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倒正是时候。
只是就在白鹭刚刚走到院门口时,突然脚步一顿,仰头望天。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的圆月变得昏暗不定起来。
似乎还透着一抹猩红之意。
看到这白鹭不禁眼睛微微眯起。
这样的情况是月食么?
他有些疑惑,不过这个世界本来就处处透着不正常,他也没有太过在意。
而是径直出了门向着那独眼老头的居所而去。
……
府城西区。
青石胡同。
独眼老者老吴头,正在将一样样的老物件小心的放到地窖里。
“那墓里的东西倒是不错,下次再去一定得多弄几样出来。”
一边搬着手里的物件,老吴头心里还是不断盘算着。
盗墓这活计,还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
年轻时他好吃懒做,平日里不务正业,游手好闲。
那本就浅薄的家底,早早的便败光了。
日子过得穷苦,又生性疲懒,只靠些偷鸡摸狗,争勇斗狠的腌臜手段,饥一顿饱一顿,为此甚至瞎了一只眼。
直到有一次,他无意间在一座山洞里发现一处老墓。
虽然有些胆怯,但是依旧被墓里几样闪闪发光的珠宝勾住了魂,顺手便拿了几件。
那几样珠宝让他阔绰了好一阵子,就这样一回生二回熟。
他尝到了甜头,很快就将墓里东西全部倒腾干净。
自此便踏上了挖坟掘墓的路子。
正回忆着往事。
突然天空之中的异象,将他思绪拉了回来。
此时的天空之中,原本的满月已经尽数湮灭于黑暗之中。
只剩边角一轮残月,而这轮残月却是诡异的散着淡淡红芒。
“干特娘哩,老天爷也来天葵哩,特娘的晦气!”
看着天空中的这般景象,老吴头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依旧不妨碍他骂上几句。
对于这些怪事,老吴头并不如何在意。
其实不止他,很多穷苦人家百姓,对这异象并不在意。
骂了几句后,老吴头便觉得乏了。
点上一袋烟袋锅子,打算抽完整根就小咪一会。
袅袅的白色烟气,从铜制烟锅中缓缓升起。
老吴头斜躺在太师椅上,舒服的眯起了独眼。
时光缓缓流逝。
不知不觉,他便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漆黑夜幕中,群星黯淡。
只有天空中的血色残月月,越发浓郁起来,如同某个可怕存在窥视着苍茫大地的独眼。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冷风吹过,似乎下起了小雨。
如同细密的小刀落在老吴头脸上,惊醒了正做着美梦的他。
他睡眼惺忪的想要去摸自己的烟袋锅子。
一片漆黑中。
他胡乱在下摸索,点起了烟袋锅子,随即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玛德,忘了看我那小美人了。”
老吴头紧吸几口烟锅子,吞云吐雾中向着偏房走去。
偏房不大看上去倒更像是柴房。
啪叽。
老吴头点起火折子,角落里的一盏蜡烛点燃。
昏黄的火光瞬间将房间照亮。
只见角落里立着一张破旧木床。
木床之上则躺着一名身材姣好,身着红色婚衣的女子。
只是女子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即使在昏黄灯光映射下也是看不出丝毫血色。
其五官颇为秀气,算得上是个货真价实的美人了。
看到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子,老吴头脸上露出一抹猥琐笑容。
探出鹰爪般的手掌,在女子脸上轻轻抚摸,只是冰寒的触感却让他不由得身子一抖。
他也并不在意,浑浊的老眼在女子身上肆无忌惮的扫来扫去。
面前的红衣女子正是他从那老墓里带出来的。
那老墓看上去可是有些年头了,没想到棺椁里的女人竟然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
看上去就像睡美人一般。
老吴头当时就被这女尸给勾住了魂,不仅将那墓里的陪葬物件掏了个干净,更是色胆包天的将这女尸给带回了家里,每天都要行上一番龌龊之事。
就在老吴头打算再进一步时,突然门外刮起一阵冷风。
啪——
屋里的窄窗被吹开。
院外带着一抹淡红的月光射了进来。
微弱的烛火顿时被吹灭。
冷风席卷而来,让老吴头不由的连连打了数个寒颤。
“该死的鬼天气,破坏老子雅兴。”
老吴头紧了紧身上的棉衣,摸索着向窗户走去。
关好窗户,老吴头也懒得再点上蜡烛,嘿嘿笑了两声直接奔着那木床扑了去。
扑通——
“哎呦!”
清脆的撞击声响起,老吴头不由得痛呼出声。
想象中的软玉并没有出现,反而是自己一把老骨头撞在了床板上。
他刚想破口大骂,却突然感到一阵比方才的冷风还要冰寒的冷意。
这让他再度打了个冷颤。
“怎么回事,窗户又开了。”
老吴头有些疑惑的回头,窗户依然紧紧关着。
他伸手在床板上摸索着,只是依旧空空如也。
“我的美人呢!?”
老吴头更加疑惑。
忽然他身体一僵,整个人瞬间升起一阵冷汗。
漆黑之中,一只冰冷手掌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手掌白的吓人,哪怕这样漆黑的环境中也能看到其上反射的淡淡光泽。
老吴头整个人骇得说不出话。
因为此时在他面前,一张惨白的脸正对着他。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长相很美,很秀气。
只是这一次他丝毫没有欣赏的打算,反而眼中满是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