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h市,司家。彡彡訁凊
此时后院角落的一间小屋外,两个下人正坐在门口躲懒。
“好臭啊,里面那位不会已经烂了吧?这么热的天要是长出蛆虫,还要我们这些当下人的来清理,她怎么不直接死了算了?”
“好不容易当上千金小姐,她才舍不得死。”
“也是,她每天像个舔狗一样跟在六位少爷和老爷夫人身边,打不走骂不走的,可不就是为了分司家的钱。”
一墙之隔的木板床上,司念干裂掉皮的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冷笑,为了钱?
以她司念的本事,想要多少钱赚不到?
她只是傻,竟然因为渴望所谓的亲情,付出了一切,才会落得个断腿囚禁,双手残废,右肾被“捐”的下场!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司泽宇刚走进来就对上了司念仇恨的目光。
他嫌弃地蹙起眉头,他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妹妹?
“绵绵,你还是先回去吧,这屋里不干净。”
“大哥~”司绵绵娇俏地抱着司泽宇的胳膊撒娇,“念姐姐昨天捐肾救了五哥哥,我想替五哥哥谢谢念姐姐,你就让我进去吧!”
“哼,谢她干什么,要不是她动了老五的药,老五的病情也不会忽然恶化,只是让她捐个肾而已,没送她去坐牢已经算我们司家的恩赐了!”
“呵,”司念忍不住笑出了声,“没送我去坐牢,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吧?”
“说吧,这次来找我,是想要我的眼角膜,还是心脏?”
如果不是有利可图,司念绝不相信司泽宇和司绵绵会好心来看她,昨天这家人来探望她的时候,就要走了她的一个肾,还美其名为“捐”!
“谁稀罕你的眼角膜和心脏?真恶心!”
司泽宇厌恶至极,他将一碗参汤砸在床头柜上,“爸妈给你找了门婚事,一会新郎官就要来接人了,你把参汤喝了,别总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到时候给司家丢人。”
“嫁人?谁会要我这幅残破的身体?”
司念自嘲不已,她这幅躯体她自己看了都要嫌弃,会有人娶她?
怕不是把她卖了吧!
旁边司绵绵忽然沉下脸,想起那个来求婚的男人,她妒恨不已,司念这种废物凭什么被那么优秀的男人看中?
她绝不能让那个男人娶走司念!那个男人只能是她的!
没有时间了!司念必须死!
“好啦大哥,参汤快凉了,还是赶紧让姐姐喝下吧。我来喂姐姐。”
司绵绵坐在床边,将汤勺往司念嘴里塞,司念嫌恶心,呸了她一脸。
“啊……”
司绵绵尖叫一声,像被参汤烫到了一样弹开。
见宝贝妹妹被欺负,司泽宇哪里忍得住?
“贱人!绵绵好心喂你,你还欺负她!”
“哥哥你别生气,是我不好,姐姐只是不喜欢我喂她,要不哥哥你喂她吧?”
司泽宇不想喂司念,但他舍不得妹妹伤心,而且那个人马上来了,不能让那人看见司念病恹恹的死样。
于是一手拿过参汤,一手捏开司念的下颌,强行将汤灌进去。
“呜呜呜……”司念想反抗,可她全身伤病,瘫在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参汤是清甜的,但她的喉咙和胃却像灌了硫酸,忽然火辣绞痛起来。
有毒……
她怨恨的目光瞪向司泽宇,果然,果然啊!
司家怎么可能放过她!
腥红的血液从她嘴里汩汩涌出,她双目瞪大,没几秒就咽了气。
司泽宇被她的暴毙吓愣,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司绵绵嘴角得意的笑。
“哥哥,她怎么了?”
司绵绵做出懵懂姿态,双手颤巍巍抱住司泽宇的臂弯。
司泽宇这才回神,看着死不瞑目的司念,目光忍不住看向手里的汤碗。
有人下毒,是谁?
汤是司绵绵亲自熬的,也是她亲自端过来的。
他满眼复杂地审视身侧瑟瑟发抖的宝贝妹妹,“司念死了。”
司绵绵满脸惊骇:“什么?怎么会这样?”
“除了你,还有谁碰过这碗汤?”
“哥哥,你怀疑我?”
司绵绵仰着苍白的小脸,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那模样委屈极了。
“会不会是姐姐不想嫁人?所以才服毒自尽?毕竟姐姐会医术,熟悉各种草药。”
司泽宇内心是不信的,司念被囚禁在家一年多,之前为了防止她自杀,他特意让下人把她身上搜了个干净,绝对不可能藏有毒药。
凶手显然就是司绵绵。
可是,要他为了一个司念,将绵绵交出去,他做不到。
他轻轻抚掉妹妹的眼泪,“别怕,哥哥相信你。”
“是我们没拦住姐姐,姐姐才自杀的,如果爸妈他们问起……”
“哼,司念作恶多端,早就该死了,而且死了更好,省的她嫁出去丢司家的脸!”
司泽宇已经做出了决定。
“绵绵,你去换身衣服洗个澡,身上别留有脏污。”
他特意把“脏污”两个字说得很重,只希望妹妹能听懂他的意思,不要留有证据在身上。
司绵绵匆匆走了,司泽宇小心翼翼用手帕将汤碗上的指纹擦掉,又仔仔细细搜寻检查周围,生怕落下什么证据会指向司绵绵。
“司念你别怪我,绵绵是我妹妹,我必须保护她。”
“可是你忘了吧?我才是你亲妹妹!”
已经化作魂魄的司念飘在空中嘲讽道,假妹妹杀了亲妹妹,亲大哥帮忙掩盖真相抹除证据。
真是个好哥哥!
她当初怎么瞎了眼,竟付出一切讨好司家这群豺狼!
不甘、懊悔、怨恨……
所有的情绪拔到了最高点,司念张开双手朝司泽宇扑去,她要掐死他为自己复仇。
可她的双手穿过了司泽宇的脖颈。
根本碰不到!
她报不了仇,又为什么让她变成鬼呢?还不如让她直接湮灭!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人来了。
司念转身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着新郎西装的男人闯了进来,他俊美绝伦的脸上满是慌乱。
是他,那个住在对面别墅的残疾男人。
他不是在一年前就消失了吗?
司念忍不住朝他飘过去,男人却穿过她,丢了魂般跌跌撞撞奔向她的尸体。
“念念?”
他温柔地将司念搂入怀里,颤抖的双手不断擦拭着她嘴角溢出的血液,似乎这样就能唤醒她。
“司念死了,你们的婚事就算了吧?”司泽宇语气冷淡,却明显带着商量。
男人抬头,一双深邃的凤眸里汹涌着无尽的暗潮,“怎么死的?”
司泽宇被看得心虚,“司念本来就是个疯子,会自杀不是很正常吗?”
“顾哥哥,司念她不喜欢你,她听说要和你结婚后,就自杀了。”
司绵绵走进来,此时的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上甚至化了精致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