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窗户说亮话

寿宴过后,皇帝仍没表示出让蜀王回去的意思。

刘千在府里坐卧不安,心里着急,但又不敢轻易试探,于是把这个难题,交给了蜀王妃。

蜀王妃心里暗自鄙视:自己不敢做的事,就又把我推在前头。

办好了无功,办坏了有过,一套把戏演那么多年,你也真好意思!

但这毕竟牵扯到自己切身利益,也确实得知道皇帝是什么打算。

这段时间,她也有不少事情看不大明白了。

无论是蜀王,还是下一代的刘非刘钰,都跟她原来的想象的不同。本以为有把握的事情,变得梦幻虚无。

首先刘非,并不是她印象中的胆小怯弱,能随意摆弄,傻呼呼只知道赌钱挥霍找平衡。

而亲儿子刘钰,这些日子跟着那个叫陈清的漂亮后生,整天的忙个不停。再见到他,眼睛清亮,爱说爱笑,整个人焕发了一种形容不出的光彩。他长这么大,还从未有过现在的潇洒快乐。

连蜀王看到他,都一脸的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乱对他发脾气,可最后,蜀王却往往让刘钰风淡云清的回应气得半死。

看到刘千吃瘪,朱丽心里就乐开了花。。。不由又屡屡的审视着自己的一生。

为了利益,不得不为贵妃处理各项事物,这一天,忙完一阵儿后,朱丽跟贵妃说“丰王殿下,再有几天就回来了,一想到这个,我心里就高兴。之前怕您担心,也不好跟您多说,可我这个心呀,跟娘娘您一样,揪着放不下呢。”

这些日子,贵妃净遇到好事儿了,朱丽帮她做的事情,她也都满意,于是语气很是轻松“再有十天,就要到了。来信儿说身子早已经好了,这一路都骑马了呢。”

“那可太好了!我离京之前,能好好看看他。”

贵妃突然才意识到“对啊,你什么时候回去?定了吗?”她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朱丽。身边有这样一个贴心又好用的人,不容易的。

“还没有,听王爷说,皇上还没吩咐呢。王爷多年没回京,心里愿意跟皇上多亲近。我多年没见娘娘,也想多陪陪您。想当年。。皇上还是皇子王爷,我们王爷还是世子。。您和朱丽,都青春年少呢。。”朱丽回忆着,甜蜜的笑着。

贵妃想起那个四个人的偷偷会面,嘴角也带着笑意“是啊!青春年少。。。现在,老了啊。。”她手抚着鬓角,突然有些伤感。

“娘娘,您这样可就矫情了!放眼天下,还有比您身份高贵的女人吗?青春年少是好,但哪里有现在的富贵权势呢!”朱丽故意嗔怪着贵妃。

贵妃却很吃她这一套,咯咯的笑起来。眼角皱纹明显,牙好像也变大了不少。。。脂粉浮在面皮儿上,繁复贵重的衣饰,更显出老态。。。还真是。。。难看。

朱丽赶紧垂了眼,帕子掩着嘴,也笑着说“等丰王殿下回来,休整好了,您办一场重大的宴会,为他接风,给您庆贺!”

“哎,你这个主意好。回头本宫跟皇上说。。。。”

“是。哦,您有机会问问皇上,大概要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要是不急呀。。。臣妾接着为您操办!”

“好!回头我问问。”

朱丽走后,贵妃说干就干,直接跑去皇帝的书房。

最近,她来的次数倒是不少。

跟皇上杂七杂八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皇上眉头轻皱着“蜀王妃想回去?这是刘千的意思?”

