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二章 老七,你这手伸的有点太长了吧?

唐成听了双成的通禀后转走回书房,站在书案前捧起了茶盏,冰冷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去悄然扑灭了脏腑间的燥。

一盏冷茶喝完,唐成已经恢复了素的沉稳,放下茶盏后再不耽搁拿起书案上那叠厚厚的记录大步向外走去。

到了门房,唐成看到韦播派来的人后,笑着道“新大吉王管家,大将军要见我随意派人传个话就是了,何至于要劳你奔波受累”。

抚远将军府里有头面的下人几乎没有姓韦的,倒是跟大夫人一样姓王的多。门房里坐着的就是如今在韦播边最得用的亲信长随王顺,上次也是他给唐成安排的宅子。

“唐公子大吉”,王顺笑着回了一句后摇手道“公子千万别这么喊,我就是老爷边的长随,离着管家远得很,这要让人听见了可是笑话”。

看到王顺说话及笑容都很自然,是那种装都装不出来的自然,唐成心里轻松了一点儿,“能让大将军这么信重的人,当管家还不是早晚的事儿,别人羡慕都还来不及,笑话什么”,唐成嘴里笑说着当先上了外面的轩车。

后世里到政府机关办事时,明知道眼前是个科员还是喊科长,看跟着上车的王顺一脸受用,显然后世里的这个小法门在唐朝照样好使。

轩车里就他们两人,马车跑起来之后,唐成从袖中掏出一张飞票塞进了王顺手里。

“公子你这是”。

“年节的喜庆子,那有白跑路的道理”,唐成笑着摆了摆手,“这都是人之常,王管家妥妥的收了吧”。

“那就谢过公子了”,王顺正要收起飞票时,一眼看到飞票上的数字后双手猛地一抖。“太多了这叫我如何敢当”。

“王管家天天跟着大将军是见惯大世面的,说这话岂不是笑话我”。

见唐成给的真心,王顺也就顺势收下,再次道谢时比刚才那句就真诚的多了。

“谢什么。以后还得是我多谢王管家才是”。

“我就是个下人长随,能帮上公子什么忙”,闻言,王顺虽还是笑着,但那正装着飞票的手却已停了下来。

唐成对此只做未见,“都是给大将军办差,以后我请见时若是机会得便,还请王管家指点几句。就比如王管家随意提点一句将军心不好,我就可以换个时间再请见,也免得凑上去触了霉头”,见王顺手又活动起来后。唐成笑笑道“至于其它地,就算我不懂规矩,王管家忠心耿耿的也不至于乱了章法”。

“唐公子是个明白人”。唐成笑,王顺也笑,笑的很舒心,“刚才老爷吩咐来请公子的时候心不算差,正与七爷议论着什么马赛”。

“七将军也在大将军心好就好,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嘛”,唐成笑着应付王顺,心中念头急转,近里除了李隆基组织地那场马球赛之外没听说还有其它的。二韦凑在一起说这个事难倒仅仅只是为了兴趣

与王顺这也是刚刚接触。许多问题都不能深问,要不吓着他或是引了他的疑心都不好。唐成默默想了一会儿后拿起手中的那叠记录看了起来。还好另五个郎将家的往来记录看着还没什么问题,其中有两个虽然也参加了马赛。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这两个就是李隆基在万骑军中想下手的新目标

见唐成在翻看记录,王顺也就没再说话,笑眯眯的叉腿坐着闭目养神,今天这趟没白跑,出乎意料的得了一注大财喜,没想到这个唐成手面这么阔,懂门道,有魄力,难怪年纪轻轻地就能让老爷器重。

不一时,轩车就到了大将军府。王顺领着唐成一路直接到了韦播的书房。

“无缺来了呀,上茶”,见是唐成到了,韦播亲自起迎了两步安顿着他坐下,看着真是亲的很了。

“大将军如此,属下如何敢当”,客了一句后,唐成又向一边坐着的韦睿拱了拱手,“见过七将

“好说好说”,韦睿随手从茶盏边地果盒里拈了一块儿果脯丢进嘴里,漫不在意的开口,“听说如今红遍长安的雅正园头牌七织是在你那儿过地年唐成,好艳福啊”。

“艳福好享,钱可不好花,就为了她,我这带到京里来的家底可是折了一大半儿进去,就这还贴上张明之老大一个人”,唐成掸了掸上的衫子,看着韦睿摇头苦笑道“我是既贴人又破财,饶是这样也只留了她这几天,今天雅正园一开业人立马儿就走了,现在想想,哎”。

这话引得二韦都笑了,唐成也从韦睿处扭头向韦播道“属下原也有事要请见大将军,这下子凑的倒巧,不知将军召属下来此是为何事”。

“过了明天的人节你也就该出任记事的职司了,叫你来就是为通知你此事,也好早做准备;再者嘛,对于你这新职司还有一些事要一并交待一下。”

那边坐着的韦睿听韦播说完后,笑着接过了话头,“唐成,这我可又要恭喜你了,帅账记事是替主将处理一切公文的职司,能把这么重要的职司交给你,五哥对你的信任再不用说,你莫要辜负了才好。只要你好生去做,将来还怕没有一个锦绣前程“多谢大人提携”,唐成起后,收了笑容一脸严肃地向韦播行了一礼,铿锵有力地沉声道“属下敢不效死”。

信得过你,其他那些要交待的杂事等午后再说不晚”,韦播笑着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唐成坐下说话,“关前裕他们年节都没怎么在家,他们屋里人可没少在夫人面前学嘴诉苦,听说是你给他们安排了任务”。

闻言,唐成真是无语了。一个李隆基是这样,又一个韦播还是这样,一再嘱咐过干这样地事要保密,看他这样子分明是已经告知过韦睿了。

“他们可跟家人说了是干什么差事”。

“那倒是没有。倒是夫人嗦的不行。催着让我找你问问”。

“是我给他们安排地任务”,唐成点点头,没说话的看了看屋里侍候的下人。

韦睿地反应度的确是比韦播快的多了,瞬间就明白了唐成的意思,“你们都下去吧”。

见下人都退了出去后,唐成将带来地那叠记录递给了韦播,“这是左卫万骑诸位郎将十天里的往来记录,一一记绝无疏漏。属下想请见将军正是为此”。

播大感兴趣的接过那叠记录之后当即便翻阅起来,但翻了不一会儿,他就被上面单调的一条条记录看烦了。这东西枯燥的很,数量又多,除非静下心来仔细分析。否则就这样随手翻翻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这些记录想必你早就看过的吧,说说”。

韦播刚将记录放在边的案几上,已被韦睿顺手拿了过去,只不过他看的可比韦播仔细地多。

“属下通过分析这些记录现了一些问题想提请将军注意”,唐成嘴里说着话,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注意着韦睿的手。

“你说”。

“十位郎将中最反常的就是王标王郎将,短短十天地时间里他曾两度前往与镇国公主府关系极近的宗西平府,且去的时间都是在天色黑定之后,出行时还都换了便装并有意用风氅裹。形迹十分隐秘可疑。若非七号九号对他看得紧,极有可能还现不了”。

“竟有这事”。\闻报,韦播脸上地笑容顿时就没了踪影。重一拍边的案几骂道“这个王八羔子”。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