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世子殿下放手吧12

听到可以验证阮软是不是鲛人的方法以后,戚芸蔚立马站了起来,也不顾及她的形象,走到阮软身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高声问道:“怎么样,你敢不敢按照国师说的做一遍?若是不敢,就证明你就是鲛人,是你蛊惑了希澈。”

风希澈闻言看向身侧的阮软,关心的眼神一览无遗,小声说道:“海亓娜,你无需应此事,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可是就算声音再小,还是被戚芸蔚听到了。

“风希澈!你包庇她!”

“微臣没有。只不过我不想因为长公主无端的猜忌就让海亓娜收到伤害。”

戚芸蔚攥紧了拳头对阮软说道:“你看到了,他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护住你,你就这般缩在他的身后吗?”

风希澈刚要开口,就被阮软拉住了手,然后对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见此风希澈便闭上了嘴,但是神色却不怎么好。

而阮软深深的看了一眼戚芸蔚以后走上前说道:“臣女可以接受验证,但若臣女经由查证确实不是长公主口中的鲛人,长公主是要对我进行赔礼道歉的。所以,长公主可愿认下这个约定。”

长公主冷哼了一声,她信誓旦旦,毕竟自己可是亲眼所见,而且国师本领这么大,她就不信,阮软再有本事,还能瞒得过国师?

因此她冲着众人发誓,举起三根手指说道:“今日我戚芸蔚在此立誓,若经过查验证实海亓娜确不是鲛人,我愿当着众人之面对其赔礼道歉。不过,我还要在加一个条件,就是不知道海小姐愿不愿意跟注了。”

“长公主说便是。我海亓娜行的端做得正,自是无所畏惧,这个赌注在我看来,有没有都没有区别,无非是为了正身而已。”

“好。我的要求就是,若是你是鲛人,自此以后,你就再也不能出现在京中,更不能出现在风希澈的眼前。”

“没问题。若我不是鲛人,长公主自然也要永生永世,再不许见风希澈。”

戚芸蔚咬了咬牙,最后闭上了眼睛说了一个“好”。

阮软答应的痛快,长公主也在期盼。

一切都在等结果。

至于国师,也暗搓搓的开始谋划。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眼前的这个人,竟然看不透猜不出,好似一团迷雾。

陛下看着几人,颇为烦躁的捻了捻手,最后一口定论:“国师,既然海小姐愿意,你便开始吧。如此一来,也算将这件事做个了解了。”

“是。”

说完国师便接过了大监端来的一盆水,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端起那盆水照着阮软的腿部泼去。

下一秒戚芸蔚激动的就差喊出声了,她马上就要现原形了。

可是等了半天,除了衣裙黏在腿部,往下淅沥沥的滴水,其他的毫无一样。

阮软轻嗤了一声,开口问道:“国师可还要进行下一步?”

“自然。”

对于鲛人他已经等了太久了,现在他的身体已经是灯枯油尽的状态,因此他不会放弃任意一个机会。

接着国师便让人拿来了辣椒等一系列的香辛料,让人在阮软面前晃悠,迫使她流泪。

阮软心想这东西,还真是难闻,不过这样让自己流泪得多半天啊,于是阮软便主动去想一些伤心事,然后片刻两行清泪就落了下来。

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摆上,痕迹消失不见。

“这!”

戚芸蔚不敢相信,已经用了两个办法了,若是最后一个办法也不行,那么她真的就不能再见风希澈了吗?

她不要。因此在这一刻,她一个劲的在祈祷,祈祷最后一个办法能够成功。

“海小姐,接下来就要用刀取您一滴血了,您准备好了吗?”

阮软点了点头,神色莫测的看了一眼在笼子里已经被喂了毒药奄奄一息的兔子。

抱歉了。

虽然是一只兔子,但也是一个生灵。

国师将取出来的血喂给了笼中兔,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兔子不仅没有变好,反倒蹬了蹬腿,一命呜呼了。

“啪”的一声,戚芸蔚手里的茶杯就碎在了地上,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只见她抬起头看着阮软,恶狠狠的说道:“你骗我?”

阮软摇了摇头:“臣女不知道长公主在说什么。”

随即戚芸蔚又看向国师,质问道:“你不是国师吗?不是号称天下之事你无一不晓吗?为什么你会验不出她是鲛人?你个废物!要你有何用!”

“戚芸蔚!”

陛下一向除了风希澈,最信任的人就是国师了。

所以眼瞅着戚芸蔚骂国师是个废物,陛下就坐不住了。

他泱泱玄冥国,还指望着国师预测国家大事,保证天下太平,若是国师被戚芸蔚给惹恼了,可就不好了。

戚芸蔚见她的依仗已经动怒了,便闭上了嘴,挥了一下袖子大步离开了皇宫。

陛下见戚芸蔚一言不发离开以后,便先让国师退下,而后给风希澈和阮软赐了坐,陛下不仅替他的皇长姐跟阮软道歉,还特意下旨赐婚,加封阮软为云阳郡主,赐封地。

至于国师在走出殿外以后迟迟没有离开,站在外面,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所以在阮软和风希澈出来以后就被国师拦住了。

“世子殿下。”

“国师。”

“殿下,臣想同这位海姑娘单独谈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风希澈看了一眼阮软,见阮软点了点头,便应下了这件事,自己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不远处,时时看着他们两个人,生怕阮软出了什么意外。

阮软见风希澈所在的地方已经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便开口问道:“国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只想知道海小姐到底是不是鲛人?”

阮软浅笑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说道:“是与不是,国师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呵。海小姐觉得那就是答案吗?”

