外,博达尔的所有书籍送给了方文泊,包括那本魔法书。虽然老管家持有房子的产权,但根据遗嘱,方文泊可以自由地在这里居住。

办完了所有的事,小镇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老管家还像以前一样,从事着管家的事,他把方文泊当做新的少主人一样。方文泊却没有一点主人的架子,每天和家丁们一起干活劳作。

小镇后面便是山林,当地村子有不少猎户。尽管这个国家是世界上最早工业化的国家,但当地的人还是保持了传统的狩猎习俗。每到狩猎季节时常会出去狩猎,碰到这样的机会,方文泊便跟着他们一起出去打猎,平时也在田里帮忙干活,尽管都是机械耕作,但一天下来也是够累的。这是方文泊第一次和如此多的人一起劳动生活,从小养尊处优的他也体会到了普通人生活方式。有时候,他也会和镇上的商贩一起去附近的城市,跟各色不同的人交往,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方文泊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是一个融入了社会中的普通人,而不像以前那样孤傲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到了晚上时,方文泊便坐在书房里,阅读着博达尔留下来的书籍,还有博达尔之前订阅的一些杂志。这些书的种类很多,涵盖了方方面面。方文泊也了解到了不少学校里看不到的内容。从小不喜欢与其他人交流的他,也渐渐地明白了为人处世之道。不过收获最大的,还是他的英文,这里除了博达尔外,其他的人并不怎么会讲中文,方文泊只好用英文和他们交流,久而久之,英文水平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除了日常的一些事情外,方文泊一直没有忘记去研读魔法书,但却毫无进展。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方文泊已经逐渐地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似乎自己真的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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