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时候,想去做一些事情。
真心实意,不计回报。
或许只是为了那个未曾说出口的名字,
或许只是为了那些无人知晓的往事。
你的样子在我的心中早已泛黄,模糊着失去了质感。
但是我依旧记得你的名,还有那些有关于你的每一件细微的事。
轻轻地在梦中念叨着,所以我能够安眠。
早已看破了那些虚妄。
那些说着抱歉亦无法挽回的流年,只有在失眠的深夜里面才会显得如此的难捱。
我知道你的位置,却不能与你相见。
或许即使相见,我也不会让你认出我。红尘何止三千,游过这条名为红尘的河流的我,早已不复当年的模样。
曾经的美好,早已流逝在岁月的深处,成了这错‘乱’的时空的碎屑。
那些过往,只能在我的幻梦之中完整。
你,是否在做着与我一般的梦境?
华山脚下,海棠苑。
午夜的安宁总是让人安心,除开了世间的纷扰,一席的安眠就是上天难得的仁慈。
这样的时候,就连长夜之中最称职的守卫者都开始了偷懒,他们也小憩着,面对着无声无息的夜幕。
东方白现在住在海棠苑之中,这里虽然是妓院但是却是干净异常,似是专‘门’为着某个存在而准备的。
海棠苑是日月神教的产业,是专‘门’为了情报而开设的。
当然,只有老鸨是日月神教的人,其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么一回事。
东方白的房间靠着街,白日里可以看到街上的风光与过往的人流。
此刻夜已深沉,房间的窗户紧闭着,阻挡着外面微寒的秋风。
东方白躺在专‘门’为她准备的‘床’上,‘精’细的被子将她的全身裹住。
她安详地熟睡,好像依旧是当年的那个不谙世事的‘女’孩。
或许,也只有在这样深沉的夜‘色’之中,她才能放心地卸掉白天的伪装,换上自己最舒服的样子。
安详的睡容,让人忍不住猜测她的梦境。
会是什么样的梦呢?
一定是如同这黑夜一般的安宁的吧……
秋风,似是个好奇的孩子,它用它那无形的手掌轻轻地推开了东方白的窗,似也想探知东方白的梦。
窗户被风儿推开,似是懂得不要惊醒这个安静的夜,还有那个安睡着的‘女’子。
它的动作轻缓着,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只是窗外的月光却是不理解这人世的风情,被世人永世赞颂着的它,早已忘记了那该有的时宜。
月儿的光柔和地撒进了房间之中,宛如清澈的潭水。
它和带它前来的人儿成了这个夜晚唯一的涟漪。
那是一个怎样的身影啊……
白发如雪,被月光映衬着,不带一丝的杂质,就如同一场纯白的梦,游走在他千丝发间。
夜雪穿着如同他发‘色’一般的白衣,似是被月光托着的人儿,不着一丝的烟尘。
他静静的站着窗前,微寒的秋风从他的身后绕开,没有闯入这温暖的屋子。
月光似是从夜雪的身上蔓延到了房间之中,东方白的睡颜就这样凸显在了夜雪的眼中。
年轻的脸庞在月光的拂照之下显得有些模糊,有如一场朦胧的幻梦。
夜雪伸出了手,隔着数丈的距离替东方白盖好了被她翻身动作‘弄’得有些‘乱’的被子。
月光照在夜雪的手背上,沟壑。
岁月本身并不会催人老去,催人老去的是岁月夹带着的风霜。
那些过往的时光,就是在这样的风霜之中,再也回不去了。
夜雪早已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他无法抱怨任何人,错的是这世间,错的是这错‘乱’的时空。
可是,面对着东方白,他依旧痛着,心如刀割。
回忆,渐渐地犹如这秋夜之中的落叶,无声无息地凋零,它们注定要腐烂在泥土之中,再难寻觅。
暂别了,白。
夜雪的脸上看不出神‘色’,他的脸处于月光留下的‘阴’影之中。
月光无声,渐渐地在房间之中隐没,房间的窗户就像是它被打开的时候一样,再次无声无息地合上。
夜雪的身影也似是随着月光的绝迹而消失,飘散在这片秋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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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仓促,转眼即是十年。十度轮回的季节只是将着繁‘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看似并未从自然之中带走什么。
自然的年龄永远是这样,不增不减着,唯有世间的人儿,新貌换了旧颜。
江湖上这些年来的主流声音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日月神教在东方不败的带领之下势力日大,已然不复当年的那个被五岳剑派打到家‘门’口的魔教了。
现在的日月神教,没有人敢轻易地冒犯,就连那些自称正道的家伙也只能是绕着走。
他们早就害怕了,当年五岳剑派出行黑木崖的人都看见了东方不败可怕的出手。
一招!
仅仅是一招,东方不败就秒杀了对着她出手的五岳剑派的各大掌‘门’。
虽然是伤而不杀,但是这样做却比杀了他们更加的让他们难受。
五岳剑派开始了低调,这些年来在江湖上的走动渐渐地少了。
他们都开始了在自己势力范围之内的龟缩。
就好像是现在的华山派。
华山脚下,海棠苑。
已经是夜雪离开的第十个年头了,东方白每个月都会在海棠苑之中住下大半的时间,为的就是希望能够从来来往往的江湖人的口中,得到哪怕是关于夜雪的一点点的消息。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心中的那个人儿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今天似乎是什么节日,外面的人们格外的热闹。
但是这些热闹都是他们的,与东方白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自从夜雪的离开,东方白就开始糊涂度日,虽然办事依旧思路清晰着,但是却是对着日期慢慢地‘迷’糊了。
只是因为某人的不在,于是时间就失去了意义。
我等待着你的消息,无论要等多久。
东方白穿上了华衣,夜晚的烟火肆意地开放着,宣告着凡尘的喧嚣。
今晚,会不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东方白望着窗外的月,还有临街的那些忽明忽暗的灯火,暗自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