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树壮穆振山和文穆杨到了休息室，文穆杨随手把门一关，赶紧给老爷子按摩头部，一边按一边看着三师父。
穆振山闭着眼说：“黄司令，文件不是念错了吧？是不是我那个不省心臭小子跟你捣的鬼？你也太惯着他了。”
黄树壮对文穆杨一笑：“穆总，你说的是哪个臭小子？不会是小幺吧？他也是你的臭小子。”
文穆杨一听心里一动，三师父为什么这么说？
而穆振山拍拍文穆杨说道：“小幺当然是我的臭小子，他可比哪个臭小子强多了，哪个臭小子翅膀硬了，我说话已经不管用了。”
黄树壮一笑：“那您就不要哪个臭小子了，要小幺吧，小幺听话懂事功夫好还能按摩，比哪个臭小子强多了。”
穆振山微微一笑：“那感情好，可是人家小幺能看上我这个土埋到脖子的老头子吗？别宽我心了。”
文穆杨贴着穆振山脸蛋儿说道：“老爷子，您干嘛非得把自己说的那么不中用呢？您现在是正当年，是祖国的脊梁，军队的柱石，郑总可是比您大吧？您看人家郑总，老骥伏枥风华正茂挥斥方遒，您可别人未老心老了。”
黄树壮赶紧火上浇油：“你个臭小子敢给首长上课？首长是人老了但心没老，是被十年吓怕了，想回家看孩子不行吗？不想在担惊受怕这有什么错吗？还敢给首长上课，你才活了几个豆儿秋？”
文穆杨一声叹息：“老爷子，您要是真这么想那真让我们失望了，我们还想跟着您大刀阔斧的干呢，您这样我们只能改头易帜了。”
穆振山“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们俩一老一少干嘛呢？开我的批评会吗？我没像你们俩想的那样，我还是我，我还是当年的铁团团长，呵呵，只是有人找过我，我还在有点犹豫不决而已。”
文穆杨轻轻的把穆振山按下：“老爷子，看样子您倔的不是地方，您应该在党性在意志在行动上使劲儿倔，不应该在思想上，在方向上在组织上，为什么您迟迟扶不了正，因为您没有明确的目标，嘿嘿。”
穆振山使劲拍了文穆杨大腿一下：“你和你的妖师父说的一样，我昨天晚上想给郑总汇报思想，可是那个电话先来了，我这不是没想好呢吗，刚才听了你们俩的教育我决定了。”
文穆杨手一使劲按肩：“老爷子，您可说错话了，我可不敢教育您，我想只要老妖怪才能教育您，您只要听了老妖怪的，紧紧跟着郑总的步伐，呵呵，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因为那两句诗我也不懂。”
穆振山对黄树壮一摆手：“黄司令，那帮小子是不是休息够了，让小幺先给我按摩一会儿，你给他们上上课，我一会儿出去。”
黄树壮对文穆杨点点头：“你小子这次一定要让首长舒服喽，如果老爷子再犯病我可饶不了你。”黄树壮走了出去。
黄树壮一出去，穆振山拉着文穆杨的小手问道：“有几件事你要如实回答我，不能虚里冒套打嗑呗儿，否则咱们爷俩就掰。”
文穆杨也想知道自己和姓穆的到底有什么瓜葛：“您问吧老爷子，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不说半句撒谎撂屁的话。”
穆振山一笑：“你是双塔黄土岗村人吧？你们村有个青年点你知道吗？就在你们村北头。”
文穆杨一怔：“我听我姥爷和我妈说过，但我从来没去过，我姥爷说那里没有好人，从来不让我到村北头去玩儿。”
穆振山一笑：“那你姥爷和妈妈去过吗？他们跟没跟你说起过张殿斌穆皖生这样的青年人名？”穆振山把穆皖生放在了后头。
文穆杨使劲搜索着童年的记忆，但脑海里没有这两个名字：“没有老爷子，我小时候的记忆里没有这两个人。”
“那你跟我说说老妖怪局长，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师徒？是从哪里开始认识的，因为我知道老妖怪在你们村下放。”
穆振山怕文穆杨不说实话，先把袁超温底细抛了出来。
文穆杨脑子一转，既然老爷子知道大师父在村里下过放，那肯定是调查过大师父，如果自己再支支吾吾撒谎骗老爷子，老爷子万一那天和大师父聊天说两叉了，就会让老爷子对自己产生不好想法。
“老爷子，我虽然年纪小，但我从来不说谎话，特别是我小时候见过您之后，我对您就非常仰慕，希望再能见到您，袁大师什么时候到的我们村我真不知道，他也没跟我说过，我开始记事时就是袁大师照顾我，后来又教我武功和文化，袁大师走了我们就再没见过面。”
穆振山点点头：“袁局长恢复工作之后找我聊过，但他可没有说起过你，既然你们俩是师徒关系，他为什么不联系你呢？”
穆振山还是想从文穆杨身上了解袁超温。
文穆杨嘻嘻一笑：“老爷子，我还是个小屁孩，怎么可能受到袁大师关注，他整天尽都是跟首长忙乎，倒是您应该多跟他交流交流。”
穆振山指指文穆杨：“你小子说的真真假假，我都不知道你说的那一句是真的，你就是个小滑头，还是说说那两句诗吧。”
