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连环寨招安㈡

第九十八章 连环寨招安2

蓝春媚脱口叫道:“大哥!”宁方将虎躯一震,忘形大呼:“且慢!!”

龙玉承微微一笑“为看我的人只有死路,这就是下场……”“嗖”“不要……”“啊…啊…啊……”铁箭射出宛若苍龙出海,霸道无情,水匪之中顿时惨叫一片,夹杂着九龙真气的一箭霸道之极数十名水匪一命呜呼胸口皆是手臂粗的血洞。“王爷……”蓝春媚现在真正领教了皇家无情。

“黑虎卫连弩准备,杀无赦……”“得令,”“唰唰唰……”四十多名黑虎卫杀气凛凛四十具诸葛连弩寒光闪闪。“王爷住手……王爷我……我”

宁方将现在真正领教了龙玉承的狠毒无情他相信,只要眼前这个年轻人活着回去连环寨的三千兄弟无一能活。

“你可有事,,看在你你妹妹的份上我利用完你会给你留个全尸,但你这连环寨的兄弟们呵呵。”。

“王爷,我接受招安求王爷饶过我连环寨的兄弟们我甘愿一死,还请王爷饶过我寨中兄弟。”

宁方将忍痛跪地,“你是一定要死的我给过你机会,你的兄弟们我还不知道他们以后是身首分离还是终身为奴,这都是你造成的。“龙玉承淡淡的说着,表情平淡,蓝春媚、宁秋寒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公子真的是和她们谈笑喝酒的俊美公子,现在这个是真正的皇家王爷——肃王龙玉承。:“王爷,你就不能绕我哥哥一命吗,秋寒求你了。”宁秋寒双目含泪跪在的地上苦苦哀求。宁方将一脸痛苦悲怆。

龙玉承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宁秋寒,心中不忍:“寒儿,我给过你大哥机会,你应该知道皇家无情。”龙玉承扶起宁秋寒“你是王爷,你可以放我大哥一命的,我求你了。”宁秋寒死死抓住龙玉承的袖子“小妹。”宁方将悔恨道。“好,我饶你大哥可以,但他要让连环寨所有人无条件放下兵器归顺大齐,我会饶了他们性命,但你大哥要任我处置。”龙玉承面无表情道。

宁方将闻言身子一震,感激涕零扎着倒身便拜,哽咽道:“罪民宁方将,谢王爷大恩只要王爷饶过我寨中兄弟,宁方将任由王爷处置。”

宁秋寒也跟着跪在哥哥身后。

“既然这样,闲话少说,剩下的就看你的了。”龙玉承搀扶起宁秋寒淡淡道。

此刻水匪们已冲至矮丘下。宁方将点头称是,自有两黑虎卫过来搀扶住他虚弱的身子,扶他到矮丘东面,两名黑虎卫左右分开,宁方将上前,冲猛攻不休的水匪们说道:“住手!”

他此时身子虚弱,中气不足,但叫声虽不大,他低沉的声音却极具威势,面前一大片被仇恨蒙敝了心智的水匪一听,震惊之中纷纷住手,回眼望将过来。

火光摇曳之中,水匪们看清了宁方将虽苍白但仍然不失威严的面目,无不失声大呼:“大当家的!”“大当家的没事,太好了……”无限惊喜之情迅速蔓延开去,转眼间,所有的水匪都停了手。

水匪人群后的刘猛看清宁方将居然没死,还活着,只觉眼前阵阵发黑,腿脚一软,险些当场摔倒,浑身不可自禁筛糠似的颤抖起来。

宁方将称霸鄱阳湖多年,为人重义轻财,豪爽直率,深受水匪们拥戴,黑林山在他执掌下,好生兴旺,威名远扬,宁方将得人心的程度远非他刘猛可比。

宁方将大声说道:“兄弟们不要受人蛊惑,我并非受了蓝春媚的暗算。”

“那暗算大当家的人是谁?我们把他揪出来千刀万剐……”

“对对,将奸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我们要为大当家的报仇……”

众水匪们七嘴八舌,乱轰轰鼓噪道,人人咬牙切齿。

宁方将沉痛的说道:“暗算我的人,是我多年来一个异姓兄弟,我自问多年来待他不薄,从未提防过他,他却恩将仇报,突然对我暗下杀手,……”说到这里,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人群后端的刘猛,厉声道:“此人就是……刘猛!”

