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元、灵芝、小五。”
客堂就剩了这四个人,朱红玉一口气叫了三个,沈瀚洋站在最后,还一直没有被委派工作,有些疑惑。
小五一直负责药房的事情,所以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是主子有事情就安排,他立刻去做而已。
朱红玉眼看出了沈瀚洋的疑惑,但是她也不急不缓的沈瀚洋是一个王炸,绝对不能轻易得使用了。
“卫妈妈,你是厨房里面的,自然知道一日家里要吃掉多少米、多少饭、多少肉吧。”
卫元恭恭敬敬得给朱红玉行了个礼。
“是,都清楚!”
朱红玉脸上的笑意很是真诚,没有虚假做作的成分在其中。
“那你也应该知道病从口入这个俗理吧?”
卫元恭恭敬敬得,又是给朱红玉行了一礼。
“自然知道,我在厨房很是注意这些!家里十几口子人,我们下人吃坏了好说,若是主子吃坏了,绝对是不能饶恕的!”
朱红玉知道卫元很忠诚,因为家庭的伤害让她真重视这一份工作,她发誓一定要留在这里。
“你们厨房的责任重大,平日里面都是你一个人在忙,或芋头帮厨。以后你就带着灵芝干活儿吧。”
灵芝一愣,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迅速下降了,以前她是贴身照顾主子的,如今……
“是。”
灵芝苦涩得回了一句,但很快掩饰了自己的不开心。
“我刚才说的都是后话,今天要安排你们三个人非常重要的事情。你们可千万不能怠慢了。”
三个人一听,立刻谨慎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紧张,生怕听漏了朱红玉说的任何一个字。
“卫妈妈,一会儿你带着灵芝和卫元,去村里买些米、油、腊肉、干菜。下午二狗就回来了,你们坐着二狗的车,去隔壁杏花村,买几只鸡和酒回来。杏花村若是有耐得住保存的,也多买一些回来。切记能买多少东西就买多少东西,凡是耐得住保存的,咱们不怕囤积着。”
说完,朱红玉从自己的紫檀匣子里面掏出二十两银票,不过这些银票都是五两、五两的,好携带也好买货。
三个人领了命,自然是出去了,此时屋里只剩下朱红玉和沈瀚洋。
沈瀚洋拱着手走上前来,对着朱红玉恭恭敬敬得行了一礼。
“沈先生请坐,屋里就咱俩了,一阵风风火火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就直出虚汗。”
说着,朱红玉用帕子拭去薄薄的一层香汗。
沈瀚洋坐在朱红玉身旁,自然是谨慎得等着朱红玉安排。
“我有话直说了吧,沈先生,以后这家中请您做账房可以吗?”
沈瀚洋看着朱红玉,露出一些惊异的神色来,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账房这种事情他做过,毕竟他们家就是开酒楼了,做账找他,那真的是找对了人。朱红玉知道,以后家里的产业将越来越大,她绝不能事必躬亲,这样也会累死自己的。
“您是个读书人,也是个有良心的人。日久见人心,这几日我和您相处,发觉的确是个可靠的人,让您做账房我很是放心。这宅子不能随随便便花钱了,否则就如同流水,太可怕了。”
朱红玉从暗格的最内部掏出另外一个紫檀匣子来,这是她早些时候无聊记下的账本,交给了沈瀚洋。
“下人月钱三钱,您是每年八两。可是账房终究是账房,不能亏待了,以后每年给您十五两银子吧。”
沈瀚洋拿着账本,手都有些颤抖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明明只是账房,一个手里不拿钱只负责管家的账房。
“大小姐,谢谢您的抬爱,这份差我一定帮您当好了!”
听到沈瀚洋这样说,朱红玉也就放心了,她将自己的紫檀匣子装回了暗格里。
“我的规划是这样的,若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您不吝赐教。”
朱红玉说的十分言辞恳切,沈瀚洋下意识在手中作揖,在他的心中此时无比敬仰朱红玉了。
“您但说无妨!”
朱红玉酝酿了一下,将自己不成熟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想着,一进院您的那间屋子有客堂,改装一下就成账房了。今天占鳌换出来了银子之后,三百两放在账房。有人要买东西,您记下来把银子就给他。若有买好的结账找上门结账,自然您先结清楚了,而后晚上找个时间给我统一报账。当这三百两花的差不多了,我再给您新的银子。总之每一笔流水都记得清楚。至于家里收了多少钱,我收了钱会告诉你,你记在本子上。若是花的太多了,”
沈瀚洋一听朱红玉的想法,其实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这个经营模式很不错,最大程度保障了朱红玉的利益。
渐渐地,沈瀚洋清楚的意识到,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女子,绝非是一般人。
“大小姐,我既然已经是您的账房了,可以说是下人中与您交集最多的人,不知道可否容我问个问题?”
