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举两得,杀人于无形。
可是余清大概不知道,这一切算计本就已经在自己算计之中——让她做点心送来,就是为了诱她入套,而不是她以为的“天赐良机”。
当然,这件事夏情欢也留了一手。
生怕余清太“善良”不给她下毒,所以自己另外准备了。以防旁人查出什么,她也没直接买毒药,而是让书枂去了不同的地方买了足够的草药,自己配制。
同样是慢性毒,只要找个机会激发毒性即可。
不过,余清当真是没有让她失望,果然每日坚持不懈的忘食物里下料——所以刚刚才这么急着毁尸灭迹,宁可自己吞了剩下那两块有毒的桃花饼,就是怕留下罪证。
只可惜,这个蠢货只知道吃东西,却不知摆过桃花饼的盘子在短时间内也能验出毒吗?
夏情欢一边疼的死去活来,一边幽幽的笑着,面上抽搐而诡异的笑容,让她惨白的脸色显得愈发冷厉。
出来混,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何况她根本没有冤枉这个女人,到了这种时候,竟还不知悔改给她下毒!所以她身上两种慢性毒混在一起,才会这么快发作!
余清被她笑的心里发毛,“你这个小贱人,谁给你下毒了?你有什么证据竟敢这样污蔑我,别以为有人会相信你!”
“好啊,那就看看有没有人相信我吧。”
平阳王赶来的时候,余清已经恢复了刚才那个姿势跪坐在地上,脸上泪痕斑驳,被太阳晒的差不多干涸了。
只是看到他过来,原本都已经停止了哭泣的人,却又瞬间发出嚎啕大哭声,“王爷,王爷……您可一定要替妾身做主啊!”
她两双手软趴趴的垂着,想要扑到平阳王怀里,只是平阳王却用最快的速度避开,还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别让本王知道你做了什么!”
说罢大步流星朝着夏情欢走过去,眉间尽是忧色。
夏情欢早在刚才余清那一声尖声哭喊的时候,就已经趴在了桌上,她实在是脑仁疼,不想再听到噪音,所以找了个能堵住耳朵的姿势。
可从平阳王那个方向看来,她却像是晕倒了一样。
比起余清大吼大叫诉苦的模样,她这般安安静静的病态反倒是更能激起人内心深处却庞大的怜悯心疼——何况父女连心,平阳王对女儿到底是宝贝的。
“欢儿。”
平阳王一开口,嗓子都哑了。
夏情欢攥了攥手心,才僵着身子抬头,委屈巴巴的眨了眨眼,“父王,疼……”
平阳王一下子更心酸了,“大夫很快就来了,别怕。父王在这儿,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的目光突然瞥见桌上那空盘子,怒喝一声,“这什么东西!”狠厉阴沉的视线扫过余清,“你带来的?”
画萝已经告诉了他那些情况,可是当真看到的时候,还是让他心底更寒了一下!
夏情欢捂着胃腹部位,皱着眉的往平阳王身后看了一眼,画萝呢……
她咬咬唇,脸色微微一变。
不会是……回三王府去了吧?
——
十更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