一千多水匪顿时大哗,不可置信的转头望向刘猛。

“兄弟们不要听他胡说,大当家的这会儿受狗王爷与蓝春媚挟持,这些话都是狗王爷逼他说的!在背后暗算他的人,除了蓝春媚那臭婊子再没有别人!”刘猛声嘶力竭大叫道,面孔一阵阵扭曲,甚是怕人。

众水匪们一听,这话倒也有些道理,大当家的此刻落在龙玉承手里,命悬人手,难保不会说些大违本意的话,那么此话当然是不能相信的。

众水匪们一时间你望我、我望你,俱都无所适从,也不知道谁是谁非,该听谁的好。

蓝春媚冷笑一声,款款走上前,扶着宁方将转过身来,以背部对着众水匪,高声道:“大伙儿请看,大当家的背上是什么?是刘猛狗贼的独门绝技血掌!”

众人看清宁方将背上触目惊心的一只血红掌印,此事当即水落石出,再没有什么说的了,他们顿时怒不可遏,无不冲刘猛怒目而视。

宁方将趁势大声道:“凡我鄱阳湖儿郎们听着,王爷有旨,赦免你们所有人往日的罪过,我已答应带你们弃暗投明,接受朝廷的招安。儿郎们速速将叛贼刘猛拿下,表明立场,归附朝廷!”

水匪们轰然相应,转身杀气腾腾逼向刘猛。

“不不,你们别听他们的……昏君花言巧语骗得你们投降,转头就会把你们通通屠杀……”刘猛一步步后退,面无人色,结结巴巴的说着。

龙玉承仰天哈哈大笑,声震云霄,“君无戏言!本王一言既出,岂会失信于天下?刘猛奸贼,看他们是相信本王还是相信你这忘恩负义,卖兄求荣的无耻奸贼……”水匪们再不受刘猛蛊惑了,密密麻麻围将上去,看看就要将刘猛围住。刘猛见大势已去,为保全性命,转身便逃,身形疾晃处,挥掌打飞两名水匪,冲出包围圈,飞速向西面长江帮人群逃去,一面尖声大呼:“庞帮主救我!”

刘猛到底当了水匪们好几年的二当家,并且武功相当不弱,在他多年积威之下,水匪一时间也不敢去追赶。

庞朝龙老奸巨滑,适才一见山寨水匪停止攻击,就知事情有变,便连忙下令长江帮众人停止前进,站在原地观望事态发展,这会儿竟见刘猛独自一人亡魂丧胆逃过来,他心下暗叫不妙。

龙玉承弯弓搭箭,开弓如满月,寒光闪闪的箭镞指向远处疾奔中的刘猛,矮丘下水匪们也一齐安静了下来。

猛听一声弦响,“嗖”的一箭疾如流星射出,寒光一闪,这一箭似乎挟着无穷无尽的劲力射向敌人。

飞奔中的刘猛听风辨位,觉察到一箭自左侧射来,这一箭来势之快,大大超乎他的想像,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有任何转念的工夫,夺命之箭已然近身,他暴喝声中,“呼”的一掌,冲箭矢射来的方向劈去。

掌风呼啸而出,劲力雄浑强劲,他这一掌阴柔中带着刚猛,若是寻常箭矢,当场就会给掌风震飞。可惜,他碰见的是龙玉承。

闪电般的铁箭去势方向丝毫没变,猛听“嗤”的一声轻响,血光迸现,这一箭自刘猛掌心刺入,手背透出,贯了个对穿,刘猛剧痛钻心,大声惨叫开来,响彻四野。

紧接着,又是一道金光一闪而至,正正没入刘猛的咽喉,刘猛整个身躯被黄金箭带着后退几步,然后扑通一声,仰天摔倒在地下,四肢扭动挣扎几下,吭都没吭一声,即便一命归西。

“爹!!”这时方从山顶下来的谢青,正目睹了这一幕,他目眦欲裂,飞奔到刘猛尸首旁,伏倒在父亲身上,嘶声大哭,有如野兽悲泣,杜鹃啼血,其声凄厉,令人闻之恻然。

矮丘上宁秋寒一看见肖钦,眼都红了,气呼呼道:“王爷,再来一箭,射死那……混帐!”

