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猫迅速后退,她感觉刚才就像是踢爆了一个装满水的气球,看来就算是钝器打击也对敌人无效,她来到哥哥身边,搀住草狐有些摇晃的身体。
现在的情况让兄妹俩有些束手无策,好不容易格尼玛能对敌人造成威胁,就被一个莫名出现的甲士挡住了,他们两个可没有隐藏手段。
荒木轻轻一笑,看着被自然之握捏过一次还能撑住的草狐有些惊讶,不过考虑到这个世界的人的肉体耐久度一般都很高,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树之屏障外,维达尔朴实无华的平砍,就让格尼玛头痛不已,明明是看起来笨重无比的重甲战士,那巨剑的速度让他只能一直使用剃来躲避。
可是剃本就是一种强行催发体能的体术,使用次数过多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压力。
“铁块!”
在维达尔又一次用巨剑直直地捅过来时,格尼玛一咬牙,心想不躲算了,试试你有多大的力气。
格尼玛使用铁块后全身不能移动,像被钉在了屋顶上一样,巨剑击中他的双臂,从他的后背爆裂出一团波纹,巨大的冲击力让格尼玛双眼翻白,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要是荒木看见这一幕说不定会笑疯过去,沉默的维达尔其实是他现阶段能够施放的最强召唤技能。
这个名字也不是白叫的,荒木看见了技能树上后续延伸的技能,也就是说维达尔的本体拥有远不止于此的实力,只是限于荒木这位魔法师的能力,现阶段只有最基础的肉身强度。
而格尼玛偏偏就选择了用他的最强防御去抵挡维达尔的攻击,未免有些太高估铁块的能力了。
维达尔垂下巨剑,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想要把昏厥过去的格尼玛抓住,眼前却突然炸开了一大团橘红色的火焰。
“炎拳·碎金!”
没想到格尼玛在受到攻击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趁维达尔放下巨剑的同时,两腿劈开弓步拧身上前,双臂弯如牛角,一双带着火焰的拳头径直轰在了维达尔的下腹部。
维达尔踉跄着倒退几步,粘在身上的火焰不仅没有熄灭,反而有蔓延到全身的趋势,腰间的青翠草绳被熏得多了一抹黑色。虽然维达尔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可他额头上的碧绿菱形宝石更亮了一些,他不喜欢火焰。
砰!
维达尔干脆用没有持剑的那只手砸在自己的胸膛上,盔甲一次震荡,火焰就被震碎成了无数小火星,紧接着脱离了维达尔的身体。
对面的格尼玛脸上一阵抽搐,好不容易让他找到机会出手,还击退了甲士,顺便给了一个火焰附着,他还以为这场战斗好好操作一番有的打。
结果维达尔面不改色地把火焰驱散,眼看着巨剑又抬了起来,格尼玛心里一紧。
月步,对,月步。格尼玛在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无数想法,灵机一动踩着月步飞到了天上,看着仍旧待在屋顶上的维达尔,他终于笑了出来。
“大个子,你有本事就上来。”
格尼玛左一脚右一脚地踩着空气,让自己悬停在空中,不停地挑衅着,维达尔只是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走到树之屏障边上,双手握在插进屋顶的巨剑上端。
与维达尔一树之隔的草狐草猫两兄妹听见头上的动静,一抬头就看见了格尼玛,这下他们真的绷不住了。
原本还想在荒木这边撑一下,等到格尼玛解决对手闯进来帮忙,没想到格尼玛都被打得只能逃到天上了。草狐心里苦,很想吐槽一句格尼玛是不是傻叉,他们是要来杀掉荒木的,又不是被荒木追着杀,逃到天上能有什么用。
荒木则是不想那么多,既然唯一能对他造成伤害的人已经对维达尔束手无策了,那就趁着蓝条还没被耗完,赶紧收拾场面。
让维达尔死死盯住格尼玛,荒木又是一招死亡缠绕丢出去,草狐这回是没有力气用岚脚把它斩断了,草猫一人也忙不过来,要为哥哥挡住攻击,还得注意自己的处境,没几下兄妹俩就都被藤蔓捆绑起来。
看着动弹不得的兄妹俩,荒木总觉得有些眼熟,大致形状怎么有点像植物大战僵尸里被水草捆住的僵尸。
没有了碍事的家伙,荒木解除掉树之屏障,平静地从屋顶翻身跳到了阳台上,进入到奥克卢斯之前探查过的房间。
这个过程中格尼玛很想拦截,可惜有维达尔的存在,他根本别想降低高度。这也正是荒木的用意,召唤物的一举一动都是要消耗召唤者的能量的,并不是一次施法就可以一直使用。
让维达尔和格尼玛处于僵持状态,就相当于待机低能耗,完美!
贝洛贝蒂那边的战斗应该还没有取得进展,荒木在屋顶时看见王都内很多房子都亮起了灯,显然居民都被惊醒,可战斗的声音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更近。
推开漆黑房间的大门,走廊上的六名持枪近卫一愣,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从对面房间里出来,还是从来没见过的人。
“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你是什么人?”
好嘛,还是经典套话,荒木看见近卫们举起的枪口,双手往前一推,一团蓝紫色的光球出现,只一个呼吸的时间就炸开,雾气弥漫到整个走廊。
“梦满枝”
啪嗒、啪嗒、啪嗒
在荒木轻声念出招式名字后,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接连响起,挥手驱散雾气,已经陷入沉睡的近卫们出现在眼前。
这个催眠技能是真的小兵去质器,对上没有防备的,实力较差的人,用一次睡一个,要是人多就更好了,直接躺下一大片,堪比霸王色霸气(玩笑)。
荒木咂摸着,幸好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不然这种技能落到别人手里,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苟且之事。
近卫们守护着的大门里,应该就是国王所在了,荒木有一种开礼盒的惊喜感觉,双手推开大门,一个体态有些臃肿的中年男人坐在窗户旁的椅子上,看着城墙的方向。
说实话,荒木原以为面对的会是一个惊慌失措的白发老男人,没想到佛斯特王国的国王这么年轻,头上一根白头发都没有,听哈兰说他都登基三十年了,少说也得有个五十来岁。
而且他对于荒木的到来似乎没有一点惊讶,只是缓缓挪动身子,从面对窗口换成了面对大门,“你来了。”
“我来了”
荒木不知道国王是什么意思,但出于好奇心还是下意识地接了一句,他倒想看看这位国王有什么准备。
“你不该来”
“我已经来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仿佛泥塑木雕的两人,对峙着,那月光却越发斜了。
荒木最终打破了沉默,纠结良久,问出了一句,“奇变偶不变?”
国王沉吟少顷,盯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非常年轻,眼睛像是生长着森林一般的绿色,在灯光下泛着清冷的光,让国王心里多了一丝凉意,“你不用试探我了,我知道你是来取我的命的,来拿吧。”
荒木的身体一顿,国王的回答让他有些迟疑,这家伙到底懂不懂那句话的意思,又为什么会这么坦然的赴死。
人都会惜命,更何况是身居高位者,他们拥有更多的权力,过着更豪奢的生活,没有几个人会愿意接受死亡。
荒木皱着眉一步一步靠近,国王仍然没有丝毫反抗的意图,直到荒木站在椅子前,挡住了一半月光,国王就仰着脖子看着他,喃喃说道,“我逃不掉的,他已经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这辈子吃过来自四海的美食,享受过万千民众的跪拜,拥有着数不清的美丽妃子,已经值了”
国王脸上的表情变得癫狂,他不停地撕扯着身上精致的睡袍,嘴角甚至开始留下涎水,在椅子上像一只野兽一般胡乱地扭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