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薛蟠,贾蓉携虎子,祝世霖立即赶往南城山庄。
庭轩阁一直以来是开国一脉的去处,证明是由开国一脉的郡王在后面把持着,如今却掺进了亲王一系的人。
开国一脉和亲王一系是水火不相融的关系,既然能去了一处,定是开国功臣一脉中有人叛投亲王。
此人只有可能是东安郡王。
开国一脉只分两系,北静郡王才刚刚得到京城十二团营中一个营的职缺,自是不可能拿着便宜,去投靠亲王。
回忆近几日所发之事,挑唆贾珍,驱逐丐帮,下狱秦业,仅有最后一件以朝堂之势压人,不是东安郡王如今势力能及的,可若是有忠顺亲王府在其身后支持那便不同了。
来到庄子上,贾蓉并不多言语,径直往演武场而去,当是时百余人正在校场上操练着。
贾蓉大步向前,登上高台,立在其上,俯看着下方齐整列阵的卫兵们。
心里多有感慨,一周多前他们还是流民,如今算得上的有模有样。
贾蓉供给的米肉没有白费,一人能顶去数十人的伙食,十多天的日子如今已是神采奕奕。
也多亏了赖大和祝振的教导,将他们训练得如禁卫般,动作整齐划一。
这是贾蓉的要求,并没有让祝振先教授他们多深的武艺,时间不充沛。
应当先学会如何统一执行口令,遵从何种纪律,再进行体魄上的锻炼,以及武备的使用。
效仿戚家军,贾蓉也定下了十人为一队,五队为一哨,三哨为一官的编制。
三百亲兵中,目前设有两官,他们便是贾蓉组建暗卫的第一支队伍。
焦大,祝振见贾蓉前来,也登上台,拱手道:“大爷。”
贾蓉双手虚抬对二人道:“如今我已摸清敌人来路,今日便要果断出击,不给敌人防备的机会。”
而后又问焦大道:“如今操练的如何了,能否上阵出击?”
焦大答道:“若是作军阵冲锋杀敌,还差的远,若只是在城里作些小打小闹之事,还是没任何问题的。”
贾蓉颔首,而后下令道:“祝世霖,带一官一队乔装成富商子弟,骑马赶往庭轩阁吃席,打探楼阁布局;虎子带一官剩余人,换装扮成货郎往珍味馆抬送武备;祝振带二官则乔装成丐帮子弟分头接近珍味馆待命。”
三人半跪于台上,拱手领命。
贾蓉朝台下列队的亲卫们朗声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虽我还不曾养你们千日,但今日必须出手给敌人迎头痛击,以解如今我踏入的困局,有没有信心?”
台下众人齐声喊道:“有!为大爷杀敌!”
贾蓉再道:“如今正是申时,戌时所有人必须在珍味馆会和,不许有一人误了时辰,明白吗?”
“明白了!”
“出发!”
贾蓉一声令下,卫兵有序跑往后堂更换衣物。
在外院山庄门前,贾蓉再见到他们时,已经换好着装,有序的以队为单位列阵,向贾蓉行礼后便各自出发了。
适时有传信了的小厮来报,“大东家,荣国府来信。”
贾蓉回道:“说。”
“老太太让大东家速回荣国府议事。”
贾蓉虽不觉荣国府能有什么急事,还是问身边的倪二,道:
“今日荣国府可有不寻常之事?”
倪二摇头道:“我们的人并未传来消息。”
贾蓉回头对那小厮道:“去给荣国府回信,今日我有极为紧急的事情要做,明日再登府给老太太请安。另外先快马回去告知芸掌柜,立即将珍味馆关铺,开侧门待我前去。”
小厮领命,再不多言,拍马而去。
倪二对贾蓉道:“大爷,丐帮那边需要做什么安排吗?”
贾蓉回道:“戌时三刻起,在东城做些乱子,吸引兵马司的注意,别闹得太大都可以。”
此次行动除了对东安郡王的打击报复外,贾蓉还有心试探一下隆泰帝的底线。
既然隆泰帝放纵他自己发展势力,那么可以接受他做到什么地步,隆泰帝正是用人之时,想必做得过火了些,也只会降下一些训斥。
安排好山庄的一切,贾蓉与焦大一同骑马前去珍味馆等候暗卫集合。
酉时六刻,珍味馆,
贾蓉在后堂高坐,祝振,虎子,祝世霖都已返回。
祝世霖先道:“大爷,已探查清楚,除前堂庭轩阁外,里间是两进大院。第一进供官宦子弟屠杀牲畜取乐,第二进内院是院中人居住的地方。”
“整个大院还有两处偏门,一处后门,第一进偏门在晚间收菜时会打开一个时辰,第二进偏门和后门平时并不开启,门锁上落有灰尘,应是有其他用途。”
贾蓉颔首道:“庭轩阁前堂作生意和后院之人是一批人?”
祝世霖道:“并不是,前堂的小二,灶房,伶人都不住在院内,后院似是另一批人把持着,两边只有大掌柜会来回走动。”
当即敲定主意,贾蓉安排道:“各队准备,戌时一刻出发,散开行动,在外待我临场口令再行事,切勿被人发现踪迹。”
荣国府,
听着外院的回报,此时仍在宝玉院内的贾母实是气得不轻。
破口大骂道:“宝玉之事定是与那个小孽障有关,不过是被皇太后嘉奖,面见过一次陛下,他就敢违背我老婆子的意思,孽障,囚攮的畜生啊。”
“若是哪日他袭了爵,做了官,是不是要将我荣国府也一并吞了去?”
“去再派人去找他,我就不信了,他真敢不把我这老婆子放在眼里,宝玉的事我定要他给个交代。”
见贾母气极,在身旁的贾政安慰道:
“蓉哥儿说是有极重要的事,或许是在为他岳丈奔波着,那孩子也不容易,他既然说明日来,定是当下走不开,哪有蔑视老祖宗的意思。”
屋内姊妹们,虽是心疼宝玉,可蓉哥儿也实是冤枉,她们讲了多次那日并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贾母,王夫人完全不听,就连王熙凤说了,也没甚用处。
众女亦是为贾蓉担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