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拿着长枪,护在黄毛身后,不知怎么的,他老是感觉和暗中有东西在盯着他们看。
可是神经质般左右观察,除了各种草木的轮廓,什么都没见着。
“快点,你特么怎么这么多尿?”阿彪不耐烦道。
“马上就好了,天气热,水喝得多。”
黄毛习惯性地抖了抖,正准备系好裤腰带。
整个人忽地一滞,张着嘴不可思议看着不远处的一块阴影。
“彪...彪哥...”
“怎么了?尿不尽?”阿彪没有转头,严阵以待盯着自己正前方。
“不是...彪哥,你看,那是什么?”
黄毛反手抓住阿彪的手,另一只手指着不远处的那片阴影。
闻言,阿彪转过身,顺着黄毛所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他自己也懵逼了。
只见不远处的半空中,有个人脑袋一般大的轮廓,看上去还拖着长长的尾巴。
“某种鸟?”阿彪疑惑道。
“不像鸟啊,如果是鸟,怎么没看见它扇翅膀?而且那尾巴的轮廓,看着也不像羽毛啊...”
黄毛认真分析着。
但是分析完后,他和阿彪瞬间都呆住。
没有翅膀,但是飘在空中,轮廓像人的脑袋,只是比刚才阿彪看见的鬼东西多了一条尾巴。
咕噜——!
两人喉咙齐齐滚动。
“跑啊!”
愣了片刻,阿彪率先反应过来,拽着黄毛就往大g的方向跑。
两人刚一启动,空中的怪东西就发出一声类似鬼枭的叫声。
咕咕——!
这种声音,大多数人在乡下都听到过,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就跟鬼嚎没有什么区别。
黄毛也顾不得系裤腰带了,随便用手掌着就不要命地跑。
可是人的速度,哪里赶得上那怪东西在空中飘?
只不过两三秒的时间,黄毛就被后面的怪东西赶上,然后他就感觉脖子一紧,呼吸开始困难起来。
“彪...彪...”
听到身后黄毛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阿彪顿觉大事不妙。
一转眼,他吓得手中的长枪都差点掉在地上。
大g的灯光下,一个女人的脑袋,用她那长长的脖子死死缠住黄毛。
随着她将脖子慢慢收紧,发出一阵骇人的窸窣声,跟蛇捕食的时候一毛一样。
那女人的脸孔,阿彪似乎见过,但又没见过。
五官跟之前他在车上看到的那个女人很像,但是血流的位置不一样。
之前那个是眼睛流血,这个是嘴巴流血,而且之前那个长直发,这个是卷发。
“双胞胎?”
阿彪僵硬地扯着嘴角,他确定了,现在在自己面前的鬼东西,就是刚才那个的同胞姐妹。
“彪...彪...”
黄毛奋力地挣扎着,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鬼东西已经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可以看见黄毛双腿混乱蹬踹,想来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活生生勒死。
阿彪吓得够呛,他感觉自己马上要有大小便失禁的趋势。
能把一个会功夫的人吓到如此程度,可想而知这副画面有多么诡异。
眼见着黄毛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阿彪忽然生出一股拼死搏斗的勇气。
他举起长枪,用长着尖牙的枪头虚张声势捅了捅女人脑袋。
“滚,赶紧滚,脏东西!”
叫骂声倒是挺大,但是枪头却没有碰到对方。
一手虚空枪法颇有加速黄毛死亡的意思。
那本来只会咕咕叫的女人忽地张口说起了人话:“脏东西?要不是遇到你们这些臭男人,我会变成这样?说起脏,你们男人更脏!”
女人咧着嘴,似笑非笑,满口牙齿都被鲜血染成红色。
“我先杀了这个随地小便的废物,再把你的精气吸光!”
女人疯狂嘲讽着,一点都不惧怕阿彪手里的武器。
闻言,阿彪打了个寒颤。
是啊,这玩意干掉黄毛,下一个目标不就是自己?
跑吧?
可是哪里跑得过对方。
而且要是真跑了,先生会怎么看自己?
想到这,阿彪猛地吼出声。
“劳资要蹂躏你!”
说着,他倏地将手中长枪递了出去。
没有招式可言,完全就是凭着蛮力。
女人脑袋开始没在意阿彪这平平无奇的一击,可是等枪头要碰到她的鼻尖时,她才看见枪身上发着红色的奇异光芒。
感觉到枪头炽热的温度后,女人不敢大意,急忙将脖子松开往后迅速退去。
然后她就这么飘在不远处,定定看着阿彪手里的长枪,面上露出畏惧之色。
阿彪也观察到了女人在忌惮自己...手上的武器。
他胡乱舞着长枪,警告对方不要靠近,然后腾出一只手将倒在地上咳嗽
不止的黄毛拉了起来。
“跑!”
二话不说,阿彪拽着黄毛就开始跑。
他可没有兴趣跟空中的怪东西来一场真正的较量。
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黄毛死里逃生,爆发出了惊人的体能。
十来米的距离,硬生生把阿彪拉开了一个身为。
嘭——!
上了车后,两人齐齐将车门关上。
“特么的,你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万一我要是被那东西缠住,你是不是头都不会回一下?”阿彪气愤地盯着黄毛。
黄毛揉着淤青的脖子,辩解道:“彪哥,你也看到了,我跟一只弱鸡没什么区别,不赶紧找地方躲起来,那不是脱你后腿吗?”
“草,不讲义气的东西,一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阿彪没好气道。
黄毛急眼了,“彪哥,我真不是那种人。”
见阿彪不信自己,黄毛一把抓住长枪,就准备重新下车证明自己说的话。
可是当看见远处飘着的那玩意后,勇气瞬间被浇灭。
这东西跟真人不一样,比如陈伟给黄毛的感觉是实力和气势上的碾压,而直面那颗女人脑袋时,黄毛只感觉精神上备受折磨,有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畏惧。
“尿性!”
阿彪骂了一句后,再不理黄毛,直勾勾盯着前方在车灯光柱下飘荡着的脑袋。
女人应该是非常忌惮陈伟的长枪,她没有追过来。
而是就这么远远看着车中两人。
过了片刻,可能是想不到如何收拾两人的方法,咕咕叫了一声,便朝着山顶飘去。
车内阿彪急速跳动的心脏总算缓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枪身上那些奇怪的纹路,对陈伟的敬畏之心又多了几分。
正寻思之后怎么跟陈伟套近乎呢,就听到车门响动。
抬头一看,黄毛颤颤巍巍地准备开门。
“你小子脑子是不是坏了?”阿彪扯住黄毛的衣领。
“彪哥,咱们不能在这待着,得去救先生和玛妮姐...”
黄毛两眼发红,看得出来他很害怕也很挣扎。
阿彪一巴掌扇了过去。
“救,救尼玛个臀,就你这衰样,去给先生添乱还差不多,老实待在车里。你不瞎勾八跑,就是对先生最大的帮助。再尿急,自己找个矿泉水瓶子就地解决!”
黄毛讪讪将车门关上,低着头一句话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