“皇上,蜀王妃是说。。。祺儿回来了,跟臣妾的事一起,热闹一下。您要是不急着让他们回去,她就替臣妾操持呢。。。”皇上最近对她很是耐心,她心里高兴,所以并未意识到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

皇上淡淡的笑笑“呵。。。宴会。。。。等刘祺回来,看看他的情况,再定吧。”

依现在京城里的情况,更不能轻易放刘千走了!能拖就拖着吧。。。

他又想起什么来跟贵妃说“哦,朕倒想起几件重要的事情来。刘坚,刘楚,刘非,刘钰,他们都到了婚龄,因为刘坚身体,把刘楚都耽误了。正好,蜀王夫妻也在,你看看哪些人家儿里,有适合的姑娘。列个名单,报给朕。这次宴会,朕对比着瞧瞧。”

贵妃笑容有些僵,终究还是躲不过去了,心情低落起来。

皇上一挑眉毛看她,她赶紧温柔的说“臣妾遵旨。不过,皇上,三殿下的事,恐怕还要问过大公主吧?!”她酸溜溜的说。

皇上一皱眉“你这说的什么话?谁的亲事,不是父母之命?你。。。用点心,好好的找几个,朕看着好了,指给他就是。”

贵妃心里不平,最后不还是你定吗?那让本宫找什么?!

呵。。。好在于,本宫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暗自得意,依她的身份,要想做些什么,动静会比较大。所以早些日子,她已经把这件事交给朱丽了。

朱丽在京城社交,蜀王府里宴会,探过不少人家儿,已经列了几个名单。

家世摸清了,人也看了,都妥当的很。

到时,把名单一交,皇上也挑剔不出什么。

但想起刘坚,贵妃不由眉毛轻皱。

“皇上,坚儿。。。。臣妾跟他说了几回,他都不肯正面回应此事。。”那个孽子!

皇上对刘坚,是打心里疼的。还多少知道贵妃和他之间,关系并不太融洽。

暗叹一声,都是欠你们的!

“你把名单给朕瞧,回头,朕去跟他谈。”

————贵妃刚一走,荣亲王来了。

荣亲王对皇上苦笑“皇兄,臣弟的人,去刘楚书房翻东西,被他发现了。”

皇上气的指着他“你这个。。。。怎么做事的?!”

荣亲王被皇上数落,心里也不舒爽“皇兄,刘楚封王都好几年了,也在为朝廷为您做事。他那书房要跟市场似的,进去人丢了东西都不知道,您又该说他了。”

“你!”皇上脸黑黑的,深感这个弟弟越来越不贴心了。

过了一会儿,皇上脸凑过去悄声问道“后来呢?”

“后来?他把我的人送回我那里了呗。”

“啧,那他说什么了?”

荣亲王心的话,要都跟你说,你又要气个好歹了。但他也不愿意说假话骗皇上,于是就轻轻摇摇头“有些伤心吧。。。”

皇上“。。。。”脸上心里,都有些尴尬。。。

可过了一会儿,他又心痒难挠“他这么敏感,是不是心里虚?”

荣亲王看着眼前人,那个曾经英明果敢,冷静决断的皇兄,原来也有这么不知所谓的时侯。

“呵,皇兄啊,您到底想做什么啊?”荣亲王很有些无奈。

皇上向后靠靠,脸冷下来“哼,干嘛?!朕跟你说,刘祺,他所思所想所做,朕是明白的。就算此次西北之事,总是那几样,即使做出了格儿,朕也能明白他为什么会做。。可这刘楚。。。。朕想不明白他!”

荣亲王苦笑着摇摇头“皇兄,刘祺自幼跟您亲厚,他的启蒙,还是您手把手教的。。。可刘楚,您跟他,什么时候像父子那般说过话儿?”

又怨朕?!皇上恨恨的瞪着荣亲王,脸都红了。

荣亲王一看,皇上最近这情绪,简直是不知所谓,但他身子那样儿,也真不敢惹他。

只得说“得了,皇兄,就当臣弟什么也没说。一切都等刘祺回来,弄明白再说吧!”

皇上把手里的东西扔在桌子上,扭头不理他了。

————过了两天,贵妃把手里的名单递给皇上。

皇上忙完了手里的活,找了个舒服的坐姿,一手拿着名单,一手敲着桌子,细细的品着这个名册。

首先映出眼帘的,是刘楚的正妃人选。

吴琛老大人的嫡长孙女吴其莫。

吴琛是皇上非常敬重的人,有很好的学问,为人豁达。官位不低,满门清誉,在京城有座很体面的宅子。尤其他家的花园,布置的相当精彩,在京城中,名气也是排在前几位的。

随着名册,还有吴小姐的一幅小像。长得极好,饱满的额头,鸭蛋脸,两道柳叶似的弯眉,两只弦月般弯弯的笑眼。衣着淡雅,手执书站在花树下,温柔而含蓄。

旁边小字还介绍了她的多才多艺。祖母腰腿不好,她竟然学了些针灸,亲自照顾祖母多年,是吴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女儿。每年过年随母亲捐粥布施,十几年如一日,心地良善。

