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讲故事的小女孩

李若安默不作声,向着坐在桥头边戏水的女孩走去。

直至走进些,李若安顿住,随后席地而坐。

“我把这里的监控系统暂时干扰了,你说吧。”

婳女并没有因为对方什么都没做的样子就能轻而易举的做出这个事情而震惊。

婳女的脚丫荡漾在明镜般的池水,悠长而有旋律。

似乎是酝酿好了情绪,婳女缓缓的讲述起了这个故事。

“这是个所有的人都会厌恶其主人公的故事,也是其永远也不会将心比心的去把自己代入到主人公的故事。”

“现在,我终于能把这个故事讲述给那个愿意听的人啦。”

李若安默默倾听着,看着讲述故事的童话大家。

“主人公的那个女孩出生在纽约外城的冷泉小镇,虽然在她长大了些的时候,她知晓到了这个小家是很清贫的一个家庭,但却不会感到失望。”

“因为在那小小的十几平米的家中,女孩的一家三口生活得很幸福,很幸福。”

“虽然日子过得很平淡,但女孩并没有一点不满足的地方,在开心的节日会收到爸爸妈妈的礼物,热闹的圣诞节也会把她宠得像个小公主一样。”

“她的梦想,是未来在学业上毕业后,找到一个离家不远的地方工作,不好不坏的工作。”

“遇到一个不算太好也不是很坏的男孩,和他坠入爱河。”

“生下一个可爱的男孩女孩,而且他们的爷爷奶奶也很高兴这个外孙的出生。”

“这个女孩本应该就这样走完自己所希望的这个心愿。”

李若安听着,听得很认真,这个童话般的故事应当就此完结,但这个转折的强硬却让他有些黯然。

不应该有那个“应该”,而是女孩如愿的完成了自己幸福快乐的一生。

但是,这个讲故事的女孩却没有露出一点的伤感和痛心。

只是有着,无比追忆的表情,似乎想成为那个主人公的女孩。

“但是呀,当时的纽约动荡不安,就连那个小镇都闹得让大家都很不愉快。”

“女孩的父亲因为不知所情,被那群找老板讨要债务的人给活活打死了,直到死了他也不知道那群人的目的。”

“因为那个贪心的老板克扣工人们的钱财,答应阻止那群人进入工地便把工资发下去。”

“直到女孩的父亲失去的那一刻,他都不知到他们都被老板卖了。”

“听说那些替那个老板挡灾的人都死了,他自己逍遥法外。”

“那群追债的人也因为犯事了,抓了不少人。”

婳女说得很轻,没有带着多少的情绪波动。

但是,在李若安看来,她似乎十分的想念那个女孩的父亲。

“在那个动荡的社会,女孩的父亲死去了,无异于失去了顶梁柱。”

“没有人会慰问失去的人的家庭,连同着替父亲收尸都花光了家里的积蓄。”

“但那个母亲并没有因此失去生活的希望,因为女孩还很小,才八岁,即便自己再怎么悲哀,都要为了女儿着想。”

“至此,女孩的母亲安葬好丈夫后便变卖了家当,搬家去了。”

故事到这里也应当迎来第二次的结局才是,女孩积极向上,在事业上学有所成后,抓到了元凶,为父亲鸣了不平,为那些枉死了都得到了公正,也汇报了母亲一直操劳起来的恩情才对。

但婳女的样子并没有要为故事收尾的打算,反而是故事正到了噩梦的开始般的转折。

这注定了是个悲剧。

“在那个人人自危的社会,想要自供自给并且供女孩上学,那是个多么充满希望的词。”

“女孩的母亲的能力并不足以支撑她们的生活,仅仅是为了吃饱都使劲了浑身解数。”

“没有男人支撑的家庭,好似就应该被人欺负一般,女孩的母亲在外边拼了命的功夫,却都被老板故意克扣工钱。”

“迫不得已,为了女孩,那位母亲接受了那个媒婆劝说她再嫁的打算。”

