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醉酒

周六晚九点多,贺厘带着一堆生日礼物坐在出租车上往家走。

白天喝了酒,贺厘有点头晕,和她几乎等高的巨大玩偶熊坐在她的左边,右边的贺尧迟正在低着头看手机。

车窗外路边的树影快速后退,逐渐消失在眼前,贺厘有些疲累地半阖上眼。

脑海里回想起昨天看的电影里的画面。

贺厘白皙的手指轻轻捏了捏旁边玩具熊的爪子,重新睁开眼垂着眸子继续看车窗外面。

昨天晚上的那个电影最后贺厘也没看完,看到一半又睡过去了。

因为万臻臻不在,贺厘原计划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家里,吃个蛋糕草草应付掉今年的生日。

不过这个计划被贺尧迟一通电话打断了。

贺厘被贺尧迟叫出去过生日,一起陪她庆生的还有她一些比较亲近的朋友。

仔细算算,这居然是她最近几年过的最热闹的一个生日。

不过热闹的有些过头。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喝酒,被一群人撺掇着贺厘今天一下子喝了不少,

贺厘神志已经有些模糊了,她揉了揉眉心,总觉得自己身边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酒气。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

贺尧迟帮贺厘把生日礼物搬下来,自己重新上车。

“?”贺厘皱了皱眉,虽然已经半醉,但她的思路还是清晰的:“这么晚了,你不如直接待这边明天回学校。”

“我明天大早有实践活动,明天早上出发就得早起,我今天晚上回去。”贺尧迟又看了一眼贺厘的状态,不太放心,迟疑道:“姐,你一个人能行吗?”

贺厘帮贺尧迟把出租车们关上:“都到小区楼下了,你就别操心了。”

学校附近的小区很多都是老师和上学的学生,恰逢放假,人不太多。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贺厘疑心自己因为喝多了酒出现了幻觉。

“?”

这是……付屿?

付屿怎么在她门口?

酒精能短暂麻醉人的神经,贺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微微蹙眉,看了一眼门牌号。

是她家没错。

贺厘试探道:“您好——”

酒味其实并不重,但能轻而易举地闻出来。

付屿低头,能看到面前的人脸上带着酒后微醺的红润,圆睁着眼,眸子里透露出些许茫然的情绪,手上还提着一堆东西。

他按耐住想捏一下贺厘脸的念头,再贺厘用炽热的眼神注视下将近两天的排练瞬间土崩瓦解,他强装镇定语气平静:“……贺老师——”

贺厘走近,打开门,打断了付屿:“楼道里冷,进来说吧。”

贺厘意识还算清醒,拒绝掉付屿想要帮忙的请求,强行把付屿按在沙发上让他坐下。

被按下的付屿:“……”

贺厘喝醉之后怎么这么大力气。

贺厘给付屿倒了杯茶,然后到厨房给自己冲了杯蜂蜜水,才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她刻意选了个离付屿稍稍远的位置坐。

今天贺厘收到的生日礼物都被带回来暂时放下了茶几桌子上。

那几杯酒的后劲有点大,贺厘持续性头疼。她拧了下眉,又很快松开,偏头看付屿,酒精让她已经忘记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和尊称这回事,直白道:“你有什么事?”

灯光有些晃眼,衬得正在说话的贺厘皮肤柔软,肤色莹白。

贺厘周遭的气质看上去比之前更容易亲近了不少。

和高中相比,贺厘除了瘦了很多,单从外貌上来讲看上去并没有多大变化。疑惑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睁大一点眼睛,睫毛纤细浓密,眸子里不自知地带上点茫然。

和重逢后的每一次见面都不一样。

喝的半醉的贺厘的神态动作和高中时候付屿认识的样子完全重叠起来。

付屿有片刻失神。

在他搬进院子的第二天,曾经十七岁的贺厘趴在窗户口,看向他,问:“你有什么事?”

这是记忆里贺厘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当时的场境和现在的场景完美重合。

付屿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最后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面色冷静地将手里的两个礼物袋放到桌子上:“来送东西。”

贺厘:“?”

付屿面上神情分毫未变,他解释道:“送你给我还回来的东西和你的生日礼物。”

贺厘被酒精侵蚀的思想终于反应过来了一点,她下意识拒绝:“……你拿回去吧。”

因为出去过生日,贺厘一天都没有看手机。

她把手机摸出来,又看了一眼,确定了一下付屿还是没收钱,把手机放在付屿面前:“对了,你记得把钱收一下。”

要是平时,出于校长的关系,老师需要维持的形象,贺厘根本不可能带着命令口吻这样和付屿说话。

但是酒意暂时侵占了她的思维,让她想不到那么多。

见付屿没有动作,贺厘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你把礼物拿回去吧……还有,把钱收了。”

贺厘这话已经相当直白和冷漠。

她以为付屿会转身就走。

没想到男人只是换了下坐姿,目光沉沉地盯着她,语气好似终于忍无可忍:“为什么?”

贺厘拧起眉:“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贺厘见对面的男人挑起眉,身子微微倾斜了一点,往她的方向靠近。

贺厘能明显感觉到对方似有些灼烫的呼吸洒在她脖颈,男人身上很淡的香水味和她身上的酒气缠绕在一起。

画面一时间居然和昨天那个梦重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的缘故,贺厘一时间浑身发烫。

她不解,皱眉,下意识想往后挪躲开,却被男人按住。

她听见对面很轻很淡的声音,似乎又带着点咬牙切齿感和哀怨感:“贺老师……我一直算是别人?”

贺厘没听懂付屿想表达的意思,酒精让她的脑子像是上了绣,转的很慢,她有些迟缓的侧目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五官轮廓分明的男人。

男人的脸、眼睛、鼻子、嘴,都像是精心雕刻的精美艺术品。

贺厘一时间被晃了神,下意识想伸手摸一下。

在抬手之前,贺厘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立刻将手收了回去。

贺厘说不清付屿的眼睛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只是知道它不再像以往那样清冷和平静,贺厘听见男人近乎呢喃却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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