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孤儿寡母的命运5

蔺箫说这话的时候,刘青娘可是咬牙切齿,满眼的冷酷,没有一丝温度,满脸带着冰霜。

刘青娘的性子可没有这么强硬,她在他们面前连个不字都不敢说,桓氏有些傻眼,这个没有能为的女儿,怎么敢这样对待他们一家,见到谁她都跟耗子见了猫,从小到大都不敢抬头看他们,成天的脖子像个虾米,脑袋弯到了肚脐。

从出生就没出息,就扒眼儿也看不上她,不是为了让她挣点聘礼,出生就掐死她,养这破玩意儿才亏本儿呢!

“怎么?你还翻天了!桓氏大怒,抓起一个杯子对上刘青娘的头就砸下去,大有砸死刘青娘不解恨的趋势:“你死吧!,你死了你就什么也管不着了,闺女还这样忤逆,外孙女我更不养,有养她的钱,我不抵喂狗,你以为我能养一个拖油瓶,你死了我就把她卖了。

卖二两银子也够我吃肉的,你们一对丧良心的母女,我是绝不会让你们得好死!”桓氏骂着手上不闲,抄起烧火棍,就打向刘青娘的脸,嘴上骂道:“打你满脸的疤,张财主还能多花二百两银子,你长这么妖冶,人家不愿意要。

你要是变成丑八怪,张财主的婆娘还不能恨你,也会善待你。

看看你妖里妖气,长那么妖气干什么,丢的都是银子?”

蔺箫感到太好笑了,这是什么亲娘,干脆就是一个恶毒的后娘,还是那天底下没有天上更没有的后娘,她比后娘恶万分。

蔺箫本来懒得搭理她,只要她不胡说八道,她过分不搭理她就是了。

原来这个女人这样不要脸,拿着卖女儿当着荣誉大奖显摆,这人干脆就没脸,而且是没有一点儿人味,一口一口喷狗粪,让人看着牙碜又恶心。

桓氏说的这样混账,刘万祖看着她还笑眯眯的,以为他的婆娘是天下无敌的,他这个婆娘太本事,满脸自豪的样子。

看着婆娘举的烧火棍,他得意的想:棍棒之下出孝子,这俩老货就是这样的混蛋逻辑。

见钱眼开,视财如命,心狠手辣,薄情寡义,畜牲心性,就是俩披着人皮的狼,狼狈为奸,一丘之貉,什么不着调的词给他们都能用上,反正这俩老东西不是人类。

桓氏举着烧火棍,好像烧火棍有千斤沉,怎么这么沉?压得她胳膊疼。

烧火棍生生的压下来,烧火棍怎么还冒火,直直的压向她的天灵盖,呲呲冒着火星子,头发着了.

呼!一下子她的脑袋着了,吱吱吱的响声就是头发变成了灰烬,把蔺箫逗乐了:“噗嗤!”蔺箫哈哈大笑。

桓氏抱头惨叫:“救命啊!救命!……

蔺箫看她张狂肆虐,把刘青娘母女真是赶尽杀绝,抢房地契抢宅子,卖了八十两就要把母女扫地出门,这个老女人太狠毒了,先取点儿利息吧。

蔺箫动作她是看不着的,蔺箫把她的头上撒了点磷粉,誓要让她变成姑子,也让她触及点儿灵魂,不敢再肆无忌惮。

桓氏的脑袋烧光了,衣服着了,汗毛烧光,满身的燎角泡,叫声尖锐似鬼,让人听着打冷战。

刘家的人全怔怔的回不了魂,刘万祖想救桓氏就是不知道怎么下手,陈氏瞪眼看着,她才怕烧到自己,退到最远处。

嘴里叫着:“救人!”她是越跑越远。

火势炎炎在桓氏身上燃烧,桓氏简直就鬼叫了。

这种情况,她的儿子没法救她,就她那俩自私的儿子,怎么会冒生命危险救她?

蔺箫给他身上撒的最多,桓氏可被烧狠了水火无情,这就验证了火厉害。

烧伤比别的伤容易丧命,桓氏真是被教育的坐实,早就这样教育她,她早就不会得色了。

桓氏被烧得可地乱滚,蔺箫怕烧了刘青娘的房子,她就连喊带叫的扑灭粘到床帐的火苗,好歹没有烧着房子,挺万幸的。

桓氏已经昏迷,最后还是蔺箫给她扑灭了要她命的火,

烧成了黑黢黢的一具尸体模样,还有气。

“赶紧送医馆吧,慢了就救不回来了。”

一家子傻眼的此刻可是疯了,刘万祖吼道:“刘青娘!你把你娘烧这样!得你出医药费!”