龙玉承微微摇了摇头,“此人杀之无益,由他去罢!本王在山顶既然放了他,就不愿这时再杀他。”说完,他居高临下扫视矮丘前的一千多名水匪,朗声道:“首逆业已伏诛,本王赦尔等无罪。尔等可愿弃暗投明,接受招安,归附于朝廷?”

水匪们怔了怔,相互望望,一齐轰然欢呼:“愿意!”“见过王爷啦跪倒于地,黑压压的一大片。

龙玉承道,“自即日起,尔等就是我益渝水师官兵,归新任水师副统制宁方将统领节制。”

宁方将闻言大喜率领水匪叩首谢恩。

龙玉承高声道:“眼下长江帮图谋不轨,勾结川中叛贼,意图造反。现命你们速速将长江帮逆贼拿下,得逆首庞朝龙首级者,晋升裨将,赏银万两!”

水匪们轰然相应,绕过矮丘,径向西面的长江帮众人杀去。

长江帮帮主庞朝龙已知情形有变,今晚怕是难以擒住龙玉承,但他一直拿不定主意,是早早撤退,还是继续打下去的好。直到这时,水匪们黑压压朝自己这边杀奔过来,局势顷刻间逆转,长江帮上下一阵剧烈**,士气大受打击,一个二个眼巴巴望着他。

庞朝龙断然一横心,咬咬牙,厉声高呼:“兄弟们跟他们拼了!胜败在此一举,山寨水匪们都是些个乌合之众,不足为惧,我们打败他们擒拿住肃王,然后就顺大江而上,去川中投奔姚王,此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兄弟们上啊!”

长江帮帮众在他督促之下,冲山寨水匪正面迎上,两股人流疾速撞在一起,顿时血肉横飞,惨叫声四起,两方人马拼命搏杀,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王爷,民女请命前去指挥。”蓝春媚恭声请命道。宁方将伤重行动不便,她自然是当仁不让。

龙玉承微笑点头,道:“那劳姐姐了。”

蓝春媚见龙玉承依旧对自己叫得那般亲热,娇面微微发热,不由一阵扭捏。

龙玉承命四名黑虎卫与蓝春媚一同前去,务必保护她周全。蓝春媚谢过,转身自去。

龙玉承在矮丘上了望了一会儿,见山寨水匪人数稍多,而长江帮帮众武艺略高,两方人马各有所长,杀得难解难分,相持不下。这么打下去,只怕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龙玉承略一沉吟,启步走下矮丘,向西面战团走去。

龙玉承一动,大内侍卫们自然要一同前行紧紧守护在龙玉承周围,矮丘上其余人也紧随其后。

龙玉承来到战团附近,找处高地站定,俯视战局,见战团中白发白须的庞朝龙勇猛无匹,手中一柄似刀似剑、非刀非剑的短兵刃神出鬼没,手下没有三合之将,杀得水匪们胆寒。

龙玉承二话不说,搭箭引弓,弓弦响处,一道目力几难捕捉的金线闪电般飞向庞朝龙。

庞朝龙乃是成名数十载的高手,武艺何等高强,激斗之中一听见风声,翻腕一刀削向来箭,准确无误,不差分毫。

要换了寻常羽箭,他一这下足以把来箭削成两截,可是……

只听一串金属断裂脆响,庞朝龙一刀虽劈中铁箭,但手中短兵刃却反叫铁箭震得寸寸碎裂,庞朝龙心头砰砰剧跳,惊得寒意直冒,见不远处龙玉承再度搭箭上弦,瞄准自己,他胆战心惊,什么也顾不得了,连忙藏身在手下帮众们的身后,再也不敢冲在前面打头阵。

庞朝龙作为一帮之主,不但不打头阵,反而畏首畏尾躲在后面,拿手下当挡箭牌,此等作为,使长江帮众人士气为之一挫。

龙玉承微微一笑,冲身旁宁方将说了句话。

宁方将点头,大声说道:“长江帮帮众听着,王爷有旨:降者免死,只诛首逆!”

