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位陈小姐,你真的忍心她也一同陪葬吗?”
她知道,离御来之前的打算是将陈家全部灭口,冤冤相报何时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不留半个活口,这样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如今相处这么久,当真半点感情也没有,当真还下得去手吗?
只怕是,情深不自知罢了。
“画惜,有些事情……”离御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现在还没有想好,要拿那个女人怎么办。是该死还是该活,是陪葬还是独自遗留,可若是带着她满门仇恨,又如何能好好活?
“罢了,这些等过些时候再说吧。”
没有到最后那一刻,他都不想去想这些,脑袋疼。
离御割开自己的手放血给她,可是动作间又觉得有些好笑,“过去是要取你心头血,如今却是喂我的血给你,如果我父泉下有知,不知他会不会笑我多此一举。”
当年父亲遗愿就是练成蛊王之蛊,所以他醉心练蛊,又费心费力找到他们族中圣女也要取其心头血完成父亲遗愿,只是没想到如今却要每日一刀将她所受的全都在他身上还回来。
只是她更可怜些,每一道都是心头血,而他不过是随便放了点血而已。
“其实你不必救我。”画惜无奈的叹息,“你也知道,即便你每日如此我也不可能恢复如初,早晚都是要死的,不过多拖那么半年而已,何必再去浪费你的体力与功力。”
“你别这么说,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放弃。”
“可是……”
“吱呀”一声,权非逸推开门进来,两人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离御往门口方向瞥了瞥,“你突然进来干什么,万一我因此走火入魔,画惜也会受伤。”
权非逸手里还抱着个孩子,模样看起来十分好笑。
他冷冷的道:“谁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不在她身边不能放心!”
离御嗤笑,“过去一年我们都是如此在一起,你就算不放心也没有用,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早都做完了,你现在才来看着又有何用?难不成你还以为自己有希望能回到她身边?”
“……”
男人的目光陡然狠戾,不知是不是他身上的杀气惊着了饭团,小娃娃陡然哭出来。
离御正在为画惜运功,所以画惜也不能脱离出来,只好拿眼神瞪他,“权非逸,你闹什么!若是真要发疯就把饭团放开,你不知道他还是个孩子?”
其实权非逸什么都没有做,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家伙会突然哭出来,简直专门跟他作对似的,还害他被画惜骂了——而且还是当着离御的面。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眸中掠过几丝沉痛。
“我只是不放心你,想进来看看。至于饭团,你以为我对他做了什么?”
“……”
她的沉默,就是对他最好的打击。
权非逸苦涩的垂下眸,一言不发,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
整个过程,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