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没任何反应,手中剑鞘依旧指着孙伯灵,似乎是在等他出手。
“真要打?”他看着白衣女子,叹了口气问道。
她不回话,便是默认。
孙伯灵看向秦春秋,后者依旧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丝毫没有插手的养样子。“那行吧,既然你想打,那就打。”
听着他这话,秦春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话落孙伯灵大手一挥,十根旌旗瞬间飞出,落在屋外庭院里。秦春秋先他一步将源炁,注入旌旗内。
“你倒是会省事。”孙伯灵满脸怨气地看向他,那模样恨不得将他吃了。
他喝了口茶,也不在意,笑着对他说道:“这不是为了你好,让你多留点力气,如此贴心之举,倒成了我的不对了。”秦春秋放下茶杯,起身向着庭院走去。
孙伯灵看着他向外走去的背影,也是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而白衣女子则是等孙伯灵离开后,才将剑鞘收起向屋外走去。
…………
“点到为止,不可下死手。”古战场小天地内,秦春秋看着两人,右手一挥将两人身上禁制暂时解除。
解除禁制的两人,眨眼间便恢复到了原本境界。五境对六境,常人看来不出意外白衣女子毫无胜算。
但孙伯灵却不会这样想,因为他曾吃过一次亏,以至于那次之后,不管面对几境,他都会全力以赴。
他看了看两人,将手中纸扇举起。“没有其他事情,那就开始吧。”手中纸扇打开发出啪的一声,作为开始的号角。
孙伯灵并没有急于出手,而是摆好架子,等待着白衣女子的进攻。
而白衣女子则和孙伯灵一样,右手握着剑鞘,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在等孙伯灵出手。
见两人这模样,秦春秋也是觉得无趣。便向后退了两步,席地而坐。
两人僵持了约摸盏茶时间,仍是没有一个人出手。这让看戏的秦春秋,也是觉得这架打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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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张河看着魂魄完全回归肉身的张求安,缓缓吐了口气。右手结印,将四周墙壁上的符箓精气抽离,融为一体送入张求安体内,以巩固魂魄。
“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能因祸得福到什么地步,全靠你自己。”张河起身看着他,深吸口气转身离开。
门外,薛宝燕见张河从房内出来。急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求安怎么样了?求安没事吧?”
他看着焦急的薛宝燕,不由得想起了当初那个晚上。他张开双臂,将薛宝燕抱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没事了,求安没事了。”
在他怀中的薛宝燕,一直紧绷的精神,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松开。而她也是在张河怀中,缓缓睡去。
一旁的窦姬,看着那根插在薛宝燕脖颈处的银针,一句话也不敢讲。
张河将银针取下,看向窦姬说道:“麻烦你把她送回房间休息,这几天你让她先不要离开家,求安这边也麻烦你照顾一下。”
“那您……”她接过薛宝燕,看着张河小心问道。
“我需要出去一趟,她若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去外边的山里采药去了,让她不要太担心。”
“请您小心。”窦姬点点头,轻声说道。
听着她这话的张河,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她说道:“多谢。他们两人,就麻烦你了。”
话落,不等窦姬回话,张河便消失不见踪迹,只留下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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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战场内,秦春秋扇着纸扇,一脸嫌弃地看着两人。“你们到底是打还是不打?这么拖着,很累人的。”
两人听着他的风凉话,也是露出嫌弃的表情。
“若是不打,那就赶紧收拾收拾。要是打,那就快点动手。”他对于两人对自己的嫌弃,也是不在乎。扇着纸扇,带着一丝催促,看着两人说道。
话落,一阵风吹过古战场。
孙伯灵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对着白衣女子突然一拳轰出。白衣女子见状,连退数步,挥动手中剑鞘,将这一拳斩碎。
一拳出,百拳到。
出拳后的孙伯灵,向前连跨三步,一步一拳,出拳声不绝于耳。