山寨水匪们士气大振,轰然连声大呼:“降者免死,只诛首逆!”“降者免死,只诛首逆……”“降者免死,只诛首逆!”“降者免死,只诛首逆……”一声声大呼响彻夜空,震耳欲聋。

长江帮上下士气逐渐动摇,有些帮众拼杀之中手头明显缓了下来,当情形不妙时,底下人为了保全身家性命,就不得不早做打算。有些帮众开始彼此观望,不再全力厮杀。

南边码头陆陆续续有小舟划来,小舟上下来的俱是青布劲装青布包头的水匪。自从一开始宁方将率水匪们进攻矮丘上的众人时,他便派了些人去分头通知鄱阳湖各处水寨的弟兄,命所有人火速前来增援,现在陆续到达。宁方将便命刚赶到的水匪们加入战团,一齐进攻长江帮。

水匪人数越打越多,再加上有龙玉承在旁观战,他们为了日后前程,无不争先恐后奋力杀敌;长江帮帮众愈打愈是寒心,有了龙玉承“降者免死”的承诺,不少人举棋不定,不如起初那么卖力,往往放倒面前水匪后也不再补上一刀,下手留三分情面,以便多留条后路。

此消彼长之下,战局天平迅速向水匪一边倾斜。

长江帮人群中一个精瘦汉子奔至后方庞朝龙身旁,急道:“帮主,情势似乎不妙,怎么办?”此人是长江帮中一个堂主,为庞朝龙的心腹亲信,适才两边奔跑传递消息商定困死龙玉承一行人的,正是这人。

庞朝龙脸色铁青,突然冲上前发掌击毙一个畏缩不前的帮众,声色俱厉喝道:“弟兄们给老夫狠狠的杀,今日有敌无我!要是帮中有胆敢不尽力杀敌,暗存异志者,帮规严刑侍侯,届时,别怪老夫不讲情面。听清了没有?”

长江帮人群中只有少部分人答腔,大多数人一语不发,脸上带着怒色。

龙玉承再度抽出一支铁箭,搭箭上弦,指向人群后方的庞朝龙,缓缓拉满弦。

庞朝龙大部分心神在留意着龙玉承,一见他引弓待发,立时矮身躲在一个身材高大的帮众身后,他原本就是五短身量,再有意一缩身形,整个人便完全藏在这帮众身后。

龙玉承这会儿却不收手,照样以箭瞄准那高大的帮众,似乎有意一箭将他射穿,连他身后的庞朝龙一块儿钉在地下。

这高大的帮众一见龙玉承铁箭瞄准自己,脸都绿了,拼命想往旁边闪开。不少底层帮众加入长江帮,只是为混口饭吃,并不是每个人都心甘情愿为庞朝龙去死。

庞朝龙何等武艺,岂能容这帮众闪开,探手疾出,扣住他手臂,又硬生生他拉了回来。

这名帮众什么也顾不得了,拼命跟庞朝龙挣扎拉扯,大喊大叫。生死悬于一线之际,人求生的本能使他忘却了庞朝龙的淫威。

庞朝龙大为恼火,索性出指点住了他穴道,使他浑身僵硬,再不能动弹。

庞朝龙慌乱中却忘了再封住他的哑穴,这名帮众僵硬着身躯挡在庞朝龙面前,眼睁睁对着龙玉承寒光闪闪的箭镞,默默等候死亡的降临,他精神瞬间崩溃了,忘形大叫:“我投降了!王爷不要射我,我降了……”

龙玉承微微一笑,放开弓箭,清声朗朗道:“本王说过降者免死!你既然降了,那本王就放过你从今日起,就是大齐手下的官兵了,大齐会保护你的。”这高大的帮众不啻绝处逢生,听得连连点头不已,可是他身体却移动不了。