故事到这里,李若安已经知晓了其原因,某个人看中了这个女孩母亲的姿色,并且价钱又便宜,暗地里给那些女孩母亲工作的地方老板好处。

那这样,与羊入虎口何意。

但是,在所有人眼中,那却是再婚的女人背叛的原本的婚配,背离妇道。

到了这里,婳女才露出了厌恶至极的神情,但又不想在李若安面前表现出来,又忍了回去。

“再嫁了之后,那个女孩的母亲过得并不好。”

“她嫁给的人是十里八乡中的恶霸,前一任妻子因为不堪重负,投河自杀了。”

“每天,白天她要照顾丈夫的的一家,起早贪黑的工作,像个奴隶一样。”

“晚上,女孩还听到母亲痛苦的叫声,她从来没有听到母亲如此痛苦。”

“但是年纪尚小的她只敢躲起来偷偷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母亲晚上已经不会痛苦的叫喊了。”

“女孩无比担心母亲,在那一晚,终于鼓起了勇气去打开那扇门。”

“女孩泪流不止,从门缝中,她看到了母亲满身伤痕的身体,那个眼神已经没有了光彩,像个行尸走肉。”

“过了几天,女孩的母亲便失去了,被那个恶霸活活折磨死的。”

“从此,便只有着女孩自己在这噩梦般的家里独自生活。”

故事至此,也应该是第三次不堪的结尾了,但似乎远不及此般······

“她的妈妈死了,只留下了一些保护她的廉价化妆品。”

“把自己打扮得丑了,又年纪尚小,那继父才没有用那贪婪的眼神看着她。”

“没有了母亲的袒护,女孩开始被打,被骂,连同吃食都和狗一样趴在地上被喂食。”

“上过学的女孩知道外面的世界,失去了上学后,她开始为了逃跑而存钱,用一些零碎的东西和废品卖钱。”

“没钱的女孩知道自己如果逃离这个地方一定会冷死饿死,所以她一直都在伪装好自己,为了父亲,为了母亲。”

“十二岁那年,难耐的继父又买了个女人,也便是她的继母,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继兄。”

“但那个继母也是很尖酸刻薄,继兄也讨厌这个丑继妹。”

“女孩的房间也没了,被赶到外面的狗窝,连同着吃饭都不能出现在那一家人面前。”

“但她却没有因此而吵闹,而是心中窃喜着,巴不得攒够钱后逃离这里。”

婳女说到此,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很害怕,睁眼都会回到那段痛苦的经历。

李若安是个好听众,没有提问也没有上前打断,认真的听完这个女孩的故事。

“十三岁那年,女孩有些苦恼,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发育了起来,那个经期也来到了她骨瘦如柴的身体。”

“在一个夜晚,女孩偷偷清洗身体的时候惊恐的发现有道锐利的眼光盯着她。”

“她害怕极了,虽然及时的伪装了起来,而且夜色很黑,才没有被发现。”

“她的心脏砰砰的急跳,她不知道是谁在偷看她,她害怕极了,至此她忍耐了十数天没有再清洗,身体和外面的狗一样臭燻燻的。”

“但似乎也把那个怀疑的种子给打消到了,一家三口看见她都嫌恶的捂着鼻子驱赶她。”

“虽然因此受到了更狠厉的毒打,但女孩却窃喜自己没有暴露。”

婳女看着天空,终是忍耐不住的掉着眼泪。

“但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呀,就像女孩瘪脚的伪装。”

“在很久没有得到外出后,粉底用完了,女孩的危机来了,她开始着急,开始害怕自己被看到和母亲一样的面容后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但是,继母却严厉的拒绝了她的外出,怒骂着养了她这么久,和外面的野男人跑了怎么办,一点也不给女孩逃走的机会。”

“到了后来女孩才知道,她只是觉得这个野丫头配不上自己的儿子,卖出去也应该值不少钱。”

“至此,女孩的绝望才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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