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刺杀

萧晨这几天非常难受,他不知道那七杀楼主究竟是犯了什么病,居然不惜一切代价来找自己麻烦。

而且萧凝又带着自己的八十万铁骑大举进攻,实在是让他有些焦头烂额。

牵制住了大部分兵力的萧凝让萧晨根本抽不出兵力去找七杀楼的麻烦,至于承天宗就更别提了。

那些无利不起早点的贵族门阀更是不愿意损耗自己的实力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毕竟谁都想当鹬蚌相争里面的那个渔夫,而谁又都有可能是那个得利的渔夫。

这也导致现在七杀楼依旧活跃,那些萧晨的手段刚一出手就被七杀楼“解决”了。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手中捏着一份战报的萧晨怒骂出声。

帝国各州守军望风而降,天下兵马大元帅萧桓战死、大司马秦牧兵败自刎,白牦军、陷阵营全军覆没……

他双手颤抖、面色涨红,很显然,他的心情极不平静。

嘭!

书桌上摆放的茶杯被其拂落在地。

那血瓷杯倒是并没有碎裂,但杯中热气腾腾的茶水却有一部分溅落在萧晨脚部。

“朕去你娘的!”

被烫的龇牙咧嘴的萧晨更加气愤的一脚把书桌踹倒,顺带着爆了一句粗口。

他并没有什么杰出的才能,修为也不怎么样,当初还是一个亲王的时候就是帝京最为著名的几个大纨绔之一,整日飞鹰走狗、斗鸡玩虫、花天酒地、强抢民女……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能够当上皇帝。

但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在其父衡光帝离奇暴毙,诸多皇子九龙夺嫡之时得到国内贵族权臣的支持,登临这至尊之位。

毕竟一个昏庸而不残暴的君主对他们更为有利。

若是如同先皇那般心思深沉、深谙帝王之道,一心荡平世家门阀和各大宗门反而对他们不利。

当然了,也不能过于昏庸,不然国家没了他们的富贵也未必能保得住,就算是投降,他们的地位也极有可能降低不少。

而成为皇帝后,萧晨更是想干什么干什么,只要不损伤国之根本,完全可以随心所欲。

所谓鱼肉百姓什么的,在这个玄幻侧世界,真正的决定性力量只会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

他慌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天已经有好几波刺杀他的刺客了。而且这些刺客有许多都是七杀楼天级刺客。

这些天过得心惊胆战的萧晨脾气尤为暴躁,看谁不顺眼就直接赐死,搞得朝中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倒霉鬼就是自己。

讲不讲一点道理!朕什么时候找过你麻烦了!

他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聚拢了帝都内最为强大的修士,更是令禁卫时刻巡逻,同时下令剿灭七杀楼。

若不是皇室那些老东西都动不动就闭关,说什么“皇室内部争端”他们不掺和他怎会如此狼狈?

一群该死的老东西,亏的朕还对他们恭敬有加,一到这个时候就找借口推脱!萧晨越想越觉得那些皇室老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双眸子自宫殿的黑暗处盯着惊慌愤怒的萧晨,又逐渐隐去。

而此时,作为青州魔道头子的墨非白则是出现在了七杀楼的总部。

“主上,您的吩咐几日之内就可完成,请主上少安毋躁。”一带着狰狞面具的人影朝墨非白恭敬道。

这声音听起来并不苍老,倒是十分清朗,从手部和脖颈处的细腻皮肤可以看出他的年纪并不大,与传闻中七杀楼主是个神秘的老头子的传闻大相径庭。

不过话说回来,修行者的年龄永远都是个秘密,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七杀,麻烦你了!”墨非白一身黑袍、手中摇晃着一柄折扇,悠然道。

“愿为主上死而后已,怎敢言麻烦?”七杀楼主严肃道。

“嗯,没必要一定要杀掉魏皇,尽量扰乱他的注意力就可以了,估计过几天新皇就要即位了!”

