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薛仁杲看着这谢孟年眼神里面,充满了一些意味深长的含义。
谢孟年看着他的眼神,不知道为何心里感觉到有些打颤。
他慢慢的明白了面前这个薛仁杲的意思。
他们进攻那刘元进,但也可以是对来进攻这里。
刘元进十多万人里面,他们江南士族能掌控的不过就是两万人,其他那些都是无序的暴徒。
而是薛仁杲可故意据城而守,别的不说,薛仁杲手下的一万兵就算守不了太久,守几个月都是可以的。
薛仁杲甚至还会可以给那些刘元进的军队造成巨大的杀伤。
而到了关键时候,万一薛仁杲跑路,顺便把城门打开,算那些刘元进剩下的流民军队杀进城里面,可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那样的情况下,恐怕刘元进也根本没有办法约束这些,那会造成什么后果,整个城只怕鸡犬不留。
那他们谢氏就能够置身事外了吗?恐怕不能,他们谢家也要倒大霉。
别的不说,谢家就算不因此灭族,那也基本上跟废了没有任何的区别。
而面前这个薛仁杲就是这个打算,他竟然光明正大的威胁自己,谢孟年只感觉到今天真的是倒了大霉,胸脯一股一缩的,显险没有当场气死在这里。
他看着面前的这个薛仁杲就像看着一个恶魔一样,让他当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那薛仁杲站了起来,说道:“家主,你想好了没有?”
谢孟年咬了咬牙说道:“总管要的粮草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这根本就不是我一家可以决定的,总管不如先回去,我知道江南士族的各家开商讨一下,若是可以,自然会把钱粮送到总管的军营里。”
谢孟年说完这些话之后沉默了一下,直直地看着薛仁杲,说道:“薛将军收到粮草之后,当真会去进攻的刘元进?”
谢孟年心里的期待已经流露于表面了。
他心里恨透了薛仁杲,如果可以让薛仁杲去死的话,他心甘情愿。
虽说拿到三十万的粮草,已经伤了他们的元气,他们也依然可以努力凑出。
其实他只要面前这个薛仁杲可能去死,什么都可以,他相信这薛仁杲哪怕看着看出了他们的计策,所以现在才不需要三个太守为他提供粮草,还是转而一次性要走所有的粮草。
不过,谢孟年还是有信心他的一万军队,薛仁杲就算是保障了自己的后勤,但是他一万军队想要击败刘元进十多万军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谢孟年还是要让面前这个薛仁杲去死。
他养了五六十年的气,如今算是完全破了功了。
薛仁杲不在意地看着谢孟年,说道:“就是如此,我薛仁杲行于天地之间,自然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谢家主倒不必担心。”
“只是你刚才让我回去等着合适,我薛仁杲从来就没有等人的习惯,这个事情做不做的,还是请谢家主赶紧做出决定,以免无了经济。”
谢孟年听到这句话沉默了,显然是薛仁杲要求他现在就做出决定,三十万石粮草,当真是要得有些过分了。
他也不知道面前这个薛仁杲怎么开得了这个嘴。
薛仁杲只是为了征讨这个刘元进的话,他不需要那么多粮草。
只是他知道他征讨完这薛仁杲之后,还有其他的事情。
司州和河东地区的重大叛乱即将发生,到时候朝廷肯定会召集薛仁杲自己军队,前去进攻那场叛乱的主使者。
所以,薛仁杲必须趁现在尽量搞到更多的粮草,才可以保证到时候的粮草物资是无忧的。
谢孟年最后还是咬了牙,看着薛仁杲说道:“既然总管那么坚定的要去讨伐刘元进,还丰州一个安稳,让我们便是多出点粮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三十万石粮草我们出了。”
说出这个豪气干云的话之后呢,谢孟年只感觉到心里剧痛,恨不得生啖薛仁杲的肉。
薛仁杲也是一拍手,豪爽的说道:“既然如此,那这个事情就对了,只是有些事情得先跟谢家主你说清楚,我们是先收到粮草的。”
谢孟年听到这话,脸上一脸难受,这薛仁杲是根本连最后一点退路都不给他们。
到现在,谢孟年看向薛仁杲的眼神已经冷若冰霜了,如果可以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面前这个薛仁杲早已死了八百次。
薛仁杲知道这个谢孟年已经是动了真怒,但他丝毫不在意,这正是他想要的。
他不但如此,还要进一步激怒面前的谢孟年。
只见他看着谢孟年说道:“对了,我们从我来到这丰州之后,一直也没有找到合适伺候的人。”
“本总管这样天赋异禀,晚上若是没一个暖床的,实在是彻夜难眠,不知道谢家主能不能帮个忙?”
