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家的香火就这么弱,如果王秋华的孩子都死了,老天爷就会留下自己的孩子吧?
她想孩子快想疯了,孩子死了七八年了,她天天的想夜夜的梦,看着王秋华的儿子她就眼晕。
他怎么不替她的儿子死呢。
这个女人钻了牛角尖,一个肺结核的儿子怎么配活着?
他处处都比王秋华高贵,怎么没有她的结局好呢?
她就是不甘心……
孟海英看到媳妇的面容扭曲,明白她在在想俩孙子,她也想啊,地震她的老头子也死了,活着还没有七十呢,有人替她的老头子死多好!
就是老二家的那俩丫头,两人替爷爷死也行。
孟海英想老头子想疯了,还没有改嫁的理由,不能遮丑,她有工作,不是没有饭吃,嫁人被笑话。
如果一个老太太没有生活来来源找个老头养活,闲言碎语就少得多,穷人、弱者还是被人同情的。这个时代可没有后世开放。
女人再嫁会被人贬半辈子。
她成天东想细想的,就对在地震中活下来的王秋华母子三人就存了极大的敌视。
她们就是不知足,一家十三口砸得一个不剩的呢?
她们这里离得市里远,房子还有剩下的,因为老二娶媳妇儿没有新房子,老二病歪歪的也没有收入,也盖不起新房子,就住着已经三十多年的老宅子坯垛。
分家的时候还掏了点儿钱给老大,那点钱,还是王秋华挣工分攒的钱。
老大就批了房号盖了砖瓦房。
地震新房子都倒了,王秋华住的坯垛没有倒。
有句古语说道:隔道不下雨,地震一条线,老大家敢赶得巧,就是震得最厉害的那条线。
老二家那条线最轻,老二真是该死,他跑出去了,孩子老婆没有跑出去,王秋华抱小的拽大的,摔倒一次又一次,终究没有跑出去。
可是房子没倒,母子们啥事没有,只是吓得够呛。
老二那个鬼催的跑出去了,躲到门楼子底下,门楼子倒了,他就被砸死了。
就因为住了这个破房子,母子们竟然逃过一场死亡的劫难。
刘小燕一家住的新房,倒了个稀里哗啦,两口子被颠簸到了立柜根儿,房盖趴架被立柜支住,两口子没死,孩子没有到柜根,房盖掉下来全拍死了。
她就成天的恨王秋华母子那个穷命,好人没长寿,祸事一千年,自己一家才是好人,老天不公偏偏死好人,怎么不死这家穷鬼?
面上装的及其的和善,王秋华是个实心眼儿的人,就以为她这个嫂子特别的善良。
媒人来说亲,说的天花乱坠,确实周重军表面看很冷的一个人,学习很好的,不打架不骂人,没有什么外物事。
家庭条件比她家强的远。
出五百块的彩礼也是让人很动心,再加上孟海英和刘小燕婆媳做说客,说的那叫暖心,王秋华才下定决心嫁女儿。
蔺箫不读书了,是可以劳作忙家里的,周家给周重军求亲,不给彩礼王秋华就是同意也不能这么早就结婚。
拿五百块钱让王秋华松了口。
人能有多大的章程,没有男人的女人没有主心骨,你说她说,你劝她劝的,也是糊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办对。
嫁出去女儿是少了一口人消费,她也是想嫁女儿。
女儿嫁出去,少了一个劳力,省了消费,也是没了收入。
怎么衡量也不合适。
被这婆媳说的:“你怎么不会不算账?听说要包产到户,丫头在家就是帮你干干农活儿,得了五百块钱,还能拐个女婿来给你干活,重军一个小伙子能干活,年年帮你,本村也方便。
错过了这个,以后本村没有合适的,找到远处去,谁还跑几十里地给你帮忙,没有这样合适的,错过了也就只有后悔了。”
谁家不想使唤女儿女婿?特别是寡~妇人家,更得指望女儿女婿帮衬,这是人之常情,人人都是想让亲属帮衬的。
王秋华这样的家庭更需要人帮。
王秋华觉得哪都合适,宿主感激寡母供她高中毕业,对周重军也是满意,就痛快的答应了。
宿主的祖母大伯娘和田兰花串通合谋骗婚,宿主前世不知道这俩女人的参与。
因为只顾名声,采取了忍气吞声的耗子避猫的逃避路线,吃了一个大亏。
蔺箫这个做任务的跟这俩女人没有什么亲情,没有什么面子,才不会给她们留客气。
田兰花怂恿傻子的事,不抖搂出来,也什么理由惩罚这些人?
前世掩藏着,也没有好结局,那还掩藏干什么。
如果收拾田兰花周重军不乐意的话,这个人也就没有依靠的价值,他不乐意就是四六不分,好坏不懂。
就是一个最自私的人,对他的亲人他就包庇护着,就证明他是个是非不分的自私自利的性子。
宿主也没有嫁的必要,没有一个决断,宿主会陷入周家的纷乱中,被周家人欺负了他都不会给她做主,纯粹是找陷阱呢,不如痛快的一刀两断。
罚了田兰花一家的钱,周重军根本就不维护她们的利益。就是一个公事公办的人。
有着正义的心铁面无私的性情,这个人不会太歪。宿主嫁他还是可以的。
是个很好的归宿。
威胁了孟海英刘小燕,蔺箫就去乡镇催要钱,回来的路上就碰到了周重军从学校回来。
蔺箫觉得别扭,怎么就碰上他了?
周重军这个不爱说话的跟蔺箫还是不吝啬言语的:“蔺箫!好巧!你就是去派出所不了吧?”
蔺箫:“嗯!”了一声:“你去学校了吧?”
“嗯!”周重军也是一声嗯。
两人就没有话了。走了一段路,没有主动聊天的。
乡镇离村子游有六七里地,就这样走也得四十分钟。
“蔺箫!罚款给你了吗?”周重军还是先说话了,有什么说的,蔺箫一句言语没有,周重军以为周家做了那样的事,蔺箫生气不想说话也不稀奇。
“一部分。”蔺箫回答得简单。
“那就好,我回家催催她们。”周重军好像不是说的有自己家人,说的那样平淡,声音没有沉重。
蔺箫能怎么接话呢,让他催,好像他不是周家人似的,不让他催,她看不想说那样的话。
田兰花知道了会得寸进尺,连宿主的祖母婆媳都会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