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面对面带来的是身体上的恐惧,那枪带给我的就是精神和心理上的恐惧。如果他真的开枪,我就算再强,又有什么用呢?我突然发现我低估他了。
但最终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赴约来这里,因为意外来了,地震毁了一切,我们都侥幸得救,应该说,他侥幸被我救了。
这些事就发生在不久前,可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感觉很害怕。好在现在他已经死了,否则我真的不知道,他会不会用什么办法来杀了我。可如果真的像月儿姐姐说的那样,他不是我要找的人,那为什么他的房间里会出现和花姨日记里一样的语句呢?
巧合吗?我不相信。同样的话,怎么看都是相对的,难道说那个叫重楼的不是花姨的儿子?那他又会是谁呢?
现在恐怕他的房间也被地震毁了,再想进入也是不可能了!
哎,叹了口气,说起来,我们其实差不多,江城大学里,我其实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朋友,我也是个孤独者,但我不像他,我不会害人。
花姨说,人不犯你,你不犯人,我一直谨记着这句话。
夜,有些深了,也有些凉了,我看着窗外,我只能看到那些高楼和无尽的夜空。莲上的夜空,星星还挺多,我知道,今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要住在这里了。不过这也是对我自己的休整,我要用最好的状态去迎接未知的危险。
“怎么不睡啊。”
我有些惊讶,凭我的敏觉,竟完全不知道,她何时到了我身边。
“你开着窗户,我睡不着。”其实我本来就睡不着,我已经睡了一天。
“我是来拿碗的,刚刚忘记了。”她说着就要去拿。
“能不能”,我轻咳了一声,她很自然的看着我,等着我说话。
“陪我聊聊天。”
我承认,说这话的时候,我有些害羞,让我和一个女人共处一室,我很不习惯,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她听完莞尔一笑,“非常乐意。”
她坐到床上,手慢慢抚摸我的腿,我感到很舒服,突然不痛了。
“你口袋里的那枚戒指,能不能让我看看?”
她发现了吗?不过这对我来说,没有关系。我把它掏出来递给她。
她拿着它转了一圈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问道,“Y”是什么意思?
我摇了摇头,“这戒指是我捡的,我也不知道。”
“捡的,怪不得你不戴在手上,怕对不起失主吧!”
我低下头不敢回答,我确实对不起失主。
“你,到底了解我多少?”其实我想问她的是,你,了解我吗?但我自己就已经回答了这个傻傻的问题。
她抬起头,好像在思考。
“和你了解的我一样。”良久,她缓缓吐出。
我不解,有些好气的看着她,这是什么意思,我了解她多少,我对她一无所知,她却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的学校,知道花姨,更重要的是,还知道我和花姨间的承诺。
“你别那样看着我,我只能告诉你,两年前,花姨曾经帮助过我,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而且我们两年来都没有没联系过,大概在花姨去世的一个月前,她才找我帮忙,并且告诉了
我关于你的基本情况,但也只是说你是她捡回来的,就把你当儿子养了。”
我听完想了想,确实,我在家里从来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听花姨提起过她,不过我该相信她吗。但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你为什么知道他不是花姨要找的儿子,你调查过他吗?”
“谁?”
“苗仁,就是被你杀死的那个。”
“那晚我救你完全是意外,如果不是我刚好听到枪声过来,你已经被他打死了,至于你说的什么苗仁,我不认识他,但我见过花姨的儿子,虽然印象不太深,但绝对不是那个人,而且他中枪倒下的时候,我注意到他脖颈后面有一个很大的胎记,花重楼后面可是很干净的。”
她的回答很合理,一般人可能会信服,我也看过花姨和她儿子小时候的合影,但那是正面,看不到脖颈后面。不过在我看来,这回答却很荒唐。
“一个医生,口袋里却揣着一把手枪,刚好路过现场,刚好看到我,最重要的是,杀人杀的那般随意,虽然是为了救我,但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我眼神锋利的看着她,我觉得,她说了谎。不,肯定说了谎。虽然她救了我两次,还对我那么好,但我真的不想她欺骗我,我的人生,经不起欺骗的打击了。
她慢慢低下头,正当我感觉她要说些其他话的时候,她猛的抬起头,眼神更加锋利,嘴角还带着微笑,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语,或许能够描述她现在的模样。
蛇竭美人!
她充满诱惑的唇慢慢张开。
“医生,能救人,当然能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