白衣女子见状,手中剑鞘上下翻飞,一道道剑气筑成墙壁,立于她身前。
拳罡落在剑气墙上,只是削弱了剑气墙一丝。三拳落下,剑气墙不过薄了一寸。
…………
三拳落下,也是耗费了孙伯灵一口气。
而白衣女子则是趁着孙伯灵换气的时机,手持剑鞘绕过剑气墙,直指孙伯灵眉间。
“落雪!”白衣女子步伐轻盈难以捉摸,手中剑鞘如无形之物,根本无法判断位置。
见肉眼无法确认攻击方向,孙伯灵也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只见他气沉丹田,架起神雷打魂式。
白衣女子见状,虽有迟疑但还是不愿,放过如此好的进攻机会。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孙伯灵闭着眼,对着身前一连轰出十二拳。
拳拳叠加,其势不可阻挡。
尽管其势不可阻挡,但白衣女子并不信邪。手中剑鞘上下翻飞,凌冽的剑气,向他袭去。
十二拳之力的拳罡,将白衣女子的剑气,全部打碎。但最后落在她身上的,不过只有半拳威力,其余十一拳半,皆被剑气消耗掉。
尽管只吃了半拳,可她还是觉得魂魄,被天雷轰击一般疼痛。孙伯灵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白衣女子咬着牙从云纹袋中,取出一张符箓。将源炁注入,向前一挥,同时剑鞘刺出,刺穿符箓。
“引雷符?!”孙伯灵看着那张熟悉的符箓,连忙向后撤退。当初他便是在这引雷符上吃了亏,所以当他看到白衣女子,祭出引雷符后,才会如此紧张。
可实际上,以此时白衣女子精气神,根本无法支持她,发挥出引雷符的全部威力,这张引雷符不过是纸糊的老虎罢了。
随着源炁注入引雷符,古战场的天空上,乌云密布有雷声回荡。孙伯灵见状,架起战鼓擂天式。连轰十拳,竟是将那乌云打散。
待乌云被打散,雷声被打灭。孙伯灵也是意识到,白衣女子根本没法施展出引雷符的全部威力。
至于缘由,他也是才反应过来。“她被那半拳打伤了魂魄!”
孙伯灵盯着袭来的白衣女子,嘴角上扬。双脚发力,向白衣女子冲了过去。
白衣女子见状,举起剑鞘,再度向他面门刺出。
孙伯灵左手结印,顿时兵家圣人语录环绕全身“金刚不坏!”,同时右手握拳对着剑鞘一拳轰出。
隐约间,白衣女子似乎看到,在孙伯灵身后,有一人一鼓,那人携不惧天地不之势。
人捶,鼓响。
白衣女子顿时觉得体内翻江倒海,就连魂魄都要离体。孙伯灵眼中杀意,越发明显。
突然两人被定在原地。
秦春秋手持戒尺,向两人缓缓走来。
此刻他们才发现,秦春秋居然是九境—归凡境。两人看着对方,眼中流露出畏惧神情。
“点到为止,不可下死手。看来你们二人,并没有记住这条规矩。”他走到两人中间,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
话落,手中戒尺落下,狠狠打在两人身上。吃痛的同时,两人也恢复自由。
秦春秋左手虚握,十根旌旗回到他手。他低头看向孙伯灵,“这东西我先帮你收着,等你什么时候,知错能改了,我再还给你。”
白衣女子听到这话,还没来得及嘲笑他。自己的剑鞘,也被秦春秋收走。“你也是一样,等什么时候知错能改了,我再把它还给你。”
不等他们开口,秦春秋径直向教室走去。
两人趴在地上,看着走远的他,同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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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董昌黎站在卧龙桥之上,看着人来人往的村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邱沁则是蹲在他身旁,盯着那沿着桥缝行走的蚂蚁。
“沁儿你可知道,我们此行是为了什么?”董昌黎低下头,邱沁微笑问道。
她抬头看向他,犹豫片刻说道:“是为了夺取机缘?”
董昌黎笑而不语,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便又抬起头看着人来人往的村民。邱沁则是心中默念,“董爷爷今天真奇怪,老是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
“可以请你喝杯茶吗?”一个声音,在董昌黎耳边响起。
董昌黎转头看去,一头戴斗笠,身后背着一把竹剑的男子,站在他身旁对他说道。
他看着那男子,一时之间也没想起来,此人是谁。直到那男子,撩起外衣,他看到男子腰间所挂玉佩后,才回想起来。
“既然是他的人,那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就喝你这杯茶。”
男子做了个请的动作,董昌黎微微点头,看向邱沁说道:“沁儿,爷爷有事先离开一会儿,你要是害怕就去学堂找秦先生,或则是去祖祠等爷爷。”
邱沁看着蚂蚁点了点头,董昌黎见状,还是有些不放心,拿出一张符纸,注入源炁放到了邱沁的外衣口袋内。
斗笠男子并不着急,而是在一旁默默等着他做完这一切。
确认一切妥当后,董昌黎也是跟着斗笠男子离开了卧龙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