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你是明确了,可是聂倩不一样啊。”刘艳唉声叹气地说着,“女人死心眼起来是挺可怕的,我就是担心,她对老陈没那个心思,搞得大家尴尬。你说着两个人,真的是,怎么就让人这么操心呢。”
“还不是你闲的。”方志强也不客气地怼着她,“又开始女人死心眼,搞得你跟情感专家一样。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事情都会考虑后果,不可能跟我们那时候一样,说喜欢了就喜欢了,一股脑往前冲,谁想过以后。陈庆和也算是老江湖了,而且他不是还离过婚吗?这方面有经验。看他平时工作就知道了,他挺稳重的,不会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你就别管了。”反正,方志强是不太想听到这档子事以及与之有关的消息。
“你以为我想管?他俩万一搞得难堪,最后扩展到工作上去,到时候头疼的是谁?还不是你这个老板。”刘艳气哼哼地说道,“你倒好,还怪我多管闲事。陈庆和工作上那是没的说,可是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啊,那人都还说中年人谈恋爱就是老房子着了火呢,一发不可收拾的。反正这事情,我跟你说了,你自己心里头有数,别到时候什么后果都不知道。”
“行了行了。”方志强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基本上快到齐了,聂倩也出来了,不过她是综合部的,这些外联的事情都是她负责,所以她还在一刻不停地忙着,“我知道了,再怎么说,两个都帮过我好多,都是为公司立下汗马功劳。最主要的是,陈庆和人确实不错。我觉得你可以劝劝聂倩,就算现在没啥感觉,也不要一上来就拒绝,可以慢慢相处培养感情嘛。”
方志强对刘艳说着,其实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话跟说话的语气,都那么官方,好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但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但是他能肯定一点,如果是亚欣,如果是知道有人要追亚欣,那他一定没有办法这么冷静这么淡定,肯定会急得当场冒火。
那如果,是李潇潇呢……郑明杰那样的人渣无论如何是绝对不行的,但如果是一个非常好值得去爱的人呢?
方志强失了神,他真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联想到王亚欣跟李潇潇身上去。还好刘艳这时候忽然奇怪地问他:“强子,你真的支持老陈去追聂倩?”
“干嘛,难道非得我拦着不让他来成?刘艳你说你满脑子整天都想得些啥,我真的是理解不了。”
刘艳叹了口气,呆呆地说道:“没事,我就是在想,我们几个人,怎么忽然间就走到了这一步……”她的声音有些苦涩。
方志强瞬间反应过来,明白她说的是他跟聂倩,而刘艳跟毕罗春,是啊,当年大学时候,青春美好的岁月,他们都曾认定身边那个人就是此生白首与共生死相随的人,谁料到这才短短的几年,刘艳跟毕罗春劳燕分飞,而他居然也拐弯抹角地劝着聂倩接受别人。命运开了个巨大而无情的玩笑,把他们都狠狠捉弄了一回。
而看刘艳的反应,想必是想起了毕罗春。方志强无言地拍拍她,好半天才说一句:“都过去了,往前看,那些事就不要再想了。”
就连刘艳自己,都目睹过毕罗春搂着不知道什么身份的女人喝的醉醺醺的样子,这段情也的确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刘艳黯然地点点头:“没事。”
很快,人都到齐了,准备开席了。聂倩坐过来,陈庆和也很快赶到,神情间显得匆匆忙忙的,直接坐到了聂倩边上。由于都是在一桌,刘艳皱着眉头,抽抽鼻子问道:“陈总,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啊?好像是洒了好浓的香水。也不对,这味道不像是香水,像是玫瑰花香气。”
顿时一桌几个人都朝陈庆和望过去,陈庆和笑着,有点尴尬:“刘总开什么玩笑呢,我一个糙老爷们,哪有那么高雅的兴趣,估计是刚才来的时候,楼下有人办婚礼,不是撒了好多花嘛,沾了身上了。”www.九九^九)xs(.co^m
这不是多大的事情,几个人拿陈庆和开了番玩笑,也就过去了。
这一顿饭吃的忙忙碌碌的,先是方志强致辞总结这次的风波,然后感谢所有人,接着是一轮一轮的敬酒。他们这桌作为公司的主要领导,自然都要敬酒的,还有好多员工也纷纷过来敬他们。忙起来刘艳也就忘了跟聂倩说陈庆和找她说的那些事情,再加上陈庆和就坐在聂倩旁边,她也没有机会说。
结果,喝酒喝到快结束的时候,陈庆和突然站了起来,看着方志强笑着问道:“方总,我能不能上去讲几句话?”他的脸上有些通红,明显喝了不少酒,“就几句,个人的事情,不是坏事,就是借这个场合跟大家说下。”
方志强心里一咯噔,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想到了吃饭前刘艳跟他说的,陈庆和想追聂倩的意思,看陈庆和的神情,有些紧张还有些忐忑,他总感觉,陈庆和要说的话,跟聂倩有关系。
刘艳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脸色顿时变了变,张嘴想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方志强也在思考着,陈庆和毕竟劳苦功高,对他也忠心耿耿,如果这时候不让他上去说,那明显不合适;但是让他上去的话,万一真的是跟聂倩有关,而且真的向刘艳所说,搞得最后大家尴尬,那怎么办?
陈庆和这回,算是结结实实给方志强出了个难题。方志强犹豫了一下,也只能有些无奈地点头:“行,那就有请陈总给我们讲话。”
“谈不上谈不上,就是一点私事。”陈庆和笑着说,眼神还飞快地从聂倩身上瞟过去,这仿佛更印证了刘艳之前的猜想。
“大家都安静一下,有请陈总上台,为我们宣布一些重要的事情。”方志强几乎是硬着头皮站起来说的,其实他哪知道陈庆和要说什么怎么说,只不过他必须得给陈庆和撑场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