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枭明显的感觉到不是。
以一个成年男人的直觉,他对薄轻语是有欲望的。
不管是刚才他脑海里面的那一幕,还是薄轻语靠近他,他都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缺失了记忆的代枭,看起来才像是真正的代枭。
他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任何代价,他有的是足够冰冷和狠辣的心肠,谁敢忤逆他,他就绝对不会留那人在身边一天。
他这样一个凉薄冰冷的人,会莫名其妙的对另外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好?
还有那种明显的占有欲?
代枭看着薄轻语离开的方向,眼神越发的幽深冰冷了起来,他紧抿着唇角,扯了扯冰冷的眉梢,眼中带着一些戾气和不悦。
他要得到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
“啪嗒”一声,桌子上的东西全部被代枭给掀翻在了地上。
他发泄一般的将那些东西全部打碎。
外面听到声音的保镖立马走了进来,被男人怒吼着:“滚出去!!”
他们立马从房间里面退了出去。
他气急败坏的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平定住心情,这像残疾一样瘫痪的躺在病床上,让他有种暴戾的想要发泄一翻。
这种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的样子,让他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又从外面推开而来,代枭睁开眼睛暴怒道:“我特么让你们滚出去,没听到?”
“哦。”
薄轻语手里面端着一碗面条,听到他生气的样子,有些怕他的转身准备离开,代枭看见是她,脸色越发的冷了:“你来做什么?”
薄轻语举了一下手中的碗:“你还吃嘛?”
她就这么看着他,问他吃不吃,她不知道他很饿嘛?
代枭有些气的想吐血。
“你如果不吃的话,我”
“谁说我不吃的?”
“端过来!”
薄轻语端着那碗面走了过去,很体贴的说:“你手上有伤,所以我给你拿了勺子。”
“面条是折断了的,你会方便很多。”
薄轻语特别实诚的说,代枭原本想要她喂他的话顿时就咽了下去。
她给他支撑了起来,只是轻轻的动一下,代枭疼的浑身都是痉挛痛的像针扎一样。
他很痛,全身都在痛,身体出了一层冰冷的汗,唇角都在颤抖着,可他确实一点都没有发出声来。
薄轻语倒是眼睛先红了起来。
如果不是她,代枭也不会遭受这个罪。
代枭看着她眼睛红了,沉默一下,玩味一笑:“是我受伤,你哭什么?”
薄轻语:“没哭。”
他冷嗤道:“出息。”
“代枭,对不起啊。”
薄轻语说的特别的真诚,她的声音嘶哑而带着一些难受和自责,她知道他肯定很痛,薄轻语是医生,怎么会不知道他现在有多难受。
那就跟像被人拿着刀在割他的肉,一刀一刀刀下去,几乎是连皮带肉般撕裂开来了。
他肯定很痛的。
可他从来不说。
“道歉做什么,又不是死了,等我什么时候死了,你再来哭也不迟。”他依旧是一副散漫带着几分轻佻的语气。
薄轻语眼睛红红的,给他放好了小桌子,摆放好了碗,代枭一看她眼睛都红了,莫名其妙的,他也说不出什么冷言冷语出来。
他拿着勺子吃了起来,每动一下,就动的厉害,没多一会儿,他额头全是冷汗,一双手拿过他面前的勺子:“还是我喂你吧。”
代枭没矫情,直接给了她。
病房里面安静的只有吃东西的声音,薄轻语喂他一勺他吃一勺,面条味道很寡淡,里面加了两个鸡蛋和一些小青菜,不是特别美味,却也是好吃的。
“薄轻语。”他叫住她。
“嗯?”
“你结婚了?”
薄轻语愣了,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她摇头:“没有。”
代枭蹙眉,似乎是有什么不解,他盯着薄轻语看,那眼神过分的炙热了些。
“我为什么要来救你?”
不等薄轻语回答,代枭又说:“我喜欢你?”
“砰”的一声,勺子掉在地上,碎了。
代枭笑的没心没肺一般:“我不过随口一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薄轻语有些惶恐的看着他:“我没有。”
“我真的喜欢你?”
“不,你不喜欢我,代枭,你不喜欢我。”薄轻语笑的有些勉强,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呢?
他不会喜欢她的。
“我不喜欢你,却为你差点没了命?”
薄轻语被说的没办法回答了。
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明明他们这两年都没怎么联系了,几乎是从来没有联系过。
她甚至都没抱过一丝希望。
他还是来了。
“代枭,你对我,就是哥哥对妹妹疼爱,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比较好而已。”
他亲口对她说的,他只拿她当妹妹来看待。
代枭听到这话,眼神突然审视起了她,薄轻语脸上有些苍白,看起来不像在说假话。
她好像……还有伤心和难过?
叙利亚的星空很漂亮,寂静的房间只有他一人,代枭第一次能这么有闲心欣赏这片月光。
你不喜欢我。
他不喜欢她?
代枭定定的盯着天空看,脑海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寂静,只剩寂静。
他感觉到自己这颗心在面对她时,跳动的是非常快的。
可自己为什么要娶北冥雪?
他既然喜欢她,也什么不娶她?
他紧紧的皱眉,没有一个人会把答案告诉他。
既然没有答案,那就按照自己心情来。
所以,后面的他,做事全靠自己心情,随心所欲,突然就犯了浑,把人给绑回了国,强行把人带到了身边,甚至还乘人之危在那种情况下要了她。
恢复记忆过后的代枭整个人都懵了,这根本就脱离了他的掌控中,他做了一件伤害薄轻语的事情,甚至再也无法换回。
他爱她,却只想守护她,哪怕把她亲手推出去,他也能心狠不眨眼的,可没了记忆的代枭,对她,剩下的全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渴望和占有欲。
这样的代枭,无疑对薄轻语来说是最可怕和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