谢孟年听到这话,对面前的这个薛仁杲更是鄙视,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薛总管看得上的话,我府上也有些歌姬,可以薛总管送去就好了。”
谢孟年看着薛仁杲,心里想着,非要在歌姬里面挑几个柔媚入骨的去,一定要让她盯们薛仁杲往死里搞,务必要将这个薛仁杲精气神都吸尽了。
最好薛仁杲上到战场上,成了软脚蟹,最后让他死在战场上。
谢孟年心里甚至暗暗起了一个决定,若是这谢府上的歌娪不够好,他还可以去江南士族各家的歌姫里面选,专门为薛仁杲举行个选美,一定要挑出最能吃人的妖精,给面前这个薛仁杲安排上。
他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一定要面前这个薛仁杲死。
只看见这薛仁杲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说:“那些庸脂俗粉,本总管如何看得上,如果是那样的庸脂俗粉,我们总管都看得上,又何必来牢烦谢家主。”
谢孟年听到了这个话,脸色慢慢变了。
他心里莫名的来了几分警惕,他总感觉到这薛仁杲接下来说的话不是什么好话。
只看到他咬着牙说道:“薛总管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妨明示吧。”
这谢孟年说完这个话之后,又是叹了口气,三十万石的粮草都给了,面前这个薛仁杲便是再要点别的东西,他也不是说拿不出来,只能够忍了。
然后这薛仁杲听到这话笑了,下一句话还是让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只看见薛仁杲说道:“我早听说过谢府的女公子,个个都是天姿国色,尤其是那个谢家主的嫡出孙女简直就是人间绝色。”
“听说不少的世家大族公子,在诗会上见过她之后,就是日思夜想,茶饭不思。”
“如此美色,本总管也想尝尝,不如谢家主就把那女公子送到我的府上,让我好好把玩把玩,如何?”
谢孟年噌了一下站了出来,“嗖”了一下,拔出了身后的宝剑。
只看见那些薛仁杲身后的几个将领瞬间也拔出了刀,有两个士兵更是拿出两个骑兵盾,挡在薛仁杲面前。
只是薛仁杲摆了摆手,将周围这些人又全部退开了。
他看着面前的这一个谢孟年,“怎么着?难道谢家主你打算刺杀朝廷命官不成?”
谢孟年气得怒发冲冠,看着薛仁杲说道:“总管未免有些过分了,你乃是成了亲的人,我谢府的女公子清清白白,总不能不明不白的,终归有个名分,难道薛总管要休妻不成。”
只看见薛仁杲摇摇头说:“这事情怎么可以,那裴氏的门楣,比你谢家可高到不知哪里去了,我怎么会做有吃亏的事情。”
“我与妻子也是感情甚好,我也断然不能把她给休了。”
谢孟年咬咬牙说道,“那薛总管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让我家的女公子给你做妾不成?”
那他心里一说完这个话之后,咬牙切齿看着薛仁杲,他就不信薛仁杲拿个厚颜无耻说出这样的话。
只看薛仁杲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的确如此。”
谢孟年嘴角竟然流出了一丝的鲜血,显然已经是咬碎银牙,怒发冲冠地拿着手里的剑指着薛仁杲,大骂道:“贼子,尔敢!。”
薛仁杲听到最后摇了摇头说道:“到底这个事情做不做的,本总管便不多说什么。”
“谢家主自已衡量!”
