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此人,居然就是部长了?
而且,从那个秦司长的口气来看,这个李毅,还大有来头呢!
谷主任悄声问秦司长:“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秦司长道:“李陪长是教育部的副部长,林国荣同志的女婿!也是李老的孙子。林馨同志的丈夫。”
“啊?”谷主任发出一声夸张的大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蛇咬了。
李毅看向他,问:“怎么了?难道我不可以和我朋友说上几句话吗?她只是在你们部门工作,又不是卖身给了你。”
“李、部长!”谷主任连连摇手,期期艾艾的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毅问:“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谷主任说话,秦司长已经拉开自己的椅子,道:“李部长,请坐下说话。谷主任之前是不认识你,所以才多有得罪。”
谷主任弯了弯腰,笑道:“对啊,不打不相识嘛,来,李部长,您请坐。”他居然恭敬得用上了敬语,同时不停地朝左晓霞使眼色,要她帮忙说话。
左晓霞道:“李毅,我们出去走走吧?”
李毅点点头,对秦司长道:“左晓霞同志是我的老领导,她有命令,我不敢不从啊。那咱们回京再聚吧!”
秦司长道:“李部长,你随便就好。”
李毅看向谷主任:“这位领导,不再需要左晓霞同志陪酒了吗?”
谷主任脸色一变,摇头道:“不敢,不敢,这也不是陪酒,就是普通的宴会。”
李毅也不多言。和左晓霞并肩走了出来。
秦司长和谷主任还不停的往下送,被李毅制止了。
“啊呀,秦司长,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看,我把李部长都给得罪了。”谷主任苦笑一声。
秦司长道:“嘿!我哪里想得到。他居然和你们单位那个左美女是好朋友?”
谷主任道:“我刚才听李部长说,左晓霞还是他的老领导?这是什么关系?”
秦司长道:“我也不知道;
。”
谷主任道:“秦司长,那你知不知道,李部长为人怎么样?他不会睚眦必报吧?”
秦司长道:“人家是什么身份?哪会和你计较?老谷啊,你想太多了。”
谷主任道:“可是,我看那个左晓霞和李部长之间,好像……”
秦司长马上制止他说下去:“打住!臆想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了。”
谷主任道:“对对对,这不是我们该想的事情。”
秦司长道:“老谷。你要补救,还是来得及的。左美女不是在你手下当差吗?你多多照顾她不就行了?”
谷主任道:“照顾,一定会照顾。”
秦司长看看手表,说:“哟,都这么晚了,咱们也散了吧!”
且说李毅和左晓霞进了电梯,左晓霞就脚下一踉跄,李毅连忙伸手扶住了她。问道:“是不是很难受?”
左晓霞道:“还好,刚才全吐了。后来没喝两杯酒,你就来了。”
李毅皱眉道:“你怎么回事?也去陪这种人喝酒呢?不愿意的事情,你可以拒绝的!用不着奉承谁。”
左晓霞道:“你当我还在纪检部门上班呢?应酬少,也不必奉承谁。”
李毅道:“在哪里上班都是一样的。对了,上次见面也匆匆忙忙的,没来得及问你。纪检委工作做得好好的,怎么换部门了?”
左晓霞张口欲言,却又摇了摇头。
出了酒店,上了车,李毅说:“送你回家休息吧!”
左晓霞道:“带我去香江边走走吧。”
李毅嗯了一声。往香江边开,只有几百米远,找了个僻静地方停下车子,和她下了车,在香江边的沿边风光带散步。
虽是晚上,因是夏天,风光带还有很多情侣在漫步。
左晓霞倚着石栏,眺望远处,隐隐绰绰的,可见远处的山景。
江面有几只渡轮驶过,偶尔传来一声汽笛。
“这里好凉快。”左晓霞拂了拂晓秀发,说道:“江风好大哦。”
李毅陪着她,掏出烟点了一颗。
他刚吸了一口,左晓霞就伸出手来,从他嘴边抢了过去。
李毅道:“我吸过的……”
但她已经放进自己樱唇里了;
“你都当部长了。”左晓霞缓缓吐出一口烟,说:“怎么还吸这种烟?”
