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山风‘呼呼’掠过。
几条大猎狗都感受到了它们女主人的怒意,不敢再乱动,乖乖的坐在了她的旁边,不断讨巧的吐着舌头。
但这老身影一时间却似下不定决心了,往前走不是,往后退也不是,就这样凝滞在当场。
这边,李长寿再次用力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死死的抿着嘴唇。
此时,他基本已经通透了局面。
面对自己的男人办出这种事,而且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哪个女人又能忍?
须知,这些披甲人,可没有经过程朱理学的禁锢!
但即便没有这等禁锢,此时这个决定俨然也并不好做出。
想想吧。
这种事情,其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日子还是照样过。
可万一乱来,事情搞大了,倒是一时痛快了,可,孩子怎么办?未来怎么办?
烂摊子又怎么收拾?
正如那句经典名言:‘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
“额,婆婆,婆婆……”
没片刻,李长寿忽然小心拉开了帐帘多些,对着不远处那老身影轻轻呼喊起来。
“嗯?”
老身影陡然一愣,忙是看向这边,下意识便把手中的剔骨刀藏起来。
“婆婆,我,我想尿尿,可,外面这些狗好吓人……”
李长寿这时强撑着壮起了胆子,对那老身影低呼道。
旋即,更是小心从帐篷里探出大半身体来,登时便引起了那几条猎狗的大警觉,个个身子都直起来。
这俨然不是李长寿拍屁股做出的决定,而是思虑良久的结果。
因为这般状态,九成九是‘冲动犯罪’,必须得把那股气逼到极限,脑子空白,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可就现有状态看,这老披甲人女人,怕是并不好做出这种没退路的抉择。
这一来,与其让这等机会浪费掉,又岂如放手一搏?!
毕竟,李长寿有很大把握,能拉近与这老披甲人女人的距离,乃至站在同一战线!
果然。
老披甲人女人闻言后,亦步亦趋的朝着李长寿这边走过来。
看着李长寿人畜无害的呆萌脸孔,她满是沟壑的老脸上柔和了一些,但那等抑郁还没化开,强挤出一丝笑意道:“你便是老窦的侄子吧?呵,想尿尿就去吧,这么大的人,还要婆婆看着吗?”
李长寿见有戏,心神不由大定,忙是继续卖萌道:“婆婆,我怕那些狗……”
“呵呵,别怕,婆婆给你看着,它们不敢咬人的……”
李长寿这小鲜肉显然改善了这老披甲人女人的心情。
说着,她低声呵斥这些大猎狗,一边絮叨着什么,似是在跟这些大猎狗说,李长寿跟他们是一帮的。
李长寿却得寸进尺,继续加码卖萌道:“婆婆,我,我还是怕,能不能,能不能把这些猎狗拴起来?呜,要不然我怕尿都尿不出来……”
“噗嗤。”
看着李长寿呆萌的模样,老披甲人女人不由‘噗嗤’笑出声来,啐道:“没出息的东西,怪不得细皮嫩肉呢,连这几只畜生都怕!行了,婆婆给你拴起来。”
说着,她便招呼那几只猎狗到狗窝那边,准备拴狗,却又忽然回头道:“娃仔,你今晚吃饱了没?没吃饱婆婆这里还有些吃的,过来吃点吧。”
“哇。”
“谢谢婆婆,谢谢婆婆……”
李长寿面上忙惊喜的大谢,心底里却止不住冷笑!
这就是人性啊!
长期处在这种环境里,正常人都得搞畸形了,况乎本就不正常的呢?
……
很快,老披甲人女人已经栓好了猎狗,李长寿这才扭捏的出门来,就在她的视野内,扭捏的放了水。
旋即便更扭捏的来到她身边,讨巧道:“婆婆,有吃的么。”
“呵,瞧你个没出息的样,自是有的,跟婆婆来吧。”
老披甲人女人心情明显好了许多,恍如对不远处大帐内的声音充耳不闻了,引着李长寿便朝着她帐篷隔壁的一间帐篷走去。
李长寿心中已是了然!
这老女人,绝对对他有想法!
否则,只吃东西肯定不是这个帐篷了。
李长寿本还想去她住的那个帐篷里看看,别再有什么意外了,可此时,俨然是不行了。
但李长寿很快便稳下来,跟着她略有踉跄的背影,来到了这个不大的中型帐篷里。
这里面果然有不少好吃的,多是熏肉之类,还有数坛子酒。
老披甲人女人给李长寿搞了些酒菜,便慈祥的跟李长寿聊起天来。
李长寿面上陪着笑、乖巧的应承着,一边吃着酒菜,心中却是已经想好了方案。
正当这老披甲人女人又要过来亲自给李长寿倒酒,李长寿忽然惊悚的回头道:“喇叭大叔……”
老披甲人女人陡然被吓了一大跳,猛的便是转身,朝着帐门口看过去。
唰!
然而下一瞬,她还未曾反应过来,本‘小白脸’般的李长寿,已经豹子一般暴起,死死的勒住了这老披甲人女人的脖颈。
她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幕发生,登时拼命挣扎,两腿乱蹬。
即便到了这个年纪,她的力气竟还是不少,让李长寿都相当难受。
可事情已经到了此时,李长寿怎会再给她反抗的机会?直接利用身体的重量死死的压死了她!
半晌,她已经没了气机。
但李长寿还不放心,直接坐在她身上,‘咔嚓’一声,生生的拧断了她的脖子!
打蛇不死必被咬!
李长寿是绝不会再给自己留下什么隐患了!
……
不多时,李长寿小心收拾好这帐篷里的局面,把这老披甲人女人的尸体藏起来。
这才不疾不徐的将她那柄锋锐的剔骨刀藏在腰后,来到了外面。
此时,这位置最好的帐篷里,依然是莺声燕语、欢笑延绵,在这荒山野岭的深处,格外的刺目。
李长寿却并没有着急!
而是耐心的缩在这大帐外的黑暗里,借着里面的火光,一遍又一遍确定好了帐篷里众人的位置!
直到帐篷里的局面已经趋向于稳定,这才是慢条斯理的伸出了剔骨刀,轻盈的抹进了帐帘空隙的小机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