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高考失败了

青春易逝,高中三年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实在太快。但是高中之后的记忆我是全部记住了,因为我如同很多高中的大多数高中毕业生一样,落榜了,看来大学并不好考,很不好考。我回到我原来的家,反思了一下,高中尽是跟着学,没有主动学,导致学习很被动,哪有学习的创造性,尽是被老师拖着走,这就很难突破,加上都是孤军作战,很容易陷入重重焦虑中,1996年的高考,也还是有很多人竞争,独木桥虽然比以前宽了一点,也还是独木桥。有的时候,不是学生失去了主动的努力,被拖着走,就很难了。三年高中过去了,我的木工师傅也过世了,因为胰腺癌,我去守着他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角留着对生的渴望,再也没有人带着我继续干活了,感觉三年高中就像一场赌博,赌失败了。

在农村,虽然说参加一次高考也是进步,但考不上大学必然遭人嘲笑,但我不能因为别人的嘲笑就放弃了我的一点主见,就这么一点执着导致我后来隐约听到有传言说我是一个傻子,很呆。我于是交了100元职业介绍费,到县城的宏阳五交化公司做营业员,说是营业员,其实是搬运工,前后干了6个月,印象最深刻的是第一天,因为交了介绍费就没钱了,饿着肚子干了一天搬运工,我想我绝对不能趴下,幸亏青春一路伴我,晚上回到家喝了好几碗稀饭,倒头就睡。虽然干了苦力活,但是在这段时间认识了几个当兵的,认识了好多货车的,也认识了一些下岗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本领,他们的智慧真的超过了我的想象,不是说我读过高中就比他们聪明,他们教了我很多。但是当人最失意的时候你不能怨恨这个世界对你不公,你得问自己想办法没有。但是我在这样的环境中,我除了继续走也没法子想,有时候想一想我的木匠活还是一个技术活,怎么能用上呢?因为很累,也一时间想不到出路,回来往床上一靠就睡着了,再一睁眼仿佛过去了1秒。

眼看又快过年了,我也预计着跟着同村的人到苏南去干装潢,毕竟我木工的基础还在。当然没有出去之前还是要干活的,这农村的活儿永远都干不完,不是锄草就是喷农药,要么给棉花掐头,即使没事,也要到田里去看一眼。有一次我扛着锄头,遇到一个大学生模样的,我爸爸说,这个是我的学生,因为第一年高考没有考上,一边做瓦工一边学习,后来考取了上海海运学院,我一看这人好像有点傻傻笨笨的,他也能上大学?我爸爸说,是的,表面长的笨的人常常能创造奇迹。我本来要跟隔壁村的同学去上海找活干的,我就去找他说打算不去了,他一听,回我,虽说人各有志,但是上海滩你不去见识见识,你不觉得见识短了?我一听也很有道理,于是约好正月初八就出发,我随手带了一本立体几何就出发了,我心里想有空的时候一定要多看看。到了上海,活还挺多的,每天很忙碌,宁可看看报纸也不想看书了,我看到上海申报很多很多的招工启事,无一例外都要大专以上学历。没有大专学历,连这个申报的招工启事也是无法打开的。

有一天早上,我后来跟我的伙伴说,不干了,回去了,他说如果在家里待不下去还继续来找我。于是我从上海的顾村走到沪太路,等了半天车,辗转海门,南通,到晚上9点才到苏北小镇汽车站下车,下车继续走,路上没有灯,也没有月亮,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天上繁星点点,想起奶奶说每个人都是天上的一颗星,不知道我是哪一颗。一个人走在这纯黑的夜里,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走到沟里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走到水塘里,我想我得每一步走实了,唉,如果你有目标,一定要风雨兼程啊,不然你后面走不动了。这一年我20岁。

晃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起点,幸亏有自学的经验,也幸亏我家在偏僻的地方还有一个祖宅,我将全部书籍搬了过去,从现在开始我要像祖逖一样,做到闻鸡起舞。我将高中的所有的科目的课本放在地上,一字排开,先从英语单词开始逐个背诵,我可以尽情和大声的朗读,没有一个人听到。然后将所有的数学公式拉一遍,把解析几何,立体几何的公式背上五遍再说,我翻起所有的过去的试卷,依然有很多空白,我发现我在学校总是被作业拖着走,我没有自主的权利,这导致我学习的被动,然后成绩就很被动了。一晃就到了7月7日,一年一度的高考又开始了,我这次考试终于考上了盐城电大,我满心的懊悔,学习如果不能入门,那怎么学习也是原地打转。虽然有所进步,但是这不是我的目标。我并没有突破自己。接下来的暑假,我又到上海干了将近两个月的木工活。如果人生真的很失意,我的斧头和凿子也看不准方向,我有时候摸摸自己的手,数了数上面的伤痕,总共7处,两次是凿子的惯性碰到食指,三次是锯子的速度太快碰到虎口,还有一次是斧子太过于锋利划到手背。

1997年,这一年香港也回归,我暗中想一定要在澳门回归的时候坐到大学的课堂里面。为了这个理想你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是值得的。痛定思痛,感觉在家里自学容易失去方向,一边打工一边学习又过于分心,而且自己也不是那种资质很高的人了,以前专心学习都没有水到渠成,现在难道一边干活一边学习就把大学考上了?几经推理和思考,决心到县城去复习。这毕竟代表了全县最高的水平了,倘若这一次再不行,也对得起自己的人生了,毕竟努力过了,已经努力到天花板了。后来我才发现,这天花板根本就是地板,没有一种摸索,根本就无法发现,最关键的是周围也没有发现的人。  25045/1096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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