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厘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只随意擦了擦头发,没有吹干,就重新窝回床上了。
躺了不知道有多久还是没有丝毫睡意,贺厘把手机从床头柜摸过来,看到了早上妈妈给她发的高铁票截图。时间是早上九点半到十一点半。
贺厘的手和脚全部都在被子里,开了空调和电热毯,在洗完澡出来后已经变得暖融融的。
她从浴室出来没有把窗帘再次拉上。
冬天的天亮的很晚,所以透过落地窗仍能看见外面入浓稠的墨倾倒一般黑漆漆的夜空。
贺厘哈了口气,回复了消息过去。
[好。]
贺厘定了个九点半的闹钟,把手机放回去,把脸埋进被子里。
终于重新有了点睡意,睡着前,贺厘迷迷糊糊地想。
十一点半她妈妈到这里,那她十一点出门就行。
刚好碰不上付屿。
这次贺厘没做梦,睡的很安稳。
本来还想再睡一会的贺厘后知后觉又想起来一会要去接她妈妈的事,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吹干头发就睡了,贺厘头疼欲裂。
她揉了一把自己的脑袋,从旁边摸过来手机。
10:32静静地躺在手机屏幕上。
???
她为什么没听见闹钟声?!guxu.org 时光小说网
不过贺厘已经没有心思想那么多了,她从昨天带过来的衣服里面随便捞了一套,踩着拖鞋匆匆忙忙去洗漱。
随意地洗完脸,扒拉了一下头发,素面朝天准备出门下楼。
贺厘从电梯出来,到地下车库。直到走到了车前面,才想起来她没拿车钥匙,车钥匙昨天晚上贺尧迟开完车之后就放在他那了。
越急越出错。
贺厘晕头转向地准备上去找贺尧迟要车钥匙。
往回返的路上直直撞见熟悉的人。
男人神色微微诧异:“贺厘?”
他似乎也是刚起,比平时见面时要严肃正经很多,一身浅灰色高定西装,眉眼冷淡,气势逼人。
“……”
贺厘跟付屿对上视线,先抿了一下唇,在大衣外套里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早上好。”
贺厘又迟疑了片刻,改口道:“中午好。”
贺厘看见付屿站在这里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忍不住问:“你是去处理工作吗?”
付屿淡淡嗯了一声,他的视线微不可查地在贺厘身上绕了一圈。
贺厘毫无差距,松了口气:“那你快走吧,我不打扰你了,工作重要。”
付屿不走,贺厘实在不好意思越过他往过走。
付屿微微低头:“没事,我不着急。”
似乎是斟酌过后,他装作不经意道:“你住的朋友家也在这边?”
何止……就在你楼下一层。
这话贺厘没说出来,她只含糊应付道:“嗯,万臻臻出国了,让我暂时住在这。”
她全身心都集中在着急回去拿钥匙,因此没注意到她说完这句话,面前男人紧绷的神情瞬间放松了不少。
付屿刚抬腿往前走,贺厘作势就要往他身后走。
不过贺厘还没走两步,就听见刚刚好在她身侧的付屿开口道:“走这么快干什么?”
男人垂着眼,和她的目光对上,神情却很稳重,说话也不紧不慢:“你要去哪?”
贺厘下意识答出了目的地:“高铁站西站。”
付屿微微侧身,让自己和贺厘面对面:“我公司刚好离那边不远,我送你吧。”
贺厘看了一眼表。
11:03
她在心里想好几套推辞的话。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那个梦的影响,贺和付屿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似乎看见了当初的那个少年,脑海里组织好滴语言瞬间被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听见了自己说:“……那麻烦了。”
坐上付屿的车,贺厘还有些晕晕乎乎。
坐在车上,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气氛有些焦灼。
贺厘随便找了个话题来缓解自己的尴尬:“你们周末还要加班吗?”