文穆杨先给老爷子添上水：“老爷子，这两句诗我真的不明白，我就知道第一二个字是谐音，其它的我没了解透，如果我瞎说，那不是误导您老人家吗，我感觉明白两个字够用了。”
穆振山一笑：“你袁师父是云山雾罩，你小子是像雾像雨又像风，我都不知道你们俩想说什么？既然你叫我老爷子，那就拿出点儿干货来，省的我三番五次的问你，搞得我觉都睡不好。”
文穆杨又给穆振山捏着脖子：“老爷子，小子我愚钝，您究竟想问什么，您就直说吧，咱们爷俩别再打哑谜了？”
穆振山拍拍文穆杨：“我问的你也没正面回答我，就是再问也是白问，你要是还把我当老爷子，你就应该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文穆杨一声叹息：“我的亲老爷子，您可真能抻，那两个字就是随郑，跟随郑，一直跟随郑总，这回说的够透彻了吧？”
穆振山一笑：“我的亲孙子，爷爷不是蠢蛋也不是傻瓜，我能不知道吗？但你和你的师父都是高人，可你们俩又都半遮半掩，我这心里没底呀，万一得罪了万副，他可是我的顶头上司。”
文穆杨终于知道是谁给老爷子来电话了，原来是万副：“老爷子，千也好万也罢，历史的滚滚车轮是任何人阻挡不了的，党要团结奋进，要带领人民要过好日子，谁要想阻挡，那就是螳臂挡车粉身碎骨。”
黄树壮推门进来：“什么东西摔碎了？”
文穆杨一扬手：“报告黄司令，是老爷子的墙头草幻想破碎了，老爷子现在开始务实了。”
黄树壮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穆首长，你们爷俩聊的怎么样？这小幺不简单吧？是不是个喜人儿？”黄树壮把家乡话用上了。
文穆杨把水杯递给老爷子，穆振山喝了一口：“黄司令，把小幺调到我那给我当警卫员怎么样？这样的喜人儿可不好找。”
黄树壮连连摆手：“穆总，我看小幺给你当警卫员不行，给你当孙子还差不多，不过这得你公子同意才行。”
文穆杨一听瞪大了眼睛，等着黄树壮往下说。
可是穆振山拍拍文穆杨说：“那感情好，我刚才就跟小幺说了，可是臭小子看不起我，我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文穆杨先看三师父，想看看三师父怎么把自己想知道的说说，可是黄树壮不说话了。
文穆杨只得给老爷子拢着头顶说：“老爷子，您保养得真好，一根白头发都没有，有什么秘诀吗？”
穆振山也没正面回答文穆杨，而是一指黄树壮：“黄司令，瞧见了没有，你跟他说东，他偏跟你说西，我们俩说了那么多，这小子都是左一榔头右一棒子，我得既分析又综合，到最后还是糊里糊涂。”
文穆杨一听：“哎呦老爷子，您这一句稀里糊涂把我的半天工夫全给抹杀了，您怎么也得把‘虽郑’二字记住啊，这俩字才是本书的书胆，其它的可以稀里糊涂，对这俩字绝对不能三心二意。”
穆振山哈哈大笑：“逗你玩，你小子说我没有白头发我就知道你什么意思了，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们师徒俩的意思了，我会找老政委好好汇报的，否则不枉费了你们师徒俩一片苦心吗？”
黄树壮给文穆杨使了个眼涩，文穆杨给老爷子脑袋使劲的按了两下：“老爷子，我岁数还小，还不想过早的进入到套子里，等我长大了我再去烦劳您，您那个时候可别不见我？”文穆杨站到了穆总面前。
穆振山站起身：“小幺啊，既然你叫我老爷子，我就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是高材生，理解和领会能力很强，有时候跟首长讲话也好跟普通人说话也好，思路要清晰，言语要缜密，话语要精练，该说什么，想表达什么意思都要一目了然，不要让别人去猜，那样会给别人不诚实不真实的印象，当然了，你还小，没有人会挑你。”
文穆杨“啪”的给老爷子敬了一个军礼：“谢谢老爷子教诲，臭小子我记着了，以后会努力改进自己，绝不辜负老爷子您的厚望，但我要是现在就老气横秋的，老爷子您还会喜欢我吗？”
穆振山笑着一指门口：“你个小妖怪想让我生气吗？赶紧从门口滚出去，晚上咱们爷俩再好好聊聊。”
文穆杨嬉皮笑脸的给了穆振山额头一个吻，然后立正敬礼转身走了出去，黄树壮悄悄的给文穆杨竖起了大拇指。
“穆总，小幺这孩子心智很高，理解能力也强，悟性也比别人好，就是太仁慈了，这可能与他过早的接受教育有关吧，所以无论什么都有利弊，利就是他比别人强，弊就是他还是个孩子，但要他做的比成人还要好还要强，这就与他的心里年龄发生了矛盾。”
穆振山摆摆手，示意黄树壮坐着说，黄树壮坐下又说：“从目前的情况看，这小子基本上继承了袁局长衣钵，但还是那句话，他毕竟是个孩子，有些话有些事他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
穆振山一摆手刚要说话，李中豪敲门走了进来：“二位首长，该吃饭了，是到小餐厅就餐还是让他们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