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战铸忠魂

眼见王奎生那王八蛋直接将前沿阵地第一道防线拱手让给了进攻的日军,副团长罗虎顾不上去制止擅自撤退的王奎生,立即冲出前线指挥所,组织不到一个连的兵力对进攻的日军展开阻击。很快阵地上响起了密集的机枪声、步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阵地前鬼子的尸体倒下了一片。

萧德军怒火中烧,将头上帽子猛地摔在桌子上:“王奎生个龟儿子,不管你后台有多硬,战场抗命,临阵脱逃,老子一定要把你军法从事!教导员,你立马带人把3营给追回来!参谋长,赶快带预备队去增援罗副团长。”

此时的前沿阵地上,罗虎已经带人冲出了联络站的掩体,用机枪和手榴弹将进攻的日军死死压在前沿阵地上。然而由于第二道防线兵力有限,鬼子的迫击炮炮弹和掷弹筒炮弹不停地在战壕里爆炸,战壕里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罗虎的双腿已经炸断,其他人员有的不是炸断了臂膀,就是炸断了腿,还有一位士兵连肠子都流了出来。阵地上已经没有了抵抗的声音,罗虎等剩下的三人将没有用完的手榴弹集中在一起,把全部拉环掏出,然后用炸烂的衣服盖上,这时蜂拥而上的鬼子将他们包围,用刺刀向他们刺来,突然一声巨响,十几名鬼子同他们一起飞上了天。从望远镜里见到此景,萧德军犹如万箭穿心,他两眼冒火,咬牙切齿地骂道:“个龟儿子小日本、王奎生,我操你们的姥姥!”

攻克了第一道和第二道防线,日军以为阵地上守军已经全部溃退,

于是嚎叫着继续往上冲。然而罗虎等人的顽强阻击,已经为埋伏在左右两翼高地上的1营、4营完成对进攻日军的合围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叭!”随着一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格老子狠狠地打!”顷刻间闫家台四周枪炮声突然大作,密密麻麻的手榴弹呼啸而起,然后在峡谷里凌空爆炸,横飞的弹片像无数的利剑从天而降,让惊慌失措的日本鬼子无处躲藏,一时间手榴弹迫击炮弹爆炸声、敌人的哀嚎声连成一片在山谷里回荡,进入伏击圈中的几百名日军半数被炸得身首异处。

“为罗副团长报仇,杀呀!”萧德军抱起一支冲锋枪率先冲出了指挥部,参谋长带领2营预备队嘶喊着旋风般地从正面高地上压了下去。

遭受了第一轮手榴弹、炮弹打击后的残存日军在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又恢复了强悍的本色,他们三人一组,很有章法的拼命还击,毫无惧色。然而陷入伏击圈中的他们显得十分被动,继续往前冲,轻重机枪形成的密集火力像毒蛇撕碎他们的身体;往后撤,退路已经被两翼高地冲下来的人全部封死;向两边突围,可是陡峭的山体无疑会使他们成为活靶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固守待援。

日军阴谋很快就被萧德军识破,他知道必须尽快与日军绞杀到一起,这样才能避免日军的炮击和敌机的轰炸。于是他命令部队全部上刺刀,向残存的日军发起最后的冲锋。尽管他知道日本鬼子擅长拼刺刀,论单个刺杀技术,中国军队许多人不是日军的对手。但今天不一样,经过第一轮打击,日军已经伤亡惨重,此时的兵力对比应该是2:1,再加上日军士兵拼刺刀比较死板,在进行白刃战之前都要按《步兵操典》退出枪膛内的子弹,而中国军队拼刺刀则不讲究这一点,只要是能把对手干倒,管他是用刺刀还是开枪打。

果不其然,崇尚武士道精神的日军一看中国军队摆开了拼刺刀的架

势,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着从卧姿纷纷爬了起来,哗哗地拉着枪栓把黄澄澄的子弹从枪膛里退出,然后摆出拼刺的姿势。很快两军便绞杀在一起,展开了白刃战。

好一场惨烈的肉搏战。双方都杀红了眼,刺刀相碰的铿锵声,枪托击中肉体发出的闷响声,被刺中的惨叫声,杀得兴起的吼叫声,还有射出的子弹声响成一片。

这时日军的两架零式战斗机呼啸而来,但日军飞行员看到山谷里的军队已经绞杀在一起无法分辨,只好松开机枪发射按钮超低空一掠而过。

三公里外,一个中队的鬼子骑兵急速向闫家台赶来增援。可他们一进入山谷,就踏上了游击队趁空布下的地雷阵,前几十名骑兵被炸得人仰马翻。新四军一个团在一个山坡处设伏打援,面对仰攻的鬼子骑兵猛烈射击,使增援的日军骑兵数次进攻都被挡在伏击圈外。

山谷内的白刃场上杀声一片。萧德军给手中的冲锋枪换上一个新弹匣,他看到自己的士兵虽然都不怕死,但枪支、拼刺技术与鬼子相比都不如人,两三个人对付一个鬼子都不占上风,莫看日本鬼子个子矮小,但拼起刺刀来训练有素,一出刺刀就痛下杀手,搏斗中自己的士兵不断地被鬼子的刺刀刺中。他端起冲锋枪大喊:“能用子弹解决得尽快用子弹解决,格老子不要俘虏!”然后单发射击,对着拼刺的鬼子一枪一个。虽然他也知道日本军人最反感中国军队在白刃战中开枪射击,但他认为对付日本侵略者用不着讲究这些屁规矩,只要能干掉对手就行。一时间,白刃战中的拼杀声变成了子弹的射击声。日本鬼子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发生了,拼着拼着从对方枪膛里射出了子弹,而自己的子弹早已退膛。

从日军上午开始发起进攻,到白刃战结束完成整个伏击,时间过去了一整天。是役,川军482团三个营在新四军一个团和当地游击队的配合下,采取伏击与打援相结合的方式,全歼一个日军步兵大队和一个骑兵中队,而自身包括副团长罗虎在内也阵亡315人。萧德军知道遭受重创的日军绝不会善罢甘休,回头定会进行更加疯狂地报复。于是他命令迅速打扫战场,并将所有阵亡将士的遗体带上,趁着天黑与新四军一起撤入后山。

从战场上抗命撤退下来的3营在营长王奎生的率领下准备直接逃走,他对部下宣称自己执行的是集团军司令的密令,要他保存实力并负责监督萧德军部是否通共。被萧德军派去追赶3营的团教导员其实也是军统人员,他提议王奎生将3营带走,两人联合向集团军政工处报告萧德军和何书恒通共的证据。

然而就在他们带领3营逃跑的路上,遇到了率部正在另外一条路上为萧德军部打援的师长何书恒。此时的何书恒也接到了上峰要求尽量保存自身实力的暗示,他知道王奎生身后复杂背景和强硬关系,也知道军统正在暗地搜集他通共的证据一时惹不起,于是就对王奎生说:“你们说萧德军部这次暗中在与新四军联合我没听说,你们要回去向集团军司令向军统复命我也管不着,但是现在坚守闫家台阻敌于大洪山之外正是用人之际,你们走可以,部队要留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执行战场纪律。”

王奎生见何书恒态度强硬,知道强行带走3营已不可能,只好与团教导员等几位反共骨干分子悻悻离开,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出多远,就被萧德军派出的人员从背后击杀。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枪声,何书恒心知肚明,嘴角流露出难于觉察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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