嗯。

后面是两个侧妃位,一个是刘楚外家姑母的女儿,小字莤莤的。

另一个是定国公的庶孙女。

皇上看完,愣了一会儿。

又拿起给刘坚的,正妃,是广原伯家的嫡长女。。广原伯门庭凋零,没什么可提的人才,但是广原伯曾经帮过皇上一件事,皇上对他家,心有善意。

刘坚虽然身体不好,但毕竟是皇子,当他的正妃,也算是对广原伯家相当不错的提拔。

嗯。

两个侧妃,一个是广东巡抚的四小姐,长得十分清丽,做得一手好汤。

贵妃的意思是“让她好好照顾坚儿身体。”

另一个是杭州知府的嫡幼女,典型东吴丽人。。

皇帝没再看刘非和刘钰的名单。

他心中纳闷,这是贵妃列的名单?!

不是不妥当,而是太妥当了!

贵妃,能有这样全面体面具前瞻性的手笔?!

吴家官职不低,嫡长孙女人才出众。但手里没实权哪!有这样的妻族,体面是有了,没什么实惠呀。侧妃一个是外家的,看似是照顾到外家了,但这助力也内部消化了。另一个,定国公门楣不错,但是庶女,管什么用?

刘坚这个,正妃家族看似无用,但能用来讨好朕哪!他身子不好,定太过强势的人家儿也不像。。。。

而二位侧妃,这手可伸的老长了。。。都到广东了呢。那杭州知府做过多年盐业,银子大把啊。

这简直就是为老大找的助力啊!

呵呵,当上了贵妃,可真是出息了呢!

皇上把名册往桌上一扔,没再看。

————这件事,大公主很快就知道了。

她一个人,默默的坐了半天,很是伤感,连女儿的咿呀欢笑,都没能让她缓解压抑的情绪。

驸马瞧着担心,赶紧让人把刘楚请了来。

刘楚来了,坐在大公主对面,担心的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过了一会儿,大公主嘴角带着轻嘲说“早晚都得这么一出,亲事。。。。跟父皇摊牌吧。”

刘楚还有些犹豫,情况还不明朗,过早的把她曝出来。。。

但也许。。太过在乎,就会患得患失吧。

大公主说“父皇既然让她罗列了名单,那这件事,就提到日程上了,等不得了。再者说,赵宜多大了?京城世家女子,像她这个年纪还没定亲的,算是少的了,能拖到什么时候?你去西北,最短也要一两年,回来了,呵,那就更让人担心了。。。弟弟,父皇,真让我伤透心了。。。。。”

刘楚轻声说“姐姐。”

“算了!有时候。。。”大公主胸膛起伏,鼻头红红的,两行清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这么多年,父皇对我。。。。有时候,我就会忘记了,母后是怎样的离去,我们那时是怎样的生死一线,我不愿意总记着那些不开心的事。尤其是,父皇多年辛苦,他年纪大了,这两年,明显的老了。前段日子身子还。。。我成了亲,驸马对我,有情有义,现在又有了宝贝女儿。我真的,真的不愿意再去计较,只愿意记着他待我好的地方。”她轻轻的用手抹了一下脸。

“我明白,姐姐。”刘楚轻拍她的胳膊。

“没事,姐姐再哭这一次。没事了。。。”

————在众人的揣测下,丰王低调的回京了。

他直接去了宫里,皇上在后书房见了他。

他进来,一句话没说,直接跪在皇上脚下。

皇上看着这个儿子,从小学业认真,做事认真,举止言谈都讲究体面。

可眼前的他,黑瘦,神经落寞,嘴角轻抿,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有些无助。

明知道不应该,却忍不住还是心疼。

“怎么回事,说说吧。”

刘祺于是老老实实开始说,他的这番说辞,是快进京了,他收到很多消息后,最后确定的版本。责任要自己搅一部分,还要推出去一部分。

最后就看皇上怎么认了。

“儿子想着,柳九既然定好了,银子大部分也是由柳家和几个家族出。儿子可以借势而为。能不能拿到军功先放一边,那两个部落,终究是父皇您的心头之患,让他们相互消耗一些,倒也还好。”

事情让他们这一路捋的,倒也有些合情了。

“那怎么是这样的结果?”