庞朝龙听了龙玉承此言,心中猛地一动,暗说龙玉承原来是个婆婆妈妈优柔寡断之人!他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来,拣起地上一把钢刀架在这高大帮众的脖子上,高声喝道:“狗王爷听着,你这新手下在老夫手里,你要是敢放箭,我夫就砍下他的脑袋……哈哈哈……”他话甫说完,猛见龙玉承露出一个促狭的笑意,他笑声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一时间又想不出自己错在哪里。

看见这一幕,长江帮帮众一片哗然。庞朝龙身为一帮之主,却拿自己的手下挡箭,而后竟然又拿自己的手下要挟敌人,此等卑劣无耻的行迳,只有江湖上下三滥才做得出来,岂是一帮帮主所为?!长江帮上下究竟为谁而战?

原本就在动摇的长江帮帮众,到此刻终于寒透了心,也不知哪个先叫了声:“我降了,王爷饶命!”说完呛啷一声,扔掉自己的兵器,束手就擒。

一旦有人带头,长江帮帮众纷纷效仿,放下武器投降的帮众越来越多,庞朝龙转眼间众叛亲离。山寨水匪们大声欢呼。

“你们……你们这些畜生!”庞朝龙直气得双眼发黑。

青衣汉子见情势危急,飞快道:“帮主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只要有帮主在,我们长江帮就不算完!”

庞朝龙仿佛突然间苍老了十年,锐气尽失,茫然的点着头。

当下,六七十名庞朝龙的死党团团拥簇着他,飞快望后退去,精瘦汉子亲自护在庞朝龙的身旁。

只听得弓弦响处,一道金光疾如流星般射向庞朝龙……

精瘦汉子早有提防,倏忽踏前一步,挡在庞朝龙面前,死死盯着黄金箭的来势,双目越睁越大,暴喝声中,猛然挥刀直劈。

“叮”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他这一刀虽劈中了箭镞,但黄金箭质地之坚硬,其所挟力道之强猛,硬生生将他的刀击成两断,黄金箭去势未衰,贯入了他的胸口。精瘦汉子惨叫着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庞朝龙一群人丝毫也不停顿,转眼间退出了老远,来到岸边,扑通扑通跃入水中,浪花四溅。他们都是在水上讨生活之人,水性之佳,自不消说。

水匪水匪们制住数百名投降的长江帮帮众,稍稍耽搁了一下,顷刻间,庞朝龙一群人已跳进湖中。

龙玉承身旁的宁方将哈哈大笑,道:“兄弟们叛贼已尽数跳进湖里,你们在王爷面前露脸的时候到了,施展你们平日的拿手好戏,将叛贼们一个一个像捞鱼一样捞将上来!”

水匪们轰然应诺,一窝蜂冲到西面岸边,刀咬刀背,扑通扑通跃入水中……水匪们轰然应诺,一窝蜂冲到西面岸边,刀咬刀背,扑通扑通跃入水中。

龙玉承与众人也一齐来到岸边,两眼盯着水面。但见这一带湖水异常混浊,无数气泡呼噜噜冒上来,到处都是激流冲撞,可以想像两方人在水底搏斗得何等激烈。

转眼之间,水面下数团鲜血扩散开来,将湖水越染越红,当真触目惊心,岸上等候的人不由自主紧张起来。虽说水匪下水的足有好几百人,对付几十个敌人当不在话下。

不多时,哗啦啦一阵水花响处,一个水匪上半身冒出水面,欢声道:“启禀王爷,小的我获敌首一级!”他右手高高提着个湿漉漉的人头,鲜血夹杂湖水滴答滴答往下掉。水花之声连响不绝,水匪们相继浮上水面,人人手里拎着个人头,高声向龙玉承请功。