说罢,薛仁杲便不再管他,扭头就走。
谢孟年只听到薛仁杲的声音远远传来。
“女公子不送到我的总管府上,那便是你们把三十万石粮草送来了。”
“我也断然不可能向刘元进进军,我只会紧守城池,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流寇进城你们受不受得了。”
“那些刘元进直接控制的直属军可以控制得住,但那些流民你们控制得住吗?这流民的来源可是很杂的。”
谢孟年是个人精,自然听得懂。
薛仁杲最后一句话来源很杂,那就是刘元进军中什么人都有可能有,那有没有可能是薛仁杲提前埋伏的人呢?
要是薛仁杲埋伏人,肯定会率先杀进他的府邸里面。
薛仁杲把这个事情推给贼军,那又怎么样?难道恐怕这就是朝廷而已。
谢孟年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死了全家。过后也不会有任何人追究这个事情,因为朝廷也想让他们谢氏赶紧灭亡。
这个时然后不会再有人去计较那些到底是真流寇还是假流寇。
薛仁杲离的贼远,这个谢孟年依然能听到薛仁杲哈哈哈哈的笑声。
此时,谢孟年险些被气到栽倒在地上,几个儿子从侧门跑了进来,赶紧扶着谢孟年,顺背的顺背,顺气的顺气。
谢孟年被折腾了好一会,长长呼出一口气,他差点就死在了这里了。
三人看着自己的父亲。
谢君义谢君礼还好,谢君仁脸上的表情就是一言难尽。
这些粮草物资给了那薛仁杲,他们也不说什么。
最主要是他要把唯一的女儿,也给了那薛仁杲糟蹋,他心里是万分不情愿的,这个事情做了恐怕整个谢氏的名声都得毁了。
就算谢氏名单不毁,他也抬不起头来,他以后如何再见他的女儿。
他着急地看着谢孟年说道:“父亲,难道我们真的要按他说的做吗?”
谢孟年此时已经顺过气了,他眼睛依然很锐利,只是他眼神里除了锐利之外,比以前多了几分阴狠。
他看着面前的谢君仁说道,“给,怎么不给,只要能让他死,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谢君仁听到这个话也急了,说道:“可是明娥可是你的孙女。”
谢孟年一摆手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一个女子,给了他就给了他了。”
“你没听到吗?要是不给他,他就不率领军队去跟那刘元进作战,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够这样做了。”
谢君仁想到自己女儿的可能迎来了悲惨下场,他终究有几分不忍心。
可是他看向自己父亲的眼神,那里面充满了恨意,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办法说服父亲了。
薛仁杲把将领们都召集到了客堂。
薛仁杲看着手下众人,说道:“你们觉得那谢孟年会不会上当?”
在场将领都点了点头。
凌敬笑着说道:“这个事情有了总管亲自策划,他必然是会上当的,主管果真高明。”
“他心里断然必然恨主管入骨,有了谢孟年的催促,那刘元进毕竟必定会更加疯狂,到时候更容易丧失理智,只怕那刘元进覆灭的日子快要到来了。”
薛仁杲点了点头,说道:“虽然如此,但诸位将军还是要小心谨慎,切莫轻视他人,否则结果绝对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我欲与诸位将军扬名于四海,若死在学习一个流寇的手里,那可就是死不冥目了。”
在场的将领对着薛仁杲一拱手大喊:“诺!”
这谢孟年来到了谢明娥的小楼上,看着谢明娥心,谢孟年里面也有些几分不忍。
但是很快,谢孟年就硬下了心肠来,为了家族牺牲一个孙女,并非是不能接受的。
此时的谢明娥还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看见祖父又过来了,便出来迎接。
但是她敏感的的发现,今天的祖父跟以前的祖父,好像眼神有点不太一样,今天的祖父仿佛在躲闪她的目光。
谢明娥心思灵通,知道肯定是发生了某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她莫名的心里面又悟了几分不好的预感。