刘祺都有些无奈,事情虽然不光彩,但是也不能说真的蠢。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应该是那柳家,泄露了消息,人家有了准备,还被人盯上,儿子还没到交接地方,就被围了起来。后来是。。。。小。。李将军还有高总兵,闻讯赶来。。儿了只是受了些轻伤。后来柳家说,那些东西被抢了。。”他也没弄明白,事情怎么成这样了。

“那么多的东西,被抢?被谁抢了?”

“柳家查半天,直到儿子回来,还没有消息。”

“柳家。。。。”皇帝的脸色老难看了。

会不会是柳家在做鬼?可他的目的是什么?

皇上最后只得说“先看看你母妃,然后回去歇着。踏实的把病养好了。”

大皇子告退后,先去后面看了贵妃。

贵妃气色倒显得很好,对他问长问短,还把自己这个好消息,又跟他说了一遍。

刘祺从她那里出来,一路在想,自己这次的事做砸了,无论怎么圆,也难以完全的瞒住父皇。

本来以为回来会得受很重的罚,弄得他一路心灰意冷又灰头土脸。

没想到,父皇替自己瞒着不说,倒给母妃提了位份,这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儿,他一阵的头晕,心里乱跳。父皇,这是要铁腕为自己做主吗?!

呵!对啊,这江山,就是父皇的!他说怎么样,那就是怎么样。

我做错了,那又如何?有父皇认定我,呵,他目光变得阴狠。。。那些得罪了我的,都等着吧!不由得信心大涨,坚强了,腰板都直了不少。

皇帝默默的坐半天,不愿意多想,只让事情往前推着走,那份名册,他越来越感觉不错了。

在跟大闺女谈和直接指婚间斗争了一会儿。。。

终于被那个浑不吝的大闺女折服了。。。

还是跟她先谈谈吧,否则,要是不合她心意,当场闹起来。。。。不好收场啊!

最后,只得在举办宴会的前夕,把大公主叫了来。

“你二弟身子不好,亲事一直拖着。可现在,也真是拖不得了。这回,父皇想着,把你二弟三弟,刘非刘钰的亲事,都定了吧。前些日子,父皇让他们弄了个名册,瞧着还不错。。。你看看。。。”

说罢拿出名册来,还没等递给大公主,大公主已经笑出声来“父皇,您跟女儿,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三弟的事儿,女儿已经想了很久了,人,女儿都已经看好了,本来想等着,三弟跟丰王一样,能得个什么功劳,好请您赐婚呢!”

皇上听得耳朵发热,再也没想到这一出,有些吃惊“你给看好了?哪,哪有你给看的道理?”

大公主听着不高兴“父皇,女儿怎么不能看啦?长姐如母嘛!母后仙逝,您是一国之君,心怀天下。哪顾得过来这么多?这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不都是女儿打理的么?您都忘记啦!?他们俩衣食住行,学业身体,哪样不是女儿在照看?”

皇上一想,确也如此“话虽如此,但刘楚,不光是你弟弟,还是朝廷的王爷,你不能光从姐姐的角度来想,这样不周全。”

“父皇,您太小看女儿了!女儿虽然也属女流之辈,但在您身边二十年,耳闻目染,那眼界心胸,与寻常女子能一样吗?您放心吧!女儿,肯定是多方面考虑,才定下的此人。您不想知道她是谁吗?”大公主狡黠的看着皇上,一副就等皇上来问的样子。

皇上心里话:朕一点也不想知道!

这个女儿,生下来才是讨债的呢。

枉朕对她这么好,她却一点不体谅朕。

皇上脸上的表情跟开了杂货铺子一样,埋怨的成分很多。

大公主差点就哈哈大笑了,能把他逼成这样,倒是附加的收获了。

皇上吭叽着“平白的这么议论人家姑娘。。。。”

大公主笑道“怎么算议论?您不知道,三弟的亲事,女儿都急坏了。其实女儿早就想过,不必要什么功劳了,直接请媒人前去说合就好了嘛!”