“国师与其在这里纠结我是与不是,倒不如让我指出一条明路,这样国师想要多活一些时日还是有可能的。”

国师听到阮软的话以后瞳孔微缩:“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国师年事已高,身体有些力不从心了吧。我记得京中最近有一个富商突然从男子变成了女子,那女子还在京中开设了好多闻所未闻的商铺,如今细细想来...不用我多说,国师也能知道了吧。”

国师大笑了两声,给阮软鞠了一躬:“郡主当真聪慧,如此一来,老臣日后必定将郡主当做座上宾。老臣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说完国师便转身离开,那脚步急不可耐,阮软相信,他定是去寻顾池的踪迹了。

不过阮软嗤笑了一声:“痴人做梦罢了。”

两个她讨厌的人,你们内斗吧,斗剩下的那个,她再出手也来得及。

风希澈走到阮软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说道:“你又将人推到顾池那里去了?”

阮软点了点头:“我动不了她,但我又不想她过的太舒坦,所以就给她送几个人过去,解解闷。”

“可你知道,经由我们指使的暗杀,都会无疾而终。”

“可我从未提过啊。国师只是想找鲛人,我便指了条路。更何况,我又没言明,那都是国师自己的猜测而已。”

风希澈不禁笑了起来,刮了刮阮软的鼻子宠溺的说道:“你啊,还真是聪明。”

接着二人便也离开了皇宫。

长公主回到公主府以后看谁谁都不顺眼,于是便打杀了好几个侍女,还叫来了她公主府的暗卫。

“公主。”

“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公主请吩咐。”

“我要你潜入世子府,杀了海亓娜。”

“是。”

此刻她全然已经忘记,玄冥国的暗卫,没有一个能敌得过世子府的人,所以这次她派去的人势必是有去无回。

所以当她晚间等啊等,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回来。

反倒等到了阮软的到来。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何我府上的人没有发现。”

阮软“哼”了一声:“自然因为我不是人啊。”

“你!你果然在皇弟面前骗了他们!”

“是啊。可是那又怎样,他们不也没发现吗。而且陛下为了补偿我,还封我为郡主,还特地赐婚于我二人。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长公主殿下呢。”

“你...你个贱人!你已经如愿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说过了,要你死啊。喂进去的毒药,应该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了。现在我来,是为了加快它毒发的。长公主殿下不用急着否认,我说过的,这个毒药除了我,谁也查不出。”

说完阮软掌中有蓝色的冰丝凝结,随着阮软的掌风,直直打入长公主的身体里。

下一秒长公主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冷,感觉没有办法呼吸,然后就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一堆虫子在爬,啃咬她的静脉。

她想喊,可是喊出来。两只手握住脖子,一个劲的想要大口喘气,可是换来的只能是更窒息的感觉。

很快,她浑身痛的躺倒在地上,翻滚,挣扎,想要爬出房间找人求助,可是阮软怎么可能给她机会,一脚将她又踹回了屋子,让她整个人砸在了案桌上,“咚”的一声,结结实实。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戚芸蔚就失去了血色,整个人凉透透。

阮软为了让众人以为她是自杀,便将她挂在了房梁上,伪造了证据,一切都指向她伤心过度,生无可恋,才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等到她被人发现的时候,阮软已经窝回到了风希澈的怀里,闭上眼睛休息了。

转日一早,玄冥国上下都知道那个骄纵了半生的长公主突然暴毙死于公主府。且当今陛下听到这个噩耗以后,当即就病倒,今日连早朝也没有去上。

风希澈看了看怀里正玩手的阮软问道:“你做的?”

“是啊。怎么样,我做的好吧,天衣无缝呢。就连太医也查不出她究竟死于什么。”

“下次决不可这么鲁莽了,万一被发现你怎么办?”

“安心啦。我这一身本事,除了顾池,没有人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一切尽在掌握。”

“算了。”

风希澈看着阮软这么有自信的样子,觉得他操心也是白操心,人家好着呢。

“如今长公主暴毙,陛下听闻噩耗一蹶不振,一会儿我便要去宫里帮着处理事情,你就乖乖待在府里,或者去将军府也可以。”

“知道了。不过阿彦,对于陛下,我虽然放过了他,但是对于原主来说,心里总是有些怨恨的。所以我便借由长公主暴毙的事情,让他心里扎下一根刺,作为他永远的伤痛。”

风希澈见阮软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免心痛:“你做什么我都不怨你。就算我觉得如今的陛下再好,也好不过你。所以你想做什么便做。”

“阿彦,谢谢你。”

“是我谢谢你才是。所以一会儿你要去将军府吗?”

“去吧。正好收拾一些东西送过去。毕竟从后日开始,我就要住在那里了。”

“你这么一说,我现在都开始舍不得了。”

说完风希澈抱紧了阮软,两个人缠绵了片刻,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而后风希澈便先送阮软到了将军才慢慢悠悠的进了宫。

“陛下。”

“希澈,你来了。皇姐她...”

“请陛下节哀。都是微臣的错,陛下不要责怪自己了。”

“希澈,朕不怪你,真的。你这前半生已经因为我失去了太多,我不能看着你没了往后的幸福,所以便没有答应皇姐的请求。”

“陛下。这不是您的错。这么多年,长公主的所作所为您不是不知道。为了血脉亲情,您已经护她护的很好了。”

“可是昨日她神采奕奕的站在朕的面前,夜里便了无牵挂的去了。我这心里总觉难受啊。终究是我的皇姐啊。”

“陛下,微臣也不知道该安慰您些什么了。”

“希澈,没事。朕过些时日就好了。只是最近的政事,就要交给你处理了。”

“是。陛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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