朱红玉上下打量了一番沈瀚洋,只见他手中捏着茶杯,还有些抖,一下子明白了许多。
“你不要觉得有什么忌讳,问吧。”
沈瀚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我觉得您……很不一般。这钱呢,如同流水。以前我总觉得您花的多,现在看是挣得更多。”
朱红玉听到沈瀚洋这句话,哈哈大笑,这简直是对她能力的最高评价。
她来到这个时代,不是为了行医救人做救世主的,她只想做一个商人,一个既得利益者。
“沈先生,这不是您的问题吧?”
朱红玉对着沈瀚洋眨了眨眼睛,眉眼之间都是魅意,沈瀚洋赶紧低下了头。
这就是朱红玉的恶趣味了,沈瀚洋对于男女大妨看得很重,是个标准的礼教先生。
这样调戏他有种别样的快感,看到他脸红心跳,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不像润夜那个狗道士,什么都敢说。男女大妨对他来说是根本不存在的!只要是医书上有的他就身都敢说!
低着头的沈瀚洋慌张的呷了一口茶,道:“嗯……我是想问问您,卖药真的这么赚钱?”
朱红玉知道,沈瀚洋的父母开酒楼,肯定也没有这么多进项。
所有疑惑是好事。
“这钱你用着一定要安心,因为我做的不止于药丸,还有姑娘们的药妆。富家小姐对于胭脂水粉,从不吝啬。”
沈瀚洋一听,恍然大悟。的确,他才发现虽然女子养在深闺之中,并不赚钱。可若是用钱,一定对胭脂水粉毫不吝啬。
“小生愚钝了!谢谢大小姐赐教。”
朱红玉只是脸上礼节性的一笑,并未再说什么。沈瀚洋领了账本,很快就回到屋里,开始布置“账房”。
安排完一切,朱红玉打量着院中芋头领着五月、七月洒扫晾晒,她知道这是自己的世界。
走出客堂,朱红玉走到东客堂,只见是门也开了,里面传来两个人的欢声笑语。
朱红玉走入门去,见琥珀拉着陆氏坐在罗汉床上,陆氏一脸欣喜,忙招呼朱红玉过去。
虽然说根本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朱红玉看见陆氏精神头十足,比以前胖了很多、白净了很多,心里是真的高兴。
在调养方面,润夜还真有本事。
“姥姥,这个月在庙里受苦了。”
说着,朱红玉凑到陆氏身旁,赶紧拉住了陆氏的粗糙如同树皮一般的手。
岁月的痕迹的确是掩饰不了的,陆氏身上岁月的痕迹更是让人心头一紧。
“姐姐,我到庙里接姥姥的时候,师父正在睡觉。我给姥姥收拾行囊,临走时叫了一声儿他,他才醒。”
朱红玉颔首,示意琥珀已经做得很好了。
“琥珀,家里暂时没有什么别的事了,昨晚上你也没睡好。快去睡觉吧。”
琥珀听到姐姐的指示,很是开心,一溜烟的不见了身影。
朱红玉再看了一眼陆氏,脸上挂着十足的笑意。
“姥姥,最近村里闹瘟疫,我正指挥着家里人买粮食、消毒。您也记住了,千万不要喝生水。”
陆氏早已是满腹疑惑,见朱红玉又要走,忙拉住了她的手。
“红玉啊,姥姥不是多嘴,就是想问问你,这宅子、这些个妮子娃子,都是做什么的?”
朱红玉见陆氏心中惶恐不安,又坐下来。
“妮子,这都是咱们家的下人,您随意使唤。”
朱红玉看见陆氏身上还是打补丁的衣服,心道自己的确是粗心了,忘了给陆氏带衣服过去。
以后这瘟疫真的闹起来了,连个裁缝都不好找。
“妮子……你说的,到底真不真?还有你娘、你爹埋在哪里了?”
朱红玉一听陆氏这话,心头一紧。
前几天润夜跟她说过陆氏已经知晓女儿死讯,看来是真的。
再看陆氏的眼角挂着眼泪,并不是非常的痛苦,这样也好。
“姥姥,爹娘的坟迁入了一块风水宝地,改日等忙完了我带您过去,至于发家,也很简单。就是那次瘟疫中,我也死了。但是老天不绝我……”
说到这里,朱红玉突然间哽住了,她相信陆氏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哎,我的好孙孙啊!”
说着,陆氏将朱红玉抱在怀中,朱红玉享受着自己被承欢膝下的感觉。
同时她意识到,自己将陆氏请回家中,也是另一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