“平时不用,只是最近有个新项目,我是负责人,需要我去把关。”
涉及到付屿公司里的事情,贺厘也不想多问,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付屿开车又稳又快,到的时候时间比贺厘估算的还要早。
贺厘下车,微微躬身:“谢谢了,麻烦你了。”
付屿的手在方向盘上微微挪动了一下,才淡淡道:“没事,顺利而已,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看着车开走,贺厘才进站准备去接她妈妈。
妈妈带的东西并不多,现在也不是高峰期,车站人流量还没有那么大。贺厘很轻松就跟她妈妈碰面。
妈妈先是冷着一张脸,直到出了站,才缓和了语气开口:“脚怎么样了?”
其实还没完全好,但贺厘不想让妈妈知道。她半真半假道:“已经好了,能跑能跳,医生说没问题了。”
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数落她:“受伤了都不知道给家里人说一下,我也好过来照顾你……”
妈妈念叨了十来分钟,在贺厘叫的滴滴到的时候终于念叨完了,转移了话题方向:“我就不去万臻臻那打扰了,我提前订了酒店,你跟我去把东西先放到酒店,然后我再陪你先去你那看一下。”
贺厘应声。
等真正回了她房子这边已经到下午两点多了,贺厘中途给贺尧迟打了电话让他下午饭自己吃。
她则跟妈妈周青青一起回去清点财务。
贺厘开门,屋子里还是昨天她走的时候的样子,看起来没别人来过。
因为昨天的事情,整个小区的安保全都加强了一番。
昨天被抓起来的入室盗窃的小偷还在拘留中。
贺厘先从客厅开始整理。
客厅里的东西不多也没什么贵重物品,所以很快就清点了出来。
她跟妈妈一起进卧室。
进卧室前贺厘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东西,哪里有点不太对劲,但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直到推开卧室门,付屿的“生日礼物”明晃晃的摆在桌面上,贺厘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太对劲。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妈妈。
妈妈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看了一眼贺厘:“看我干什么,先收拾东西,清点一下你少什么没有。”
虽然没有什么异常,但贺厘一颗心还是悬在空中。
卧室已经收拾大半,眼见妈妈对她的桌子没有任何兴趣,贺厘终于松了口气。
妈妈帮她把掉在地上的枕头捡起来,忍不住皱了下眉:“床单枕头什么的都换一下吧。”
贺厘嗯了一声。
妈妈继续道:“我去厨房烧壶水,你自己先收拾吧,剩下的东西不多了。”
确认妈妈真的出去进了厨房,贺厘彻彻底底放下心。
她把画册收进抽屉,才开始清点东西。
看样子是没少什么。
贺厘正准备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视线扫到地上原本是装画册的精致礼物盒,一道思绪从脑子里一闪而过。
她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见付屿送的那条项链了吗?
好像没有看见。
想到这里,贺厘忍不住拧了下眉。
她重新起来,反反覆覆把卧室找了一遍,确认项链丢了。
联系一下昨天的警察吧。
折腾了这么一通下来,贺厘脚又隐隐有点疼了。
明天她还要去买新床单之类的东西。
贺厘揉了下眉心,出了卧室,到客厅给昨天留了联系方式的警方打电话。
“……对,是丢了条项链。”贺厘站在落地窗前,调理清楚地跟警察叙述。
警察那边一边做笔录一边道:“这边我们昨天已经审问过一遍了,他没有招供项链的事情,我们后面会再调查一下。请问一下您这条项链的价值大概是多少?”
贺厘眉心跳了两下,一时间也答不上来:“……这个是别人送的,我也不太清楚,这样我回头问完了再继续交流一下。”
挂了电话,贺厘瘫倒在沙发上。
刚把手机扔到旁边,贺厘视线顺着望进厨房,才发现厨房里早没了人影。
她妈人呢?
贺厘心里忽然冒出来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直起身子,从沙发上起来。
十几秒后,站在卧室门口,果不其然看见了坐在她桌子前面拿着画册看的津津有味的她妈妈,周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