“主上,您不打算做新皇?”七杀楼主有些诧异。

“呵呵,我对权力不感兴趣,当皇帝,有什么意思?你知道的,这人间富贵,动不了我的心!”墨非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开玩笑,当皇帝这么累,他怎么可能接受这份苦差事?而且他什么都不想干,只想乖乖躺着吃软饭。

不想吃软饭的教主不是好猫咪?

啊,想想都觉得激动呢!

想着想着,墨非白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同时脸上还有些红润。

这一笑,如同清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舒适,不知可以让多少少女倾心。

一旁的七杀楼主面具下的表情怪异无比,作为跟随墨非白最早的元老级人物、星辰殿的“十二使徒”之一,他是十分清楚自家主上的性格的。

一向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主上居然会露出这种表情?刚刚主上绝对是脸红了吧?我的天呐,那位不知名的主母魅力也太大了吧!

这表情遍观人间悲欢离合的他再熟悉不过,这明明是想起自己心爱之人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一番交流过后

......

“好了,就这样,我走了啊!”墨非白挥了挥手,身影逐渐模糊,化为一颗颗粒子。

他本就是通过手段暂时出现在七杀面前罢了,也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恭送主上......”七杀楼主看着逐渐消失的墨非白,眼中满是狂热!

他们这些人都是墨非白的死忠,能在那种情况下依旧愿意跟随他,在其最为微末时依旧保持忠心的基本都是他的狂信徒。

谁又能想得到,魏国第一杀手组织、中立超级势力七杀楼居然是效忠于承天宗宗主的势力呢?

而此时的承天宗,已然成为了一大“混世魔王”。宗内下到普通弟子上到各位长老,许多都把其当成宗主的私生女……

而这位小姐的母亲据说是的宗主,以前和宗主关系极好,而且他们之间经常来往,宗主当初还经常一去就是好几天夜不归宿来着。

不过据说那位宗主似乎病死了好久了,当时宗主还很悲痛,一向冷酷的宗主甚至哭了出来……

而副宗主赵璇很明显知道的更多,对也更加恭敬。

她可是很清楚这位的母亲的身份的,那可是位真正的巨佬啊!对于一位巨佬来说,真的是病死了才见鬼了!

至于那个关于主上和那位之间的传言,她也不清楚、她也不敢问、她更不敢说。

咱啥也不知道,知识就是毒药,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深谙此道的赵璇对此不予评价。

此时,此事的两位主角之一的墨非白正在练琴。

他一袭白衣,一支血玉簪子随意的插在头顶,乌云般漆黑长发轻柔的披在身后,那一双桃花眼似乎含着无限的深情,素手纤纤,仿若能够拨动命运的琴弦。

他轻抚琴弦,一支只属于两个人的曲子,开始了。

此曲名曰:《凤求凰》

这并不是他在哪里学的,而是自己编出来的,整支曲子既华贵又不显得庸俗、轻柔而不缠绵,让人不由得陷入其中。

弹着弹着,山间的飞禽纷纷朝他所在的地方飞来,而墨非白特意撤销了阵法,导致他身边的飞禽越来越多。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一道白衣身影正坐在亭子里弹琴,那是一个长得十分俊美的男子,给人的感觉正是所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类存在。

亭外各种鸟类纷纷起舞,遮天蔽日,仿若在朝拜帝王。那男子对面坐着一个红衣女子,女子正笑吟吟的看着男子弹琴。

那女子容貌自是不必多说,其气质高雅,眼神中仿佛有着母仪天下的气质,又仿佛是世间万物的母亲一般,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墨非白无比了解的情绪。

那是近乎疯狂的爱意与对万事万物的淡漠的集合体,这种感觉,就好像......

忽然,那男子抬起了头,仿佛隔着无尽的时空与墨非白对视了一眼,男子露出了一个莫名的笑容,朝他点了点头。

艹!我就是弹个琴咋还整出来这种情况了?

墨非白感到那男子很熟悉,而且绝不是一般的熟悉,但一时半会儿他却又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索性放弃思考。

......

一曲终了,飞禽们围着墨非白周身绕了几圈,这才缓缓离去。

而此事,早已惊动了天桓山上的承天宗高层、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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