“对对对!”陈氏赶紧接茬儿:“在你们家!不是你烧的是谁?”

“陈氏,你狗嘴没有象牙,你们到我们家来放火,自己烧了自己,那也是天报,老天爷看不过眼儿了,一定是天火吧?”蔺箫啧啧啧,说的揶揄讥讽。

“在你们家烧的,就得你花钱!”刘青娘的两个哥哥更财迷,这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强盗进百姓家抢东西,把自己烧了,还要百姓赔,天下有这个理吗?咱们就上公堂论个短长,听听府台大人怎么断案?想讹我的钱,得有府尹大人的断案依据,我的钱可不是随随便便让强盗抢走的!”

“我们是你的父母。都是你的家人,我们没有钱看病,你有钱你就得出,你是做女儿的,是应该出钱的。”刘万祖说的硬气。

“女儿是没有责任养父母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们还把我卖给一个痨病鬼拿了吴家十两银子,你们早就回本了,我不亏欠你什么,你有两个儿子养老,你也不说绝户,讹不上女儿的,咱们去官府论理去,看看官府怎么断?”

蔺箫还跟他们耐心的掰扯。

“我儿子没钱,你有钱,就得你拿!”刘万祖气急败坏的吼起来。

“你们挖了我的房子,挖了我的院子,找到银子了吗?我婆婆一个寡居之人,没有挣过钱,钱从哪里来?

我就是有钱也不应该拿,看看你们对待女儿是什么态度?对待儿子怎样?”

十两银子你给儿子花了九两,给我只有一两的嫁妆,还有脸让闺女出钱?我还想要我的聘礼那九两银子呢,我们母女已经没有吃饭的钱了,花了我那些聘礼钱,这么多年了连利息怎么也得有三十两吧。

咱们先到府衙去论理,谁输了谁掏钱,不要以为占便宜占上瘾了,惦记吴家的财产,惦记谁的就能到自己手里?真是异想天开,还想操纵我的婚姻,看看你们还有没有资格,我就是再嫁,也没有你们什么事了,我也不会信你们听你们的,忽悠,恐吓,威胁没有一样管用的,你们仅管尝试吧!

是不是想把我绑上送给张财主,你们就可以得大把的钱,做梦吧!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看看能不能如愿以偿?我拭目以待,看看你们有多疯狂?

不用你们惦记,我这家就让给你们了,我去你们家里住。”

蔺箫说完拉着黛玉就走。

“站住!”慌张的挡住蔺箫,陈氏急眼:“你这个破家怎么住?”

“是没法儿住了,所以我去你们家!”,蔺箫讥讽的笑:“是你们作的,自食恶果吧。”

刘万祖让大儿子背着桓氏,老大执执拗拗的:“这么远我怎么背得动?”

“背不动也得背,难道你让我背?其余的人给我拦住她!”

看刘青娘不要命了要抢他的窝了,刘万祖一度的慌了神。

刘青娘住进他家,闹闹腾腾的一个村都得知道可了,刘青娘现在不给他留脸面,他能怎么了她,再让她把自己的事到处抖搂,自己的脸面都让她咔嚓没了。

他还挺要脸的呢,拿女儿的是硬气,让女儿揭底可受不了,卖女儿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能不明白吗?他也就是掩耳盗铃罢了,认为偷偷的干,很少有人知道,专门有人宣传就不好了,自己的女儿说自己不好,可就是问题了。

你说她不孝她不怕,她宣传你卖女儿她就有理了,把你宣传臭,她就不是不孝了,就是你不慈,父不慈子不孝,也是天经地义的,不都是一面的理。

沽名钓誉的老家伙,这么能耐,怎么只会抢钱,不会挣钱。

现在,他心急如焚,这么一会儿刘青娘就没了踪影,她怎么这样神速?