皇上一听,心就是一顿,她还真敢这么干!

于是生气的嚷嚷道“胡闹!咱们是什么人家?还请媒人说合,你啊!简直是不懂事!”

“父皇您别急呀,这不没去嘛!您还不问女儿啊!”大公主眼睛瞪了起来,嘴撅着。

皇上很有些无奈“行了,说吧,谁家的?”不问也不行了。

大公主却一点自觉没有,高兴而神秘的说“父皇,女儿一说,您肯定就满意的不得了!她呀,是定南侯的嫡长孙女儿,世子赵煊的嫡长女,赵宜。”

大公主挑了一条眉毛,得意的看着皇上。

皇上“。。。。”她可。。。。真会看呢?!

“赵宜?定南侯府。。。那赵侯,长得可丑。。。你。。你怎么瞧上他家姑娘了?”皇上直觉不好,心有些凉的慌,结巴着反对着。

赵侯那个老混蛋,有钱有权,心狠手黑命又硬,这可不成,要麻烦了。。。。

大公主心中无比酸爽,故意美得像花一样的气皇上“哎哟父皇,赵宜这小姑娘,打小我就喜欢。您知道吗?她爱吃辣,跟女儿口味一样。。。。那么小人儿,啧啧,现在可是大姑娘了,长得漂亮极了,一点也不像赵家人。像她母亲家的。。哦,她娘姓陈,是西北来的。”

皇上想起来“陈襄若的妹子?”

“父皇您好记性呀!是,赵宜个子高高的,大方大气,为人洒脱,不假装不别扭不虚荣,还很能干,跟女儿很能说得到一起去。她娘种花特别好,女儿未嫁时,还跟她学过两手呢。她们母女,跟女儿和二妹,都很亲。所以,女儿不会当个厉害的大姑姐啦!呵呵。。。”

皇上的思绪已经飞远了,女儿喋喋不休的话,他似听到,又似没听到。。

定南侯跟随刘家几代了,从不与皇家通婚,这是怎么了?想。。。牵扯进来么?

赵家财势在南方,这么些年,执守一方平安,南方来的税收,也是朝廷支撑西北的重要来源之一。

几代侯爷都很本分,就算赵侯不是好鸟,但也从不出圈儿!世子赵煊,温和内敛,在朝廷里不显山不露水,但要交给他的事,都办得妥妥当当的。还有那赵二,在军中,信服的人可不少啊。。

陈襄若,虽然手里没兵权,但他从西北来,跟那边的关系也不错,还有李家。。。呵,好啊,从南到北,给朕包上了!

他脸色难看起来。

大公主跟没看到一样“赵家跟从我刘家几代,踏实,本分。女儿出去交际,还没听到过关于赵家的恶言。况且家底丰厚,赵宜做为嫡长女,嫁妆肯定不少!嗯,呵呵呵呵。。。”她满脸的算计。

皇上一下子给拉了回来,拍了桌子,跑了偏“你这是什么话?!哪有皇子惦记媳妇儿的嫁妆的?你是越来越不成话了!好好的公主,怎么进了张家,变得这么庸俗?回头朕还要把你公公叫来问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哎哟父皇,不瞒您说,您外孙女儿,女儿现在就给她攒嫁妆了!这可是件大事!不能小瞧。。。。”

皇上看话题偏了,就又说“要不然这样,你先看看父皇手里的名册,也是相当不错的。你。。。”

“呵呵,父皇,女儿不妨打开窗户说亮话。三弟的亲事,贤妃娘娘。。。哦,是贵妃娘娘了!贵妃娘娘,就没有插手的可能!父皇。。。您疼刘祺,不管对错,都为他打点好一切。您疼刘坚,把您自己练得都快成半个大夫了。。现在,您也心疼一下刘楚吧!三弟他,只是不善表达,但他对您,是打心底里敬爱的。他对女儿和二妹,是打心底里疼的。我们三个。。。女儿真的想,找个能疼他照顾他的,能让他日子和顺的。。。。。”大公主眼泪流了出来。。

皇上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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