龙玉承对水面上的勇士们勉励一番,让宁方将把他们的名字一一记下,回头重重有赏,今晚所有参战的水匪们,也各有一份赏银。

留在岸上的水匪们一听,眉开眼笑,一齐叩恩。

不到半个时辰里,水匪们陆陆续续提头来报,拥簇着庞朝龙入水的六七十名死党一一在水中授首,无一漏网。长江帮帮众与鄱阳湖水匪虽同是精通水性之人,但他们对这一带十分陌生,而黑林山是水匪们的老巢,水匪们对这岛周围一带再也熟悉不过,各处水流、暗礁、地势……无不了如指掌,并且又是十余人追捕一个,长江帮帮众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龙玉承心中窃喜,他们这些水中亡命之徒,只怕比水师中疏于训练的官兵更要强出许多,只消稍加整顿,这就是一支水上精锐,日后将有大用。

没有猎获叛逆人头的水匪们也陆续返回,随之清点人数,只有蓝春媚及十几个水匪迟迟没有回来。宁方将忧急之情形之于色,龙玉承也暗暗悬心。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东方渐渐现出鱼肚白时,猛听哗啦啦一阵水花四溅,一道苗条的人影自水中跃上岸,正是蓝春媚。

只见蓝春媚身着一身黑色紧身水靠,越发勾勒出浮凸起伏的成熟身段,简直令人喷鼻血。她此刻面色苍白,柳眉深蹙,牙关紧咬,玉手按住右大腿上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鲜血不住自指间渗将出来。

蓝春媚一抬头,见龙玉承目瞪口呆望着自己身着紧身水靠的诱人身姿,苍白的娇颊不由升起两朵红云,目光一阵闪躲不自然,说道:“回王爷,民女无能,让老贼庞朝龙逃了!”

龙玉承回过神来,道:“怎么回事?姐姐速速道来。”

蓝春媚道:“老贼武艺惊人不说,水性也同样惊人,他的一身武艺在水中几乎不打折扣。民女率好些弟兄在水中拼命追杀他,却不料,弟兄们反而被他一一格杀,民女自身也为他所伤,险些就回不来了!如今老贼已逃得不知所踪,民女无能,恳请王爷赐罪!”

岸上水匪们听了,面面相觑,半晌作声不得,原本今晚将长江帮上下一网打尽,大获全胜,可偏偏却被最重要的首逆逃掉了,未免有些遗憾,一个二个眼巴巴望着龙玉承。

龙玉承微一沉吟,道:“算老贼命硬,不怪姐姐,你无需过于自责。本王回头就命人发布海捕公文,老贼无处容身,只有去投靠川中叛逆,待他日本王调遣大军扫平叛乱,将他一并斩首示众。且让他多活几日便是。哈哈……”

自宁方将以下的水匪们,见龙玉承豪气干云,半点不放在心上,也自欢声笑语不绝。

时至此刻,残夜将尽,天色已蒙蒙亮,东方天际露出曙光,晨曦四合,山岚轻笼,翠枝凝露,五颜六色的鸟儿在林间呢喃鸣转。又是一个清新的早晨。

长江帮临阵投降的数百人被押着跪在龙玉承面前,听凭发落。

这些长江帮帮众与水匪们不同,他们跟随庞朝龙图谋劫持龙玉承,蓄谋已久,其心可诛。龙玉承淡淡道:“本王说过降者免死,就不会将你们斩首示众。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长江帮帮众们静静的听着,一个二个心惊肉跳,不知龙玉承会怎生惩处他们。

“嗯,看你们在水上讨生活多年,俱是熟悉船只精通水性之人……那便这样,罚你们统统去造船监帮忙打造战船,先干一年半载苦力,到时看你们的表现,再行论处。”龙玉承不疾不徐道。

长江帮帮众们没想到处罚这么轻,大喜过望,一齐叩首谢恩,大呼万岁。不少人心知逃过一劫,竟自喜极而泣。

龙玉承命水匪水匪们打扫战场,妥善处理伤者,一把火烧了山顶大寨,以免他们走后,此处又为江湖亡命之徒占据。龙玉承同意。

两千多水匪并入益渝水师,诸般琐事繁多,今日全军便在大江南岸的渝周休整一日,明日再行启程。龙玉承把一干林林总总之事统统交给益渝水师处理。次日一早,大军启程,继续南行。到黄昏时分,大军进入泉州,便在山下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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