要是她早早的进家捣乱,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儿,横人,胡搅蛮缠的人,你得有用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的毅力,刘青娘哪有这样的想法,蔺箫就要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来她这里乱翻乱刨,就得让他付出代价。

自己没事闲着,就帮她们闹腾闹腾,喜欢热闹,就让他们家狠狠地热闹热闹。

刘万祖一家子弄着一个半死的人,走的当然没有蔺箫的腿快。

蔺箫往刘万祖家门口一坐,就开哭,很快就围上一帮邻居和过路的,都奇怪她为什么哭,八卦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不落后,你一言她一语,问话的乱纷纷。

“青娘!怎么回事?”热心的老太太急着问,这个老太太还是人缘比较好的,刘青娘可是不太明白他的父母家人在街坊邻居的心目中是什么形象。

就是一句话:彻底怕老乡。

刘家的为人做事不咋地,占便宜霸道,在乡里乡亲的心目中是最真实的形象,就还是那样的人能把女儿算计死的人,对外人哪有什么好心眼子,人缘儿臭气烘烘,刘青娘的结果那样,别人还都说是桓氏缺德缺的。

都以为刘青娘是在哭死鬼丈夫,跟刘家不对付的可是称恨呢,刘家心术不正是不会得好报的。

蔺箫就是回来报复刘家的,你问她问的,蔺箫懒得说那些破事儿,就让蔺钏珍上身了,蔺钏珍就是想学宅斗,务必得先学说话,败坏人的本事也得学。

蔺钏珍有耐心,喜欢干这个,哭了一阵,就抽抽噎噎的诉苦起来,就把刘家人抢夺吴家财产的事从头到尾告诉大家。

家里被刘家人挖地十五尺,就是为了找房地契和银子占为己有,有百十号人在听。好像听今古奇观,书上的离奇事。

人人都震撼傻了,这么一个弱女子成了未亡人,娘家应该帮衬扶助,不可怜孤儿寡母,亲娘家还去欺压,就是有点儿钱,也不能随便要,更不能抢。

抢光了女儿的家产,逼迫女儿去给人做妾,就是为了把女儿卖钱,这是亲娘吗?后娘也不敢这样干,这是一家什么人?

刘万祖还满嘴的仁义道德,原来他最缺德,对待亲生女儿都这样,对待别人该怎么狠?

桓氏一天到晚撇嗤啦嘴,这个不好,那个操蛋,就是他们家谁都好。

原来是扯块遮羞布,嘴上仁义道德,满腹的男盗女昌。

连自己的女儿都这样坑害,她还是不是人?

这哪是人!简直禽兽不如,就是一窝子畜牲。

群情愤愤,但有人味儿的人都有抱不平的心。

黛玉柔柔弱弱的哭起来,哭得众人都心碎,这样一个小姑娘大伙儿的可怜她,可叹血亲是要吃了她们母女。

连称恨刘青娘死丈夫的人都大发恻隐,几十个小媳妇,老太太、大姑娘、小姑娘全都哭了,满场的哭声越来越响,同情的哭声,抱不平的声音,大骂无义之人的痛恨声,交织在一起,群情激愤。

恨刘家的人可是找到了报复的机会,二十多男人结帮去了府衙,抱不平状告刘家,欺弱凌寡。

蔺箫为什么使用这一招儿,在刘青娘的记忆里,刘家没有人缘儿,有恨刘家的人,必然闹事。

现在也没有想让刘家人死,就是折腾他们让他们受罪,倒霉。

戳伤他们的心灵,让他们的心灵崩溃,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的。

把刘青娘母女害的那样惨,可不能让他们轻易死去。

活着、受罪、倒霉、穷困潦倒,沿街乞讨,那才叫生不如死。

黛玉和蔺钏珍把戏都演完了,刘家才回来。

十几个老太太蜂拥而上,叫着:“刘万祖,你看你干的什么事儿,哪有父母逼着女儿改嫁的,只有你们能干出来,花朵一样年纪的女儿卖给张财主,比你爹的岁数还大,还要三万五万的,你们怎么那么喜欢钱,你怎么没有投胎钱肚子里?”

“刘万祖,看你道貌岸然的,还是这样的龌龊小人,你卖了一次女儿,还要卖第二次,哪有这样无耻的人啊!”

“刘万祖!你还要卖外孙女,你有什么资格,人家姓吴,吴家就这么一点儿血脉,你还想断人血脉,你缺不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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