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高腾从医院里走出来。
他很失望，非常失望。
病人们居然真的把他当成哲学家了，抛出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
他全部回答后，病人们都受益匪浅，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可是……
没有震惊值！
他所获得的震惊值，都是从王雅等人身上得来的。
一个小时下来，他才刷了八万多震惊值。
高腾不信邪，他又让院长带他去下一家精神病院，再下一家精神病院，又一家精神病院……
转眼，太阳挂树梢，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
耗费了几个小时，辗转了数个精神病院，高腾仅仅刷了四十多万震惊值。
加上在学校刷的震惊值，一共是六十二万零七百六十点。
看见这个数字，高腾就来气，他懒得加，先扔在一边不管。
“我的刷级点就这么没了吗？”
坐在车里，高腾心里很崩溃。
一开始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太融入病人们的思维了，于是表现得像个正常人。
可是病人们不乐意了，觉得他太没有水平，都懒得搭理他。
然后，他又融入病人们的思维，并且更疯癫。
可是病人们仍旧不乐意，觉得他颠三倒四，精神有问题，更加不乐意搭理他。
反正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不起作用，病人们就是不肯奉献出震惊值。
“临山精神病院北院的成功终究是不可复制了。”
高腾唏嘘不已。
他以为临山精神病院北院的成功只是个开始，却没想到是他的巅峰。
而当时，他完全被成功蒙蔽了双眼，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唉！”
高腾重重叹气。
王雅等人飞快对视一眼，她们早就看出高腾不太开心了。
“你怎么了？心情好像不太好？”
听到王雅这么问，高腾摆出一副痛心的样子：“我只是觉得……我以为我能帮助到更多的精神病人，没想到北院的成功是误打误撞。
今天几个小时下来，病人们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还是老样子。”
王雅连忙安慰道：“你不要灰心，只要坚持并付出足够的努力，一定会成功的。”
“那都是资本家骗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小人物的，你还真信啊？”
“……真的吗？”
王雅扭头问秦欢。
“啊？我……”
这个问题，秦欢可回答不上来。
“忙了一天了，连饭都没吃一口，你们都饿了吧？我们随便在路边吃点吧。”
高腾看到路边有个麦当当炸鸡店，让刘泰把车停在门口的停车位上。
“秦欢，你没来过这么寒酸的地方吧？
你们家的食材都是精心挑选品种，花费巨大精力饲养，并且饲料还都是精心……啊越说越我气！
你能过那么好的生活，不都靠剥削压榨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小人物吗？”
王雅咬牙切齿：“你真该死啊你！你可真该死！”
【来自秦欢的震惊值+99】
【来自刘泰的震惊值+99】
【来自秦欢的……】
【来自……】
耳边的声音响个不停，高腾后悔去精神病院了。
早知道就带秦欢体验各种底层生活，专注她一个人猛薅，搞不好震惊值现在都刷一百多万了！
当然，现在也不晚，距离凌晨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推门进入麦当当，高腾猛地拍了下脑门：“我想起来了，麦当当的鸡是吃各种激素长大的，从出生到变成炸鸡，一辈子走路没超过三米，搞不好还从来没见过太阳。
秦欢，吃这里的东西，你肯定不习惯吧？
我要不要先给你打个120，派辆车在门口随时待命，做好随时给你洗胃的准备？”
王雅咬牙切齿：“你真该死啊你！你可真该死！”
【来自秦欢的震惊值+99】
【来自刘泰的震惊值+99】
【来自秦欢的……】
【来自……】
“我越琢磨，越觉得要先打个120。
这里的食物重油重盐，还添加了各种调味料，你平时吃的食物哪有这些？
调味料不仅是纯天然的，还都是精心挑选的品种，对产地的要求也都非常严苛。
秦欢，吃这些乱七八糟的食物，你的肠胃肯定受不了吧？我觉得你会中毒的！”
王雅咬牙切齿：“你真该死啊你！你可真该死！”
【来自秦欢的震惊值+99】
【来自刘泰的震惊值+99】
【来自秦欢的……】
【来自……】
高腾准备继续喋喋不休，秦欢忍不住了。
她带着几分怒气道：“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娇贵！”
“不，你有。”
“我没有！”
高腾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我说你有。”
秦欢不由得瘪嘴：“……我有。”
她太委屈了。
“哎？”
高腾正要再讨伐秦欢，忽然看到麦当当店里有个熟人。
虽然是背影，但是一眼便认出来了。
“嘿！老马！”
高腾很高兴地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头发花白的老人身上。
一天前，老人还住在精神病院，天天念叨着奶牛场、动物园。
“怎么是你？”
老马看到高腾，眼睛里没有半点喜悦，只有震惊。
【来自***的震惊值+99】
【来自***的震……】
【来……】
“是啊，真巧，我来这里吃饭，没想到居然能碰见你。
今天中午，我还去医院找你来着，结果你竟然出院了。
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失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世间的缘分这么奇妙，我们居然会在这里见面。”
老马干笑：“是……是啊。”
“哎？这个小女孩是……”
老马的身边坐在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穿着一条粉色的公主裙，头上戴着蝴蝶结，看起来特别可爱。
“她是你孙女吧？真可爱。”
【来自***的震惊值+99】
【来自……】
老马心里很慌，他张开怀抱挡住小女孩，扭头看着高腾，一副随时准备牺牲的样子。
高腾懵了：“你这是干啥呢？”
老马心里更紧张，他知道精神病人不能收到刺激，不然极有可能做出危险的事情。
“高腾，我们先到那里坐下吧。”
王雅看出老马的想法，连忙拉着高腾到窗边的空位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