李毅道:“几年前,在你家吸了这种烟后,我就再也没有换过了。”
左晓霞转过头,看着李毅。
李毅也看着她,笑了笑:“再好的烟丝,也吸不出你温柔的味道来,所以,我舍不得换。”
左晓霞咬住嘴唇,鼻子酸酸的,几欲哭出来声来。
“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左晓霞的声音,带着丝丝的颤音。
李毅道:“虽不常联系,却盛装在心底。有些人面对一辈子,不一定熟悉,有些人数年见一面,仍如故友。”
左晓霞怕自己忍不住会失态,就去吸烟,谁知吸得急了,烟气岔了气管,咳了起来。
李毅拿走她的烟,说:“你一个女孩子,学什么吸烟啊!有什么烦心事,不能和我说说的吗?借酒浇愁,烟解寂寞这种事,你还是不要学的好。”
左晓霞唆了一下鼻子,说:“李毅,我虽然没有跟你说过我的身世,但你应该也能猜到一点。”
李毅点点头:“你是有一个有些背景的。从你和陆俊家的关系就可以看得出来。而姓左的高官本就不多,我大致能猜到一二。”
左晓霞道:“你猜的,应该是对的。”
李毅道:“那你父亲,就是前不久因病去世的左委员?”
左晓霞双目含泪,点了点头。
李毅不由得一声长叹:“我早该来安慰你的。”
左晓霞道:“官场的世态炎凉,再现实不过了。我爸一住院,我的工作就被调动了,我爸一过世,那就更甚了。在新单位,我从来没跟人说过我的身世。”
李毅伸出手,轻轻拍拍她的手臂,说:“拼爹的年代,总会过去的,人,最终只能靠自己。”
左晓霞道:“在官场,一个女人,比男人更难出头,靠自己的什么?外貌?还是青春?”
李毅道:“你别这么悲观。从你在学校起,我就觉得你很坚强,很有才华,最起码,比大多数人都要聪明能干。我印象中的左晓霞,可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
左晓霞道:“学校,多么美好的字眼啊!我最怀念的,就是那一段岁月了。”
李毅笑道:“你才多大啊?就怀念起来了。或许,你是因为醉了,所以才悲春伤秋。人在无助状态时,最缺乏安全感了。”
左晓霞道:“有时,我真想一走了之,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有时,又想一个人背上一个背包,说走说走,开始一段没有终点的旅程。”
李毅道:“你想做什么,那就去做;
!趁着年轻,趁着还没有嫁夫养子,多方便啊!”
左晓霞本来极端悲伤的,被李毅这么一逗,不由得扑哧一笑,轻轻一扫李毅,说道:“和你在一起,总是那么开心,这让我在没有你的时光里,会更加难过。”
李毅道:“呵呵,那你就常和我联系啊!”
左晓霞道:“我倒是想,就是怕你夫人误会。”
李毅道:“这有什么好误会的?谁还没有几个知心朋友?”
左晓霞道:“你当我是知心朋友吗?”
李毅道:“真正的红颜知己。不管我走到哪里,只要一摸出烟来,我就会想到你,你虽离我遥远,却近在身侧,我温暖了你,你也温暖了我。”
左晓霞道:“你不像个部长,倒像个报社的社长!出口成章的。”
李毅道:“报社的社长,大都是任命的官吏,能出口成章的,只怕还真没有几个呢!”
左晓霞道:“和你这么一说话,我心情舒畅多了。”
李毅道:“如果你想换一个环境工作,或许我可以帮你。”
左晓霞道:“算了吧,换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我刚才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我现在的生活,也没有那么难堪呢!”
李毅道:“到前方走走吧。”
两人并肩沿着风光带散步。
“这里的风光带建得不错。”李毅赞道:“方便了民众,又美化了城市。”
左晓霞道:“你看那江面上,有吃鱼的地方。”
江上,浮着一群建筑物,有船只可渡,闪亮的灯光下,映出几个大字:“江鱼馆。”
一股浓烈的烤鱼香味,被风吹送过来,惹人嘴馋流口水。
李毅笑道:“他们打的招牌是江鱼馆,想必就是从香江里捞出来的鱼,要不,咱们去尝尝?”
左晓霞道:“好啊,刚刚的酒宴,我喝酒喝饱了,都没吃什么东西。”
两人便找到下河滩的台阶。
台阶很暗,左晓霞不由得靠近了李毅一点。
河滩处,种着一排高大的垂柳,正是柳条碧绿时节,丝丝线线,飘荡在江风中,有一种浪漫的诗情画意。
“站住!”忽然,一个不和谐的阴险声音在耳边响起。
“啊!”左晓霞吓了一跳,拉住了李毅的手臂。
李毅将也拉在身后,打眼一望,却见两个猥琐的男子,一人手持一把匕首,眼冒凶光,挡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